陽也沒動了。

那兩個人，此時正坐在廣場的長椅上。董淳一在兩人身後不遠處，隔著顆樹默默偷窺。

張可可：？？？

雖然覺得現在的站位有些奇怪，但張可可還是默默地挪到了董淳一的身旁。

長椅上，謝陽問段小海：“一路都沒說話，你要聊的話題很沉重嗎？”

段小海清咳兩聲，開口：“沒有，就是……我有點緊張。”

謝陽看了段小海一眼，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她垂著頭，沒讓段小海看到自己蹙起的眉頭。緩而，不等段小海說話，她說：“我覺得我們現在這樣挺好的，你覺得呢？”

他們現在這樣，以朋友的關係相處，挺好的。謝陽的話很委婉，在段小海什麼都沒說的時候佯裝輕鬆說出。

謝陽不知道段小海聽懂了沒有，因為就在她話音剛落，就聽得有人大喊。

“抓小偷了！”

然後就看見有人從他們跟前跑過，後面跟著大喊的婦人。

段小海看去，一明白是怎麼回事，二話沒說就去追小偷了。在樹後面的張可可也正義感爆棚，衝出來跟著段小海追過去。

謝陽剛往前走兩步，因為看見突然冒出的張可可嚇了一跳。然後一轉頭，看見了董淳一。莫名的，她有點心虛。

兩人只對視一眼，就都去了被偷的婦人身邊安撫。畢竟已經有同伴去追小偷了，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在段小海和張可可抓到人後，能夠確保聯絡到失主。

段小海身體素質很好，張可可在學校裡也是常運動的，所以兩人沒費多少工夫就抓到了偷兒。把小偷帶到失主身邊時，段小海才後知後覺地問：“董淳一？張可可？你們怎麼在這裡？”

“路過。”董淳一緩緩吐出兩個字。

張可可：……

既然碰到了，四個人就一起陪著失主將小偷送到了警察局。

因為是段小海和張可可抓到的，所以他們和失主在裡面做筆錄，謝陽和董淳一則在警察局門口等著。

“你們剛剛真是路過？”謝陽突地問了句。

董淳一睨她，誠實地回答：“不是。”

“那是……”謝陽看著董淳一問，一雙眸子瑩瑩發亮。

“張可可說段小海要帶你吃好吃的，我們就跟過來看看。”

頓了頓，他一本正經地說。

“吃獨食是不對的。”

謝陽失笑。

見謝陽笑了，董淳一面色也漸漸柔和，緩而叫她的名字：“謝陽。”

“怎麼？”謝陽看他。

“我和段小海不一樣。”

“嗯？”謝陽不是很懂他的意思。

董淳一歪了歪頭，說：“他看到的是你身上的光，我看到的是你。”

“噗通”“噗通”，謝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她沒有移開看董淳一的目光，只覺得明明是白天，卻在他的眼裡看到了星辰。

“而且……”

他嘴角輕抿，尾音上挑。

“我覺得我們的關係……還可以更好，你覺得呢？”

*

段小海和張可可出來了，和他們一起出來的，還有幾人許久未見的劉能。

看到劉能，謝陽和董淳一都很驚訝。幾個月不見，劉能已經瘦了一大圈，整個人看起來跟皮包骨似的。要不是五官還是原來的模樣，恐怕他們都認不出來了。

“劉教授，你怎麼在這？”謝陽問道。

劉能不好意思地笑笑，說：“有點兒事。”頓了頓，他看向遠處停車位的一輛麵包車，對幾人說，“有人在等我，我先走了。”

話音落下，對方匆匆離去。

董淳一若有所思地看著劉能離去，見對方上車，他突地說了一句：“麵包車裡是便衣警察。”

“啊？”段小海跟著去看，麵包車已經開走了，他撓撓頭，問董淳一，“你怎麼知道是警察的啊？”

“我和謝陽站在這裡的時候，看到警局的人出來。有一位穿制服的警察，專門送了他們上車。路過我時，我還聽到了他們討論什麼案件。”董淳一說道。

“啊？這樣的話，劉教授為什麼會和便衣警察在一起啊？”張可可納悶地問。

董淳一看著麵包車的目光收回，攤攤手，說：“不知道。”

頓了頓，又說了一句。

“但我覺得，劉教授最近過得並不好。”

“唉，不管劉教授到底是什麼事，他不願意告訴我們，我們瞎猜也起不了什麼作用。”段小海說著，看了眼眼前的幾個人，腦子裡突然蹦出“我不是應該和謝陽單獨在一起的嗎，怎麼突然變成四個人的模式了”的想法。他清了清嗓子，揉了揉眉心，開口：“劉教授的事，我們到時候問問和他同校的柳繁星唄。現在……我們要不要分開做自己的事？”

他的表白還沒說出口呢！剛剛要說的時候，謝陽說了句什麼來著？

董淳一看了他一眼，說：“我剛剛和謝陽說了，難得四個人湊在一起，我請客去吃個飯。她已經答應了，你們呢？要一起嗎？”

謝陽：你啥時候說過……

張可可一聽吃的，立即提起精神，點頭：“好好好，我要去！”

段小海在內心流淚，他和謝陽還沒聊完的……

不過其他人都已經答應了，段小海自然也說去。畢竟，有吃的白不吃，那他就是傻子。

一頓飯，吃到了段小海不想說話才結束。

到最後各回各家，他還是什麼都沒說成。

心大的段小海不知道，他冒出的小心思早已經被扼殺。連搖籃都沒挨著，就被秒了。

第104章 10.12

【案件還原】

有人選擇停留，不是因為前路無望，不是因為後路無退，而是因為在停留的這個地方，藏有他們的秘密。這個秘密，叫做守護。

萬物皆有靈，而董老師和柳會計就是靈。

舊樓之下，是明朝將軍墓。而董老師與柳會計，不過是墓中的兩件陪葬品。因為強大的精神執念和微妙的磁場作用，他們化為人形，以“人”的身份存活於世。他們是可以帶著本體離開這裡的，但他們誰都沒有，因為這座墓下葬著他們的主人。而他們，甘願留下守護。

在這棟樓裡，知曉他們身份的，只有一個老人。

那個老人，是這棟樓裡年紀最大的一位，陪伴著這棟樓度過了無數個春秋。

他們知道老人絕非凡人，但究竟是何靈物，無人知曉。

三個月前，董老師和柳會計發現，第三個器靈出現了。

是謝少年。

雖然甄八婆給謝少年的出現找了她自以為合適的理由，但還是不妨礙董老師發現對方的真實身份。他利用歷史老師的身份，給謝少年普及一些歷史知識以及有意無意地訴說將軍的故事。

而謝少年，似乎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