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曬著太陽想他的復國大計,估計也就白日裡做些陰謀詭計的夢吧,就是不知道“她”會不會繡花。
於是我慚愧地一拱手:“不滿嫂子說,我娘子家在秦中大亂前倒也是富甲一方,故爾從小被家裡寵慣了,繡活,恐是生疏得很哪,還望嫂子見諒。”
“不妨事的,莫先生,”昌發嫂子掩著嘴笑道:“你們這些讀書人說話真是酸溜溜的,實在有趣,先生放心,我們這些大老孃們,繡活也是不能和大家千金比的,不過是稱著家閒納些鞋底,繡個毛由什麼得,明兒就讓你家的過來吧。”
說罷,便不再理我,拉著幾個媳婦,笑著離開了,一邊走,還一邊好像還在竊竊私語著這個莫先生真酸。
唉!?我很酸嗎?不管了。
我走在回去的路上,心想,段月容若是真去了,他好歹也得有個名字什麼的吧,於是晚飯後,我說了昌發家的意思,出乎我的意料,段月容冷著臉把睡著的夕顏放在床上,點點頭竟然同意了。
於是我說道:“女孩子總是喜歡問東問西的,她們定會問你閨名,你總得想個名字,才好應付。”
段月容瞥了我一眼,歪斜地坐在那隻快散架了的椅子,手撐著腦袋。
我等了許久,他老先生還是那副德性,我實在忍不住了,噔噔噔地跑到他面前:“你到底想好了叫什麼了沒有,你的名字。”
他懶懶地道:“隨便。”
啥!隨便?
我壓住火氣:“這個名字不好,不如這樣吧,山杏如何?”
“哼!”
“翠花?”
“村頭那個大胖壞丫頭就叫這個蠢名字。”
他是在說族長的大女兒君翠花吧!
“哦!不過也不要這樣說人家女孩子。這樣會傷害人家感情的。”教書教多了,不由自主地用循循善誘的口氣說道:“那叫大辣椒?棗花,巧姑,春花,香草......”我把我能記得的前世看過的所有關於農村的電視邊續劇的女孩子名字都叫了出來,然而我那屋裡的只是在哪裡不停地發著一系列的嘆詞。
切,哈,哼,哧.......
我說得口乾舌燥,到後來他連嘆詞也沒有了,一回頭,卻見他的鼻子吹著泡泡,原來不知不覺已然睡著了,我怒火中燒,一腳踢過去,他和椅子一起摔在地上,我恨恨地踹著他:“你-叫-金-三-順。”
他抓住我的一隻“金蓮”,慢慢爬起來,口中滿是嘲諷:“家裡就這麼一張椅子,孩子她爹,請息怒。”
“那孩子她娘,你到底叫什麼?”我咬牙切齒地抽回一隻腳。
他凝著臉,看了看窗外,李樹上的花朵靜靜綻放,幽香悄然漂進我們的鼻間,溪水裡映著玉鉤,隨波光似碎瓊浮於水面,又若往事輕潤心扉,我不禁有些恍然。
“朝珠,”他開口道:“我的名字就叫朝珠。”
我開口欲言,然而他的思緒似已飛到遠方,望著他幽遠迷離的紫瞳,我終是不忍再說什麼。
於是我成了君家寨一個老實的農民,有了一個叫夕顏的不滿週歲的女兒,還有一個紫眼睛的美麗而陰陽怪氣的妻,朝珠。
☆、第六十六章 月移花影來(一)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qq的寶貴意見,我其實最近也一直在琢磨你所說的這些。
事實上,當時的確是因為原家混入了幽冥教的內奸,這個內奸使得原家所有人除了清醒的小五義成員和原非白以外,人人都相信,花木槿投降了段月容,而此時的原非白已經遭到了軟禁,至於原因同他私自殺了原青江感情複雜的姑母是大有關係的,原青江暗中下了格殺令,是以當花木槿的行蹤一旦明於天下,便展開了追殺,他沒有辦法自保,便只好派人帶玉瓏環這句話給花木槿,他相信花木槿的聰明一定能明白的。
等我一口氣把線索理順了,寫完了,交稿前一定狠改,再次感謝你的幫助,希望你同廣大朋友在以後的時間繼續關注花木槿,並且千萬不要客氣地繼續幫助小海發現並解決問題。
再一次謝謝幫我指出情節不合拍和錯別字的朋友。
這天,我送段月容去昌發家,這是段月容剛進入這個寨子拜見族長後,第一次拋頭露面,我壓低聲告訴她些女孩子該做的事,我有些擔心,必竟以前扮女子,都是我在旁邊掩護著的,這是可是第一次同一大幫子七大姑八大姨在一起啊,須知女人的知覺是何其敏銳,他一臉冷漠,對我的絮絮不置可否。
“這位可是新來的莫先生嗎?”一個老村民柱著柺棍,腰揹著手,一張臉像一隻乾癟的杮子,在陽光下向我打著招呼,我前去恭敬地揖首:“老伯,小生正是莫問。”
“我家元霄,從小狡精著呢,上房揭瓦的,我是個老代年,冬耳當三的,沒個人治他,磨煩先生了。”老人慢吞吞地說著,可能眼神不好,一個勁迷著眼看我。
我正要笑著說話,卻聽一群聲音:“紫眼睛的怪物,打,快打。”
我一回頭,卻見一幫小子拿著石頭打段月容,段月容給打得蹲在地下,我跑過去一看,為首的正是那個敢挑信我,被我打手板子的小混蛋,沿歌。
沿歌一看到我,嚇得大叫一聲:“老火了,老火了,那個鬼迷日眼的莫先生來了。”
一幫小孩子一鬨而散,我拉開段月容護著頭的手,卻見已打出兩個苞了,還流出血了,他的眼中還是淡漠嘲諷,卻又含著一絲悲涼,看著他的紫瞳,我心中一股莫名的心酸湧起,現在的段月容無權無勢,武功盡廢,還要裝個女人亡命天涯,受小孩欺侮,不由想到錦繡小時候,沒有人保護他們,又是如何悽慘。
他甩開我的手,擦著流血的額角,淡淡地說道:“你去教書吧,時辰快過了,我認得昌發家的路。”
說罷依然倔強地抬起頭,向前走去。
我追過來,拉住他,掏出一塊手帕,壓住傷口,輕輕問道:“還痛嗎?”
他拿了帕子,沒有回答我,默默地向前走去,我默默地也跟了上去。
他側頭:“你要遲到了。”
我笑著聳聳肩:“讓他們等吧。”
送到門口,昌發嫂子出來,一大群女孩跟了出來,幾十雙妙目好奇地在我和段月容臉上瞄來瞄去,最後全都落到段月容的紫眼睛上。
為首一個女孩身材壯實,臉盤大大的,目光似乎有些不太友善。
昌發嫂笑說:“喲,莫先生還親自送莫嫂子過來啦。”
我向她們幾個深深一躬:“我和內子初來貴地,還往各位姐姐,嫂子多多關照了。”
女孩子們一陣吃吃發笑,估計是被我的“酸氣”再一次絕倒,而段月容熟練地斂衽為禮,便是這一路逃亡裡我苦心教導,他苦心鍛鍊的結晶。
我遞上繡繃,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