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在宿舍裡反覆看了沈文涵的信好幾遍,得知浮生的油畫又回來了,他心裡還是蠻開心的,把油畫拿起來看了看,確實被弄髒了,他便小心的拿溼紙巾一點點的把上的汙漬擦掉,在他一番認真的努力下,油畫又恢復到原來的面貌,只是上面還存有淡淡的垃圾味道,宋雲只好開著窗戶,讓風多吹吹油畫,好散掉上面難聞的味道。
把油畫弄好了,宋雲又開始躺在床上琢磨那數字短息,當初自己破解的時候怎麼就沒有想到對方是用每個字母的數字鍵代替的呢,94264翻譯過來就是拼音xiang,香,祥,想,像,一共四個聲,只要把每個拼音全部寫在紙上,再從中取出讀的通的句子,就是這個陌生號碼要想說的話,宋雲真的很納悶,這個人整這麼複雜幹嘛,多虧了沈文涵,不然宋雲估計一輩子都猜不出這個人想要說什麼。
宋雲想了想,既然已經知道這些數字什麼意思,回一條過去問問是誰不就行了。於是,宋雲給那個人回了一條[你是誰],剛要傳送,宋雲又把那些字刪除了,他想,既然這個人喜歡玩數字,那自己也用數字給他回覆,就這樣,宋雲重新編輯了一下,把之前的你是誰改成了[64.744.7484]傳送了過去。
等了半個多小時,都快到中午吃午飯的點了,那個人都沒有回覆,宋雲有些等不急了,便撥了過去,但是那邊關機了,宋雲記得上次打也是關機,想來估計是那個人到發簡訊的點才會開機,然後發完在關機,既然每次發來簡訊的時間都是一樣的,宋雲決定等快到那人發簡訊的時候,就撥過去,一定能打得通!
宋雲從食堂買了飯回來,總覺得少了點什麼,是啊,那個整天粘著他的沈文涵不在了,先是楊熙離他而去,再是沈文涵被迫離開,他又回到了一個生活,他突然間不喜歡這種孤單的感覺。
吃完飯後,宋雲靠在床上看了一個多小時的輔導書,然後準備去美術社上課。
宋雲記得,昨天下課前姚逸澤說過,說今天要給陶藝上色,讓社員們回去想想怎樣讓自己的陶藝變得多姿多彩,可宋雲根本不知道在他做的那個小花瓶上畫些什麼,畫畫他一竅不通,寫詩有點太老化了,寫歌詞又有點低俗,那到底該如何裝飾花瓶呢?去美術社的路上,他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眼看著就要走到美術社,門口一個社員都沒有,估計是他來的太早了,本想說站在門口等著社員們的到來,可是卻意外的聽到教室裡有動靜……宋雲踮起腳尖,透過玻璃向教室裡望了望,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獨一無二的金髮,雖然只是個大後背,不過不用想都知道是姚逸澤,宋雲看了幾秒,姚逸澤似乎在為這堂課準備材料,將每一份顏料和畫筆什麼的擺好在每一個人的桌角。
看到這一幕宋雲有些意外,想不到那個身為院長的姚逸澤會親自做這些。雖然說社長親自來做是應該的,但姚逸澤只是暫時兼任社長一職,畢竟他的身份是院長,大可以隨便找兩個社員來做,完全沒有必要親力親為。
其實宋雲心裡還蠻想進去幫幫他的,但是一想到上午那尷尬的情景,想到他那充滿殺氣的眼神,宋雲還是有些膽怯和他單獨相處,最後宋雲老老實實的站在門口,等社員都到齊了在一起進去。
看著社員陸續到齊,宋雲也隨著隊伍走了進去,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等待上課。剛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就看到姚逸澤正在看著他……眼神柔情至極……宋雲和他對視了一秒之後馬上把頭扭到一邊,東看看,西看看,裝作不是故意迴避他的眼神。
所有社員都安靜做坐後,姚逸澤便開始了這一堂課。他先在黑板上畫了三條線,將黑板分成三個板塊,第一個板塊上寫的是楷體杜甫的詩,第二個板塊上畫的是杭州西湖的風景圖,第三個版塊畫的是觀音。全部畫好後,只聽下面的社員讚歎聲不斷……就連宋雲都忍不住“哇”出了聲。
“我給大家展示了三種常用風格,第一種詩文,第二種是風景,第三種是人物,如果大家不知道在陶藝上不知道做什麼裝飾,可以將我畫的作為參考,如果想到題材了可以開始上色了。”姚逸澤放下手裡的粉筆,走到講臺下,對大家微微一笑,最後把目光停留在宋雲身上。
看著黑板上姚逸澤的傑作,宋雲對他是徹底佩服的五體投地,不僅畫畫出神入化,書法竟然也寫的這麼好。其實宋雲不知道,姚逸澤會的還不止這些,可謂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鋼琴、西洋棋、書法、繪畫,每一樣姚逸澤都可以說是拿手絕技。
現在大部份的社員已經想到題材開始動手了,宋雲卻看著黑板發呆,寫詩的話他又寫不出姚逸澤那樣好看的字型,畫畫就更別提了……
姚逸澤似乎看出了宋雲的迷茫,也知道他根本一點繪畫基礎都沒有,便走到他身旁,為他指點迷津。
“怎麼了?不知道畫什麼麼?”姚逸澤走到宋雲身邊,溫柔的問道。
“嗯……”宋雲看了他一眼,又尷尬的低下頭。
“那我幫你好麼?”姚逸澤從旁邊拉了一把椅子,然後坐在宋雲旁邊。
“嗯。”宋雲將手裡的畫筆遞給姚逸澤。
姚逸澤接過畫筆,想都沒想,直接蘸上了藍色的顏料,再將畫筆上的藍色顏料蘸到調色盤上,然後再蘸少許白色到調色盤上和藍色顏料混合,調出淡藍色。調好顏料,他又將畫筆還給宋雲,讓他把花瓶全部刷成淡藍色。
宋雲雖然不知道姚逸澤要讓他在花瓶上畫什麼,但還是照做了,總比傻坐著強。照姚逸澤說的,宋雲把他調好的淡藍色全部塗在花瓶上,經過宋雲細心的上色,花瓶從原來的深灰色變成了淡藍色。
見宋雲將背景色塗好,姚逸澤又拿過一支很細的畫筆,蘸了蘸白色顏料,在花瓶上面畫了很大一片雲,形狀畫好了,他將畫筆給宋雲,讓宋雲自己上色,因為姚逸澤覺得全是他畫的,就不算是宋雲的勞動成果了。宋雲把雲全部塗成白色後,姚逸澤再次拿起畫筆,在雲的旁邊寫了兩句楷體的詩。
宋雲看著眼前這個花瓶,簡單是簡單了點,不過很有韻味,心裡默唸花瓶上那兩句詩: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這首詩宋雲初中時學過,有點印象,隱約記得是李商隱的無題,大概意思是要表達相思之苦。宋雲搞不懂姚逸澤為什麼偏偏寫這首詩。
不管怎麼樣,宋雲還是成功的把一塊不成形的陶土製作成一個像樣的花瓶,即使這份成果不屬於他自己一個人,他也一樣很滿足很有成就感。
“怎麼樣,喜歡麼?”姚逸澤見宋雲一直盯著花瓶看,便溫柔的問道。
“嗯!喜歡。社長,我可以把這個花瓶拿回去麼?”宋雲希望自己的第一個作品可以自己儲存,放在宿舍裡。
“當然可以,不僅可以自己拿回去收藏,還可以放到校盟網上拍賣,拍賣成功的話錢就都是你的。”姚逸澤看起來似乎有些得意。
“拍賣?這個能賣出去麼?”宋雲一聽拍賣的錢可以全部歸自己,心裡便有了拍賣這個念頭,他並不是財迷,只不過吃喝住用的全是楊家的,全部資金的來源也只有楊父楊母,現在能有自己賺錢的方法是最好不過了。
“雖然這是你第一個作品,但你要對自己有信心,肯定會有人買的,你可以放上去試試。”姚逸澤試著鼓勵他。
兩個小時,在宋雲的工作中很快就過去了,看著社員們紛紛離開,宋雲也著急的拿著自己的作品準備離開,一心想著晚上去機房把這個花瓶賣掉。
就這樣,他美顛美顛的拿著那個屬於他和姚逸澤的勞動成果回到自己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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