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就像鎖在籠子裡的鳥，和關在城堡裡的鳥，不管多麼富麗堂皇，終究還是囚禁。

不過是從樓下換到了樓上，牢房換成了屋子。

李執的地方自然不會有什麼攝像頭，也不會有鎖在他四肢上的鐵鏈，但是陽臺的欄杆堅不可摧，玻璃和牆一樣堅硬。

人的生命其實脆弱的不堪一擊，古代也有皇帝說了個笑話就被妃子弄死了的事情。一句話一個動作就有可能惹來殺身之禍。但是有些死法只存在在人的臆想之中，因為人畢竟抵不過本能。

電線全部埋在下面，不要提刀，一點尖銳的東西也沒有，鏡子也沒有。李執讓他活著，他就只能活著。一兩個傭人來一趟，做完飯就迅速離開，鄭莫臣坐在陽臺旁邊的靠椅上，沉默到如果沒有光打進來，都發覺不到那裡有個人。

李執和李東辰之間的暗潮洶湧估計越來越厲害，只是上一次他是參與者，是李東辰手上一顆強有力的棋子，而這一次他連邊也碰不上。

從那個監牢出來以後，鄭莫臣再沒說過一句話，他坐在椅子上，柔軟精美的靠墊是用不上的，因為他從未往後靠過。

幾個僕人很識趣的一聲不吭，但是誰也不知道這個人坐在那在幹什麼。傭人們做完事情就走，誰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少說多做，同樣是他們的職責。

鄭莫臣坐在椅子上，從早晨到晚上，覆蓋在他臉上的從透明的微陽到如血般的殘陽，最後緩緩地被黑夜吞噬，只剩外面的點點燈光打在他臉上。李執有時候不清楚為什麼這雙眼睛一點光也沒有，彷彿與其絕緣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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