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微微的檀香，慢慢充斥著人的感官，在香火與蠟燭間穿梭縈繞。

高大的佛塔被拖長了影子，蓋住了那雙黑色的皮鞋，鞋子在地上輕輕地發出聲響，沒有氣勢，沒有壓迫，彷彿他走過之後，只有青石板路記住他來過。

“你要進去嗎？”他抬頭，看著他站在臺階上，對方的影子一直拉到他腳底下，他輕輕地抬腳踩住那片影子，然後抬頭搖了搖頭，對方看了他一眼，便轉頭一步一步走進了大殿。

他仰頭，直到那個人消失在自己眼中，影子慢慢縮短，哪怕曾經就在他咫尺之間，但是離開後，也乾淨的一點不留。

“佛祖真的保佑所有嗎？”他微微仰頭，感覺雲上的光有點刺眼。

“佛祖面前，眾生平等。”蒼老的僧人在旁邊輕輕的道。

李東辰看了一眼眼波平靜的老僧，那張如同老樹皮一樣粗糙的臉上是平和智慧的表情，淡淡的如同天上的雲。善，卻不依存，走，卻不留戀。

“你說……犯太歲，他會給我祈福嗎？”

老僧沒有說話，過了好久，才低垂了雙眼，慢慢的道：“您本既已來，為何要借他人之口呢？”

李東辰看著老僧，老僧一直低垂著演，智慧的臉如同察覺了什麼一樣，“他可以進去，我不能。”李東辰淡淡的道，“您也看出來了，我身上的髒，不是誠心能抹去得了。”

老僧默默地站在一旁，看著李東辰抬起頭，眯著眼看著佛塔的塔尖，輕輕的道：“他若祈了……我定是要過去這一年，讓他的願望會靈，天若不承認，我便讓它承認。”他看著依舊寂靜的大殿，看著手下拿過來的蓮燈，“我手太髒，點了燈也是汙穢，您能幫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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