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白色燈光在他眼前晃動著，鄭莫臣感覺到被人拉了起來，緊接著是尖銳的刺痛從全身各處傳來，他呻吟著想把嘴裡那股血腥味已經直衝上大腦的東西吐掉。那隻冰冷的手就像他感覺不到痛一樣在他身上游動，他知道應該是醫生，而這一次他沒有暈過去，因此每一個動作帶來的撕心裂肺的疼都在他模糊的意識裡那樣清楚。

“暫時別讓他死了。”那個冰冷的如機械般的聲音道。

“……刀燒好了嗎，拿條毛巾來。”

冰冷的東西塞進他的嘴裡，一下掃去了嘴中的血腥味，炙熱的尖刀彷彿垂懸在他身體各處的上方，下一秒疼痛讓他死死地咬緊了毛巾。

“摁住了。”

有力的手死死地摁住他，他本能的掙扎著，緊接著臉上猛地火辣辣的疼，很奇怪，先是疼痛，他才聽到了聲音。

他沒有再亂動，但是雙手卻還在難以抑制的顫抖，他只能咬住毛巾，牙齒幾乎要崩裂，他已經慢慢感覺到了嘴腔裡的血腥味。

燈光模模糊糊的在晃動，過了不知多久，彷彿是實體一般的痛終於消失在了黑暗裡，他感覺到臉邊很溼，像是下雨了一樣。

“……還活著嗎？”

他微微偏了偏頭。

黑，點點的燈光消失了，只剩下黑。

“你要是早點死掉就好了。”那個冰冷的聲音道。

他沒有說話，他已經感受不到自己的舌頭了，大概是已經被自己咬的模糊了。

但是他依舊能感覺得到，他的左手被人慢慢抬了起來，那隻手冰涼且在顫抖，那個聲音道：“你不配有和他一樣的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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