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中的雞尾酒,瞧著陸偏一臉嚮往的表情,他插嘴想說“你想見夏子蒔的話,馬上就可以了”,但是話還沒出口,魏荇便已經不悅地打斷了他:“你給他再打個電話,就說我現在醉的都已經站不起來了!”
“……你說你這麼說謊,一會子蒔哥能看不出破綻?”江義年明顯有些懷疑。
只是現在這個是最重要的問題嗎?
夏子蒔的人他都見不到,還在乎什麼狗屁破綻!
已經三天沒見到他,魏荇覺得自己都快要發瘋了!
他將手機粗魯地塞到了江義年的手裡,惡聲惡氣道:“不管,你打!”
“好吧好吧,魏少爺你可真能折騰。”江義年無奈地點了點頭,一邊說,他一邊撥出了電話。
陸偏在一邊暗搓搓地將他們兩人的對話都聽在耳中,在聽見“子蒔哥”時,他便愣了愣。
難道夏子蒔現在要過來?
他心中一動地挪了挪屁股,將自己與江義年的距離更加拉近了一些,幾秒鐘後,應該是電話已經接通,江義年立刻“喂”了一聲,很快將之前魏荇交代的話說了出來:“子蒔哥,你快點來吧!魏荇不聽我勸,現在都喝的站不起來了!”
電話那頭靜了一瞬。
這個空檔持續的時間不長,可陸偏不知道為什麼,只覺得自己的心都彷彿跟著被提了起來。
下一刻,就在嫋嫋的音樂聲中,陸偏清晰地聽見了電話中傳來的回答:“我現在已經在門口了。”
聲音輕輕淡淡,聲線不算柔和,可是不知怎麼,聽在別人耳中,愣是比柔柔弱弱的小姑娘音更加撩人心絃。
陸偏只覺得自己被提起來的心臟很快又被放了下去,只是隨後,這顆心便開始撲騰了個沒完。
而另一邊的兩個人,卻沒有他那麼悠閒的情緒。
“啊!那麼快!”江義年下意識地喊了一聲,著實有些震驚,而這時,魏荇也立刻坐直了身子。
這完全是一個下意識的,因為很快地,反應過來的魏荇便連忙將桌上早已經擺好了的調酒一杯杯全灌進了肚子裡。
動作間,他還仔細地灑了一些在衣服上,為的就是叫自己身上的酒氣濃重些,可以營造出一種“自己已經醉的站不起來了”的氣氛。
與此同時,江義年也趕緊結束通話了電話,因為慌張,他的手都不知道應該往哪裡放,可就在這時,酒吧的大門忽然被人推開。
一個少年穿著一身簡潔的衣服出現在門口的位置。
夜色酒吧其實不像一般酒吧,它算的上是市裡最清水的酒吧之一,裡面聚集的大多都是搞情調搞頹廢的文藝青年和文藝少女,可既然是酒吧,裡面也自然有著酒吧應有的特色。
大家穿的都是出來娛樂的衣服,不可避免的,便也有些“群魔亂舞”,可是突然出現在門口的這個年輕人,卻與整個酒吧的風格截然不同。
他只簡單地穿著一件鬆垮的白色襯衫,一條淺灰色牛仔褲,因為身形單薄,所以顯得格外挺拔清秀,彷彿一支淡雅的蘭花,光是那樣站著便可以叫人隱約嗅見一些無形的芬芳。
從他站在門口的那一剎那開始,整個酒吧便無端地安靜了一些。
許多人的目光都黏在他的身上,離門口最近的一個穿著短裙的女孩子,更是詫異地直接僵在了原地。
而被注視著的少年,卻彷彿半點也不知曉自己帶來的影響。
他在門口站定了幾秒,下一刻才像是看見了熟人一般,提步向著魏荇的方向走去,行走間,他的步伐沉穩,雙腿筆直修長,而湊近了之後,他的五官也越發清晰起來。
暗色的柔和燈光下,他的面容就像是被人描繪上了一層淡淡的薄妝,極為漂亮,眉眼一分一毫都彷彿精雕細琢出來的一般,秀雅俊朗。陸偏看著看著,不知怎麼就嚥了一口口水。
這,這人明明什麼也沒做,可怎麼就比楚楚還勾人?
陸偏暗暗地想著,一顆心跳得有些失了序,可整個過程中,那俊秀的少年都沒看他一眼。
夏子蒔徑直走到了沙發跟前,目光定定地看著仰面倒在江義年身上,濃眉緊鎖,彷彿非常痛苦模樣的魏荇,半晌後,她輕輕擰了擰眉,開口問道:“他喝醉了?”
第2章 胡來
夏子蒔的聲音並不算重,可是在場的三個人卻都聽得清清楚楚。
陸偏從一開始看見夏子蒔,便一直保持著目瞪口呆的狀態,而江義年正襟危坐著,一時忘了接話,還是魏荇暗地裡用腳輕輕踢了踢他,江義年這才清醒過來。
他連忙開口說道:“對,對,魏荇他喝醉了,一個小時前我們剛進酒吧他就開始喝了,可兇了!”
“……喝的很兇?”夏子蒔盯著魏荇足足看了幾秒鐘,這才轉向江義年重複了一遍這幾個字。
話語中意味不明,可是聽著她的話,魏荇閉著眼睛仍是覺得心裡一揪。
有說不出的憤懣像是打翻的墨水般,氾濫在了他的心中。魏荇又偷偷踹了江義年一腳。
多年的默契,江義年自然明白魏荇現在心中想著的是什麼么蛾子。
於是他只能看著夏子蒔繼續睜眼說瞎說:“對,很兇很兇,一杯接一杯,我怎麼攔都沒用,說心裡難過。”
這回夏子蒔沒說話了。
她微微垂了眼眸,看著沙發上還仰面躺在江義年身上的魏荇。
兩人已經一個多星期沒見面,比起記憶中他的模樣,此時的魏荇清減了一些,原本便深邃的臉部線條越發輪廓分明,顯出一種男人的特殊味道來。
倒是比以前更加成熟好看了,可是和以前一樣,他還是那麼粘人……
夏子蒔在心裡暗暗嘆了口氣,而此時,因為她的沉默,幾人之間的空氣也彷彿凝結。
夏子蒔站在暗處,臉上的神情叫人看不真切,魏荇本來就是閉著眼睛,悄悄地用眼縫觀察著她,此時她一低頭,他就更加瞧不清楚。
可他現在正是一個“喝醉”的人,如果直接睜開眼睛光明正大地去看夏子蒔,那不是自打嘴巴。
於是著急之下,魏荇只能再次用腳去踹江義年。
……他是倒了八輩子的黴,怎麼就認識了這麼個玩意!
江義年的腳都要被踹成義肢,忍無可忍下,他硬著頭皮看著夏子蒔道:“子蒔哥,你過來魏荇旁邊坐吧,他都靠我老半天了,我,我肩膀疼。”
夏子蒔這才抬起眼來看了江義年一眼。
她的眼型細長,這一眼又明又亮,坐在江義年身邊的陸偏好不容易才從方才的驚豔中找回了點精神,此時,那點理智又再次消失殆盡。不知怎麼,一個詞也很快蹦出了陸偏的腦子。
——狐狸精。
夏子蒔這種型別,還得是妲己那種等級的狐狸精。
傳言說的可真他/媽對,這個子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