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強忍著情緒，擦汗眼淚，不停夾著趙開誠烤好的肉吃，淚水還是悄悄的落下。

孔佑森看著心疼，彷彿看到校園裡在小樹林流淚的虞玄子，又好像自己經歷失戀的那種痛苦，他現在完全理解多多了，靜靜看他吃。

多多吃完，趙開誠問吃飽了沒有，多多順口要個蹄髈打包。

多多穿起了棉衣，孔佑森馬上幫他搭把手，那棉衣就是他在西安買的，過年抽菸，燙壞了肩部，媼婆給繡了個牡丹，可是正宗蘇繡，孔佑森又一次沉浸回憶，回過神，已經走在外面街上。

孔佑森在他倆後面，趙開誠拿著大的名牌紙袋子，給多多看，說著話，孔佑森感覺聽不見，他只關心多多，看著他背影。

坐著的時候沒有趙開誠高，站起來要比趙開誠高半個頭了。

經過一個便利店，多多進去了，趙開誠在門口等，孔佑森走上一步進去了，趙開誠也馬上跟進。

“哦掃哦塞喲！”裡面有人說著歡迎光臨，是個略大於多多的男孩。看到他們打了招呼，明顯和趙開誠見過面。

多多給他蹄髈，兩人韓語交談幾句。

“多多，給你買點你喜歡的零食吧！”孔佑森道。

“多多我給你買！”趙開誠搶過話。“多多，你愛喝牛奶，這個還買一送一。”

“多多才不要喝這種雜牌子，他要這種。”孔佑森拿了個東洋牌子的牛奶。

趙開誠瞄了下價格，比自己手裡貴很多，心想就會顯擺你有錢。

“多多，你要哪個，這個划算，還送一呢。”

“不用買了，我自己會買的。”

“難得的。”趙開誠笑了笑，“就這個了。”

“既然難得，就要買喜歡的。”孔佑森拿下趙開誠手裡的牛奶，放回架子上。

“你以為多多和你一樣，從小河南農村長大，只要不是三鹿就是好奶。多多，這個有一箱嗎？”

“不許說我誠誠哥，我要走了，你們別買了。我上火不想個牛奶。”多多在收銀臺那說道。

孔佑森拿了些多多喜歡的零食和那個牌子的牛奶。便利店男孩開始掃碼，多多拿了個飲料，一大卷掛麵放一起。

“這是學長張英煥，”多多介紹道，“這是誠哥，你見過的，這是另一位……哥。”

多多竟然全部中文。

“你好！你好！我會些中文。”張英煥說道。

收銀機上出現一大串數字，趙開誠看著一長條數開始默算了。

“刷卡，可以吧！”孔佑森已經拿出了張卡。

“我也有卡。”趙開誠道。

“誠哥，讓他付。”多多不客氣道，一從見面到現在幾乎沒和孔佑森說過話，現在卻要孔佑森付錢。

趙開誠有點得意，多多幫著自己，或許也記恨孔佑森對他哥哥絕情，或許……反正多多和自己關係比你孔佑森近了。

孔佑森此刻心裡卻很喜歡，表面上多多對自己不客氣，其實這種不客氣是對熟人，自己人才會用。

多多把汽水留給了張英煥，說了幾句韓語，走出去了。

“誠哥你們回吧，天也不早了，又冷。”

“沒事，送你回房子，上次也去你那裡的。”

多多沒說話拿過趙開誠手裡的袋子，但沒拿孔佑森手裡的。

大學附近的公寓，都是租給學生的，多多大二出來就外租了，韓國物價都比中國高，租的房的押金也大，還是趙開誠借的。

二樓到底的一間，開啟門一個人才能站的玄關，拖鞋拔步上，趙開誠熟練拖鞋上了地板層，看來以前來過。

孔佑森看了下左邊是鞋櫃，右邊有是水槽一半落地，一半落在地板層上連著一個長條板放著小的微波爐和一個電磁爐。

上了地板，很暖和，有地熱，前面對著個簡易衣櫃，左邊個筒室，兩張單人床的寬度，到底隔了個玻璃衛生間。

多多睡的是地鋪，方方正正的疊放在一邊。左邊靠牆的小矮桌上，整齊的書本啥的。這是多多的風格和哥哥虞玄子不同，玄子雖然也放東西有固定地方，但是沒這麼整齊。

多多把自己的鞋子放鞋櫃，把趙孔二人的鞋子，碼好。

“房子雖小很溫暖，還有地熱，今天首爾還很冷。”趙開誠。

“也太小了，看著窗也太小了，衛生間那邊窗像牢房的通風口。”孔佑森道。

“你有錢人，那你怎麼不幫這個從小長大的弟弟租個公寓房。”趙開誠蔑視道。

“多多，你去找，大大幫你付錢。”

“把外衣脫了吧！”多多沒有接嘴，把他倆衣服那了，掛牆上鉤子上，把褥子鋪一半，放上床單，讓他倆坐下，自己結伽坐地板上。

“這是你網上買的秋衣秋褲，還有練功服，練功鞋。”趙開誠從大袋子一件件拿出遞給多多，多多把衣物又整齊疊好放地板上。

“我都讓我媳婦下過水了，你可以隨時穿，我幫你拿了幾天內褲，知道你喜歡白三角的，也下過水了。”

“謝謝，誠哥。”

“有啥謝的。你剛說今天冷，回來洗澡，順便穿新衣服，下過水不知道會不會縮水。”

“嗯，我這地方小，也沒啥招待你們的，我洗洗澡暖和點，就去上班了。聽聽我自己錄製的歌吧。”

多多按下小桌子上的音響，自己脫去衣服，只剩下一條小內褲，白嫩的肌膚露出來了，身材修長，瘦兩邊肋骨隱約顯出，可也有點胸肌，腹肌的小小輪廓。

孔佑森內心想，就知道這個河南人沒按啥好心，心裡一陣不舒服，又不能發洩，只能看著多多，瞬間被多多的身體吸引忘記了一切，多多隻把背部對著他們，把脫下的衣服疊好當一起，邊上是新的，這樣進了衛生間。

孔佑森瞥一眼趙開誠，趙開誠側目盯著霧氣起來的衛生間看著。

“看啥呢，好好聽我弟弟唱歌。”

趙開誠無奈轉過頭來心有不滿的看著孔佑森道。

“你為啥要跟著來，多尷尬，反正你對玄子因愛成恨了，對他的家人也不關心，如今看到別人弟弟長得這麼帥，又動心了嗎？你現在人生高峰了，帥哥身邊不斷，家裡還包養一個，就別來傷害虞家人。”

孔佑森被趙開誠搶白一頓，心火氣上升，心想，你這個河南人，讀書時，在我面前不敢出大氣，就會背後攢玄子，現在靠老丈人發達了，也敢批評我。

孔佑森正要反駁，多多洗完了，在裡面搽了下出來，捂著襠部，然後出了移門，立馬轉過身。

“背上還有水。”趙開誠起來伸手從多多手裡拿過毛巾給他搽背。

“這面板真好，除了年輕還有就是遺傳，你哥那時候也是這麼嫩，背上都看不出汗毛孔，不過你哥愛你矮半個頭，人也比你瘦小。”

“夠了，忍你好久了。”孔佑森起來搶過趙開誠手裡的毛巾。

“你幹嘛調戲多多。”

“別吵，誠哥一直對我很好。”多多已經穿上了新內褲，轉過身拿下孔佑森手裡毛巾。

“我哥現在在泰國，沒辦法照顧我，拜託誠哥照顧我的，今天誠哥應該沒有請你來，你既然來了，也是我客人，不要在這裡吵，讓我安靜點。”

孔佑森覺得酸醋味上升，腦子裡一片空白，趙開誠一臉得意，孔佑森頭側開，不想看到他。

多多要上班了，大家穿上衣服，三個男人站起來，房間突然就變小了，趙第一個穿鞋出了門，多多從鞋櫃拿出鞋穿上，看到孔佑森鞋歪了，又放正。

孔佑森像霜打了茄子，跟在他倆後面，到了小街口，打了計程車。

“上車了，回啊！”趙開誠坐車裡問道。

“不和你坐一車。”孔佑森生氣道。

“雖你，大少爺！多多，走了，自己在這玩注意安全，有需要和哥說，下次有機會再看你。再見！”

“再見！誠哥保重！一路平安，代問嫂子好！”

車開著了，多多又攔了一車，開啟門，和司機韓語交流了下。

“上車吧，不早了，現在比剛還冷。”

孔佑森楞了會有上了車，看著車再多多。

“大大越發像成功人士了，不要老闆著臉，以前的事都過去了，你現在專心做好自己的事，如果你還想有我這個弟弟，以後也可以來看我，我請你吃炒年糕。再見！”

孔佑森眼裡突然發光，這不就是我的多多嗎？抬看他溫柔的雙眼，車開走了，孔佑森一直回頭望著，只到看不到多多。

孔佑森回到房間，衝了下熱水澡，躺床上再也睡不著了，玄子，多多車輪似得在眼前轉，閉上眼睛，他們的聲音又在耳朵邊響起。

起來，披上外套在陽臺抽支菸，煙沒幾口，就掐了，穿衣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