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就給阿妹打個電話，你也抓緊時間找個新房子住。”

端端忽然有些懵了：“我找房子？”

媽媽一邊聽著電話裡的彩鈴，一邊偏頭對端端說：“對呀，你妹妹說你家地點好，交通也方便，好像還是什麼學區房？哎呀我也不清楚，你的東西肯定差不了。就這麼定了，也不用挑，就你現在住的那套給你妹妹吧。”

端端忽然眼前的母親，很遠。

就像小時候，自己哭著乞求六一節表演的服裝費，母親眼見她哭跑著一個趔趄跌倒在地上，母親懷裡抱著妹妹也只是不為所動地冷冷走開去。

那是小小的她，第一次覺得母親很遠。

雖然端端能歌善舞的天分儘管全然遺傳自母親，但母親似乎對於她成為獨唱、成為領舞這些事情都及其缺乏興趣，沒有絲毫感到驕傲的意思，甚至還會時不時阻撓她。

端端也依稀聽別人說起過，父親病後，母親是辭了劇團的工作，日日干著繁重的工作，才勉強養活了一家四口，撐起了整個家。

因此，她也從來沒能見過母親在舞臺上的樣子。她倒是經常會翻出早年母親表演時候留下的幾張照片，竭盡所能去為自己還原那樣的場景：趁著大人就不在，把夏天的薄被單系在腰間充當大裙襬，在床上假裝上了臺，一本正經地連唱帶跳還要謝幕。

只是從小到大，端端甚至是隱隱約約能夠感覺到的，母親對她始終懷著一種曖昧不明的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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