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若不是看中了這個人,她好好的知府千金,憑她嬌好的模樣,放著正室不做,偏偏心甘情願給他做個妾室。
女人的直覺向來最準,她清楚,即使她委屈身份嫁給了木清禮,這個男人心裡一直從未放下蘇瑾秋。有時候,她就不明白了,她堂堂知府千金,論樣貌和才學,哪一點比不上一個死去多年的人。
這些年她費盡心思的討好老夫人,拉攏人心,一步步的坐上木家主母的位置,到頭來卻換不來一個男人的真心。即便如此,她的驕傲和自尊也不允許自己就這麼低頭,每當看到木笙歌,她心裡邊就像紮了一根刺,時刻提醒著她這段傷痛。
日子久了,便習慣了。隨著木笙歌漸漸長大,左右就更看不順眼了。
木嘉婉當然不希望父親和母親的關係鬧僵,但還是不肯死心,只要能讓木笙歌離開這個家的辦法,她都願意去嘗試。
“父親向來最孝順,一向最聽祖母的話,既然她老人家對這門親事都沒有意見,那為什麼還會是這個結果?”
陳雪婧當初也是這麼認為的,木清禮是個孝子,郭氏的話,他基本上言聽計從。抓住了這一關鍵點,她便從郭氏入手。原以為說動了老夫人,木清禮應該不會有問題的。誰料,她千算萬算,還是算漏了一點,那就是她忽略了木清禮對這位嫡長女的寵愛。
全府皆知的事,她到今天才算看清楚。他對木笙歌多麼看重,越說明對蘇瑾秋深愛的程度。
一想起今日木清禮把她叫過去談話的事,她始終無法釋懷。
過了片刻,她心情沉重道:“要麼怎麼說你父親疼愛這位大小姐呢,今日不知怎的,齊都尉和他的公子也來了府上,還和你父親提了木笙歌的親事,聽你父親的口氣,對方是不大讚成的。老爺原本就不滿意這樁親事,齊都尉是他多年的至交,連他也勸說你父親,你說我還能說什麼?你父親還責怪於我,如果我一再堅持,難保他不會起疑心,沒辦法,我只好親自去回絕了趙家。”
木嘉婉一聽,急了起來,抓著母親的衣袖道:“您是說齊都尉過來勸說,讓父親打消趙家親事的念頭,齊都尉何時管起閒事來了?”轉念一想,又覺得哪裡不對勁,“母親,齊都尉還跟父親說了什麼沒有?你說萬一、萬一他們齊家也向父親提親,你說父親他會答應這門親事嗎?”
再往下,是她不敢想的。
她急得六神無主,不淡定起來:“母親,這可怎麼辦?你快想想辦法,絕不能讓木笙歌嫁給齊志昊,這可絕對不行!”
像齊志昊那樣才貌雙全的男子,即便要娶,一定不能讓木笙歌如了願。從小弟弟為了討好她,不惜與自己鬧不愉快,那可是自己的親弟弟啊!如果找的夫婿也這般好,豈不是什麼好都讓她木笙歌給佔了,反正她就是看不慣!
陳氏忍不住止道:“慌什麼?這不還沒發生嗎?你放心,母親也不希望出現這樣的事來。”
女兒看中的人,陳氏自然不能讓別人如了願。
木嘉婉沒有吭聲,她只覺得自己所想的事絕不能發生。
第七十六章再次
自回絕了趙家的親事後,這幾日陳雪婧總不大高興,便把氣撒在了府裡的下人身上。一個小丫鬟誤了時辰送茶,被罰跪在院子裡足足半天。
不過木笙歌卻難得的鬆了一口氣,如此,她便不用為趙家的事心煩,也不必擔憂嫁給趙永詹那個紈絝子弟。
眼下還有一件頭疼的事,雖說回絕了趙家,若是陳氏不肯罷休,還要在她的婚事上打主意的話,想必還會有什麼李家、王家……而且當初她在父親面前承諾過,她心知,總不能一直逃避下去。
況且,對於齊志昊,她並沒有完全死心,哪怕、哪怕有一點點希望,她都願意盡力一試。
正想得出神,素織笑咪咪地從外面回來,看上去氣喘吁吁的,像是一路跑著回來的。
素織顧不得緩緩,便湊到木笙歌的面前回稟道:“大小姐,齊二公子來了!”
木笙歌愣了一下,臉上的喜悅自是隱藏不住,忙抓著素織的衣袖問道:“你是說齊哥哥來了?”驚訝得有些不大相信,這幾日一直等著他過來找自己,卻總不見人影,她差點就要去找他了。好在,他總算是來了,也不枉她等了他這麼些年。
她吩咐素織把人帶到偏廳,畢竟男女有別,不像小時候可以不用顧及,她骨子裡的傳統,不允許她在自己的閨房裡私會男子,傳了出去,於彼此名聲不好。
素織領了命便去了,笙歌又讓拾錦幫自己梳妝打扮一下,她瞧了瞧鏡子裡的自己,無精打采的她可不希望以這副模樣去見心上人。
通常,以最好的面容示人,一來是對別人的尊重,二來也說明了對對方的看重。
當木笙歌趕來時,素織守在一旁,茶點一樣不落地備齊了。齊志昊正端正的坐著,細細品茶。
看著眼前眉目如畫,目如朗星的男子,她忽然想起一句古語:立如芝蘭玉樹,笑如朗月入懷。即便他只穿了一件青衫,也絲毫不影響脫俗的氣質,可能有些人便是非關外貌,氣質使然爾,何況對方明明就是個斯文淡雅的翩翩公子。
木笙歌莫名一動,走了過去。
“齊哥哥。”她笑著喊了他一句,再次喊出這三個字彷彿隔了許久。
素織和拾錦齊齊退出了偏廳,守在外面。
齊志昊放下杯子,朝她微點了下頭,只不過她感覺到氣氛隱隱約約的有些尷尬。
上次的事,他記憶猶新,這些天齊志昊左思右想,覺得有必要過來與她當面解釋,畢竟他很在乎這份感情。不想因為自己的拒絕,就把兩人弄到了生分的地步。
他嘴角挪動了下,輕聲道:“上次的事……你還好吧?”
他沒有細說上次那件事,而是略略幾個字帶過,今日過來,只想看看她如何。
提起上次的事,笙歌的心陡然一動,揪心的疼。面上卻裝作像個沒事人一樣:“難為齊哥哥還記得上次的事,我以為你都已經忘卻了呢。”
父親的話猶在耳邊,時刻提醒著她。她坐了下來,盯著眼前的茶點,想了想,便問道:“不知你今日過來是?”
若是為了上次的事,她倒想聽聽他怎麼說,心裡又是如何個想法。若然不是,想到這,她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