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軀殼一直留在這裡。
傳聞是說公孫遏力排眾議立無鹽為後,所以這一切看來似是一段佳話,可是就無鹽的言行來看,她不僅害怕公孫遏,與大王之間也有明顯的隔閡,難道公孫遏是把無鹽囚禁在自己身邊?
群臣見時辰已不早,紛紛上前向大王請辭,大廳裡便只剩了內宮的女眷雖是細嚼慢嚥卻也紛紛落了筷子,唯有云希只靠一杯酒裹腹,滿目的心思都在這對讓人費解的王與後身上。
東方如嫣舉杯,“看著大王與公主,不禁讓我想起了我的兄長,只是我們兄弟姐妹多,不似公主只有您一位兄長,呵護備置。”說完還不忘回首看了看靖瑤。
雲希歪頭心中納悶,大王對公主呵護備置?
靖瑤的臉青一陣白一陣,她自然知道東方如嫣話裡話外的意思。
倒是公孫遏不知是對雲希還是對如嫣地道,“先王在時我久居離宮,倒是繼位之後,我們兄妹二人相聚的時日比較多。”
如嫣一聽呵呵笑著把酒杯轉向了靖瑤,“公主勿怪,我年紀小,不大會講話,原本聽人說你是大王的妹妹我是死活不信的,今番聽大王這樣講方才信了。”
靖瑤自然受不了她這種陰陽怪氣的比量,“奧來公主想說什麼不妨直言,沒必要這樣拐彎抹角的。大王身為孟裡的大祭司自有神佑,而我只是個凡人。”
如嫣忙道,“公主別生氣,只是別國大祭司沒有這樣,我也是一時好奇說話不周。”
靖瑤冷聲嘲弄,“別國國主還沒有能兼任祭司一位的呢。”
“好啦!”無鹽突然喝道,“她是公主,你將來會是妃,注意你倆的身份。”
公孫遏臉色陰沉地,“靖瑤,去見過……”
靖瑤騰地站起身子,“大王行了六禮我再拜見王妃不遲吧。兩國只說聯姻,奧來王便急著把人送過來,也得容人有準備的時間吧。”
靖瑤這話說得算是很難聽,很重了,東方如嫣臉上自然青白有加,好在是家宴,人也不多,但公孫遏是忍不了的,雖不至拍案而起,但那臉色讓雲希看也都害怕。
畢竟都是公主,誰都不肯低誰一頭,雲希忙起身對如嫣,“還是我代靖瑤公主給王妃請安吧。”
哪知公孫遏一把拉住雲希到身邊,“你不用!”
倒是如嫣先賠了笑臉,“哎喲雲希姑娘,我只是奧來的一個公主,受不住你拜,快安坐吧。”
李開桂看了看時辰上前輕聲道,“大王,咱們也該回去了。”
公孫遏擺了擺手,“你著人送她們先回去吧,我要去觀星樓。”
東方如嫣熠熠著雙眸,柔著聲音起身,“大王,我在奧來王宮裡多年,只聽說我父王的王城是十里宮燈,此消彼長,未曾想來到孟裡,大王的王城更是含納四季,不知如嫣能否有幸跟隨大王,一同去觀星樓領略王城夜色?”
靖瑤也有些懊悔逞一時口舌之快惹了大王不快,便悄悄朝雲希招了招手,推了桌上一碟未動的蜜糕。雲希喜著眉色坐在她的桌邊吃起來,靖瑤繞過雲希,言端語正地,“東方姑娘,觀星樓是大祭司夜觀星相之處,不是觀看夜色的好去處。你要想看夜景,不如去鼓樓。”
如嫣輕笑著,“鼓樓偏僻,沒有大王陪同我哪裡敢去。”
公孫遏起身對無鹽道,“無鹽。跟我們一起去觀星樓嗎?”
王后攏了攏衣袖,“夜微涼了,我就不去了。大王去吧,只是大王飲了不少酒,別貪涼才好。”
公孫遏對王后的拒絕也不意外,起身道,“好吧,雲希,我們走。”
雲希正在一旁與蜜糕奮戰,聽公孫遏叫自己,看了看想去的、不想去的眾人,吱唔地,“大王,我又看不懂星相,我還是……”
哪知靖瑤暗暗拉了拉她,“雲希,大王邀你,還不快去。”
雲希求助的眼神望向無鹽,她不是要自己遠離公孫遏嗎,總不會見死不救吧。
哪知無鹽一副失憶的樣子,意味深長地不知是對大王還是對她說著,“夜重樓高,小心才好。”
見沒有一個人為自己說話,雲希無奈地隨在公孫遏身後,出了碧水雲天。
東方如嫣見公孫遏帶著雲希走遠,擋住靖瑤的去路,“靖瑤,同樣身為公主我倒是很同情你,孟裡只有你這一個公主,卻能被廢去封號,大王不該這麼對你。現在你又何必與我相左呢,與其將希望寄託在一個無知的人身上,倒不如選擇伸以援手之人。”
靖瑤繞開東方如嫣,“東方公主,難得你能看得起一個被廢之人,只是大王中意誰、不中意誰又豈是我能左右的。”
東方如嫣見靖瑤要走,一把抓住她,“靖瑤,復你公主之位是家事。在這後宮之中有一個人幫你不好嗎?”
靖瑤推瞭如嫣的手,“我倒沒你那麼在意公主的名號。”
如嫣望著她遠去的方向,她不相信靖瑤是不在意的,明明都是快三十的老姑娘了,哪會不想復了封號風光地嫁人,只是她軟硬不吃,自己一時也沒摸到她的軟肋,只好氣鼓鼓地回了自己宮中。
來至觀星樓,沿著環繞在外的石階,雲希一人提著長燈,引著公孫遏拾階而上。
二人邊走,公孫遏邊問,“雲希,你有什麼心願嗎?除了離開這裡。”
雲希癟癟嘴,“沒有了。”
公孫遏睨著雲希,“你就這麼不願意留在這裡,留在……”
雲希望著夜色無力地長嘆著,“當然不願意。大王覺得錦衣玉食好,那是因為你不知道我生活的地方,我倒覺得自由自在更好。”
沒有一絲留戀,甚至沒有一絲遲疑與猶豫,更沒有看他一眼。
“自由自在?”公孫遏哼了一聲,緊走兩步,一隻手擒了雲希的手,另一隻手順下她手中的長燈,“我也那麼奢望過。”
說罷便由他在前執燈拉著雲希的手,朝樓上走去。
與其說是樓,還不如說是一處城頭,四方的高臺之上,圍牆足有一人齊肩高,樓下是十米多高的青石陡壁。
四下漆黑一片,雲希望著漫天密佈的繁星不禁心中讚歎這裡的星星好多啊!
公孫遏將手中的長燈放在三尺厚的城牆上,攏了攏被風吹動的長袍似會讀心語一般,“星星很多吧?”
雲希讚歎地點了點頭,“比我家鄉的多太多,在我家鄉只能看到寥寥幾顆。”
公孫遏只隨意地朝天空一望,卻飄著思緒淡淡地道,“我覺得寥寥幾顆就很好。”
雲希甩著他一臉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眼神,又沉浸在夜色的美景之中。
從來繁星密佈在雲希的腦海裡只是一個詞語,她從沒想象得出滿天之中會有哪位極富耐心的能工巧匠將星星一顆一顆不厭其煩地鑲滿烏幕。
“太多了,會被擠散。”
被公孫遏一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