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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莞寧的眼眸明亮而銳利，如明鏡一般。

沈謹言心中一顫，沒勇氣和她對視，迅速垂下頭。

顧莞寧微微嘆了口氣：“阿言，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姐姐已經什麼都知道了！

巨大的苦澀瞬間襲上心頭。似有鋒利的刀刃不停地刺穿他的胸膛，鮮血淋漓，痛不可當……

可是，他已不再是不解事的孩童。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遇到挫折便落淚哭訴，尋求依靠了。

沈謹言將眼角邊的淚水逼退，低聲道：“姐姐，我自己的事，你便讓我自己來解決吧！”

顧莞寧又是一聲嘆息：“別的事，我都能幫你。唯有此事，我無能為力。”

“我自問行事無愧於人。卻在四妹之事上，對三叔三嬸多有虧欠。四妹更名易姓，不再是顧家女兒。三叔心裡比誰都痛苦。”

“以他的性子，絕不會容你和四妹在一起。我也沒臉向三叔張口求情。”

“對不起，姐姐明知你痛苦，也無法幫你。”

沈謹言還是忍不住哭了：“姐姐，你別這麼說。是我不好，不該對她動心。”

早知如此，去歲末的那一天，他不該出宮，不該去八方客棧。

或許，這是他命中該有的懲罰。讓他愛上一個不該愛上的姑娘，求之不得，永遠為之痛苦。

顧莞寧目中閃過一絲水光，輕輕摟過沈謹言。

沈謹言失聲痛哭起來。

……

沈謹言這一病倒，蕭詡到底還是猜出了原委：“是不是三叔不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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