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有血,眼中帶笑!
看起來,方漠笑得好像有些慘。
但是,他的笑,真的不慘,反而興奮狂喜到了極點,甚至有些暢快淋漓的味道。
他無法不暢快,因為他成功了——成功的感應到了天地間的元氣,終於有望成為一名元武者。
這一次,方漠賭對了,雖然吐了不少血,但是絕對值得。
所以,方漠笑得很開心,就像是個一百多斤的傻子。
外人各種不解,疑惑之際,嘲諷不斷。
“我靠,那個廢物在笑什麼啊?”
“誰特麼知道呢,怕不是瘋了吧!”
“我看有可能,連人家一拳都沒接住,居然還有臉笑?”
“難道是被傷到了笑穴,所以笑得停不下來了?”
……
當然,場間,還是有人眼界不低的,比如說汝鄢姑娘和蜀南餘飛。
汝鄢目現異彩,喃聲道:“原來如此,差點看走眼了啊!”
霜兒不解,問道:“小姐,您在說什麼?什麼差點看走眼了?”
汝鄢沒有直接解釋,只是說道:“以後,沒人再有資格管方漠叫廢物了,所以,霜兒你也要改口過來。”
霜兒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家小姐這般認真的交待某件事情,雖然不懂,但卻不敢反駁,只能點頭應下。
場間,餘飛亦是略有驚訝的看著方漠,嘆道:“沒想到啊,我餘飛居然也有看走眼的時候,方兄果然不同凡響!”
除了餘飛和汝鄢,沒人再看出方漠的異樣,包括馮安平。
由此可見看出,較之餘飛和汝鄢,馮安平這個所謂的天才不過是一個笑話罷了。
但是,馮安平並沒有認識到這一點,想要找個機會進場,重新豎立自己寧縣第一天才的威名,於是對餘飛冷嘲熱諷,道:“我還以為你有多大能耐呢,沒想到居然連個廢物都搞不定,切!”
餘飛沒有立刻發作,而是看向方漠,提醒道:“他在罵你。”
方漠點了點頭,說道:“我聽到了。”
餘飛問道:“所以呢?你不準備作點什麼?”
方漠搖頭,說道:“已經習慣了,沒必要作什麼。”
餘飛斜眼看著方漠:“我真的好想鄙視你。”
方漠毫不在意:“不用想,直接鄙視就成,我無所謂。”
餘飛看得出來,方漠並不是在隱忍,而是真的完全不在意馮安平的話語。
或者說,在方漠看來,馮安平的這種侮辱根本就上不得檯面,讓方漠不屑一顧。
不過,餘飛不同——作為一個天才,他從小到大都從來沒有被別人嘲諷過,此時當然忍不了,轉回頭去,眯眼看著馮安平:“我給你一個機會收回剛才那句話。”
馮安平冷笑道:“我又沒有說錯,為什麼要收回?”
餘飛搖頭嘆了一聲,道:“有些時候,我真的挺心疼你們這些鄉巴佬的二世祖的,自以為是個天才,但卻偏偏不知自己只不過是在坐井觀天。說實話,我都有些不忍心揍你了。”
馮安平當即怒了,喝道:“小子,少要囂張。看清楚,這裡可是寧縣,是我馮安平的地盤。”
餘飛挑了挑眉,問道:“那又如何?你是想說強龍不壓地頭蛇,還是要糾集一群跟你一樣的二世祖來群毆我?”
馮安平驕傲的把頭揚得老高,鼻孔朝天:“對付你,我一人足矣。”
“我就喜歡揍你這種盲目自信的人!”
餘飛咬了咬嘴裡的狗尾巴草,而後看了一眼方漠,說道:“如果我幫你教訓一下他,你準備怎麼謝我?”
方漠覺得這個邏輯有些問題,反問道:“我為什麼要謝你?”
餘飛的回答理所當然:“他是你的敵人,我幫你對付他,你當然得謝我啊!”
方漠搖頭,指著旁邊的汝鄢,說道:“照你這麼說,她是我的女人,你幫我娶了她,我也得謝你才對唄?”
“……”
餘飛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
汝鄢覺得話語已經沒必要,拳頭已然握緊,想要暴起將方漠給屠了。
“……”
馮安平心裡有太多話想說,但卻忍住了,決定先把餘飛解決,然後再幫汝鄢姑娘好好教訓一下方漠這個不知好歹的傢伙。
方漠無視了包括這三人在內的所有人噴火的目光,對餘飛道:“加油,你可以的。”
說完,方漠非常乾脆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雙膝一盤,居然大喇喇的在大街上修煉起來,要多隨意有多隨意。
要知道,修煉可是個技術活,講究的是無憂無擾,必須要保證環境的清靜,否則的話,萬一被外力干擾,極有可能走火入魔。
但是,方漠偏偏就直接坐下了,好像根本不擔心場間將要發生的戰鬥會波及到他似的。
“我靠,你還真是光棍啊,這不是給我出難題嘛!”
餘飛算是看出來了,方漠這貨就是擺明在告訴他:哥們兒,瞧你的了,幹翻馮安平,而且千萬別波及過來。
妹的,這戰場就只有不到方圓兩丈而已,太特麼為難人了吧!
餘飛那個鬱悶啊,但卻又放不下心中的驕傲,暗道:“姓方的,你看著吧,小爺我的名號可不是說著玩兒的。”
如此想著,餘飛轉身馮安平,一步邁前,右手平伸,彬彬有禮:“來吧,馮少爺,請你先出招。”
馮安平本就是為了驕傲而戰,自然不能被對方的傲氣給壓了,昂首挺胸道:“我若先出手,那你就沒有機會了。來者是客,我就讓你先行。”
霸氣,瀟灑,風度翩翩!
隨著長年累月的積累,馮安平的裝逼技能越來越純熟,終於在這一刻達到了爐火純青渾然天成的地步。
看著圍觀眾人讚賞崇拜的目光,馮安平好像放聲大笑,覺得此舉簡直物超所值。
不過,還不待他臉上的笑容綻開,神情卻是驟然大變,飛速向後退去。
原因無它,餘飛已經攻來。
沒有絲毫預兆,餘飛出手了。
而且,他的速度賊快,如光似電。
重拳直出,破空聲起,暴響街心。
馮安平直覺勁風如刀般刮來,臉頰一陣生疼。
最讓他震驚的是,餘飛來得實在是太快了,根本不給他反應的時間。
無奈之下,馮安平只好雙臂交叉於胸前,迎向了餘飛呼嘯而來的重拳。
這一招,是標準的守勢,方漠之前就曾經施展過,代表著被逼無奈和背水一戰。
只是,方漠是個廢物啊,有理由和必要來背水一戰。
而馮安平卻是個天才,這一守,所謂的驕傲,瞬間沒了。
不過,馮安平有著足夠的自信,再加上元力護身,斷定自己能夠接得下餘飛的這一拳——廢物方漠都接下了,他馮安平有什麼理由接不下?
可惜的是,馮安平忽略了一件事。
之前,餘飛的拳,只是肉拳而已。
現在,餘飛的拳,卻是元力縈繞,剛猛無匹。
破空聲中,餘飛的拳終於攻至,準確無雙的砸在馮安平雙臂交叉的十字中心處。
這一處,是馮安平力量最為集中的一個點,無疑是有最大可能接下餘飛拳力的形勢。
對於這一點,餘飛必然清楚,但他還是攻向了這裡,唯有一種可能——餘飛足夠自信可以破開馮安平的最強力量。
“轟!”
拳力落下,震響爆開。
霎時間,場間的煙塵呼嘯而起,在兩人之間紛揚飄蕩。
“咔嚓”一聲,似乎有枯枝折斷了一般,清晰的聲音傳進了每個人的耳朵。
緊接著,一道人影自煙塵中倒射而出,就像是斷線的風箏一般,在空中劃出一條優美的弧線,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馮……馮,馮少爺!?”
看著摔在地上的那個人,所有人都懵了,震驚的張大了嘴巴。
怎麼可能……不可能……
馮安平可是寧縣的第一少年天才啊,居然直接被人給幹飛了?
最操蛋的是,同樣的一拳,同樣的對手,同樣的應對方式,方漠只是滑退而已,馮安平居然狼狽的摔了個狗吃屎?
人們都不想去作這樣一種殘忍的比較,但卻實在忍不住啊!
“姓餘的,我要殺了你!”
馮安平惱羞成怒,怒到了極點,從地上一躍而起,喝聲如雷。
曾幾何時,他馮安平被人這般羞辱過?
忍無可忍,無須再忍,馮安平要發飆了。
元力外蕩,掌影疊起,一股不弱的氣勢從馮安平體內油然而生,在他身周環繞,給人一種不可小覷的感覺。
所有人都看出來了,馮安平要放大招了。
也對,在自己的地盤被人踩了,馮安平這個天才當然要做點什麼。
所以,馮安平盡力展現自己的氣息,衣袍無風自動,勁氣外溢,向餘飛這邊衝襲而來,想要以勢壓人。
“雕蟲小技!”
餘飛依舊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似乎一點都不把馮安平放在心上。
不過,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在他的身後,方漠那貨還盤坐在地上修煉呢,不能被驚擾,更別說被波及。
“我擦類,沒辦法繼續瀟灑了,還是趕緊解決吧!”
餘飛有些無奈,沒法再保持一如既往的淡然和隨意,嘴裡的狗尾巴草終於吐掉,發出一聲狂放的嘯音,直衝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