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的?”
侍女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遍。
“是的,最重的。”方漠重複道。
侍女還是有些迷糊,看向方錢錢。
方錢錢點了點頭,說道:“就拿最重的給他,他這人是個大老粗,有的是力氣。”
侍女“撲哧”一笑,又意識到有些不好,趕緊捂住小嘴,從櫃檯下抬出一個把大劍來。
對,就是抬出來的!
為了抬出這把劍,侍女可是費了不少力氣,似乎真的很重。
“咚”的一聲,大劍輕輕的放在了櫃檯檯面上,令得整個櫃檯都顫了顫。
方錢錢有些好奇,伸手去拿那把劍,卻是發現一隻手居然抬不起來。
“哎呦,還真有點重呢!”
方錢錢不信邪,又加了一隻手,雙手拿劍,卻依然頗為費勁,好不容易才把劍端平,卻是根本舞不動,更別提使出什麼劍法了。
這麼重的劍,能用嗎?
方錢錢很懷疑這一點,把劍交給了方漠。
方漠伸出右手欲接,方錢錢想要提醒,又閉嘴了,心道:“小樣兒,讓你也出出糗!”
可是,下一刻,方錢錢和那個侍女就驚呆了——因為,方漠居然接住了劍,只是單手,而且穩得一批。
妹的,這傢伙是怎麼樣的一個變態啊,人家兩個手拖著都嫌費勁的重劍,這貨居然單手平端著,就跟端了一碗水似的,平得不行不行的。
至此,方錢錢方才意識到方漠的淬體之強到了何種程度。
方漠隨手舞了舞長劍,輕鬆的挽了幾個劍花,讚道:“不錯,重量還行,比較順手。”
“呃……”
方錢錢無言以對!
對面的侍女更是瞠目結舌!
“就這把劍了!”
方漠毫不客氣的把重劍背在了身上,對方錢錢道。
方錢錢認真的盯著他,問道:“你不準備付錢嗎?”
方漠回答的特別理直氣壯:“不準備啊!怎麼著,你還準備收錢?”
方錢錢點了點頭,說道:“倒是有這個打算。”
方漠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把烏靈丹的丹方還我吧,我去拍賣行賣出去,有錢後再來風林軒買這把重劍,也成。”
方錢錢翻臉比翻書還快,瞬間笑得就跟朵花似的,摟著方漠的肩膀,親熱的說道:“哎呀,就是跟你開個玩笑嘛!你也不想想,咱倆誰跟誰啊,我哪會收你的錢!”
方漠直接開口,道:“既然不收我的錢,那要不再送我一把匕首吧!”
說著,方漠看向櫃檯裡面的侍女,說道:“小姐姐,麻煩你把你們店裡最鋒利最貴的匕首拿出來。”
那個侍女可不敢自作主張,詢問的望向方錢錢。
方錢錢心裡明明在滴血,嘴上卻是各種不在乎,對侍女道:“既然我兄弟都開口了,那就拿出來給他看看。”
“是,少爺!”
侍女手腳麻利的拿出匕首放在櫃檯上,居然是兩把。
方漠有些疑惑,問道:“怎麼會是兩把?”
侍女更加疑惑,回答道:“您不是說要兩把嗎?”
方漠回憶了一下,非常肯定自己沒有說過這話,道:“我從來沒有說過要兩把啊!”
侍女:“您明明說過要兩把啊!您說,把我們店裡最鋒利和最貴的匕首拿出來啊。”
方漠點了點頭,說道:“我的確是這麼說的啊,但‘最’這個字,本身就代表著唯一啊,怎麼會是兩把?”
侍女覺得這個跟自家少爺頗熟的傢伙好像不太懂算術,委婉的提醒道:“最的確是代表著唯一,但是,您剛才可是說了兩個最啊!”
方漠聽出了些與眾不同來,問道:“你的意思是,最鋒利和最貴,不是同一把匕首?”
“當然不是!”
侍女心想:你可算搞明白了,如果再搞不懂的話,我就只能哭給你看了。
方漠覺得這事兒太奇葩,有點不能理解。
匕首,作為武器,首要鋒利!
可以說,鋒利幾乎是判斷一個匕首好壞的唯一標準。
而現在,最鋒利的匕首卻不是最貴的,而且最貴的匕首卻不是最鋒利的?
方錢錢一眼看出了方漠的疑惑,緩緩解釋道:“你看這把最貴的匕首,作工精細,雕工了得,其上的浮像栩栩如生,可謂是極品之物啊,精緻程度可以媲美大師佳作,當得起最貴這個稱呼。”
方漠指著那個匕首,說道:“但是,它並不鋒利啊!說句實在的,這貨啊,還趕不上切肉的廚刀呢!”
方錢錢說道:“你這個比喻,本身就不對。這個匕首,重在美感,好好想想,某個富家公子在同窗聚會上優雅的拿出此匕首去削水果,必然會吸引全場人的目光。此情此景,你敢說這匕首不如廚刀?”
方漠大概明白了,說道:“合著,你這把匕首就是用來坑那些二世祖的。”
方錢錢不開心了,說道:“這怎麼能叫坑呢?這叫美匕配公子!”
“……”
方漠無話可說,毫不猶豫的拿起了另外一把匕首。
這把匕首,賣相上的確趕不上那把最貴的匕首,但卻極為鋒利,雖說還沒有達到削鐵如泥的程度,但卻絕對能夠吹毛斷髮,正是打架鬥毆陰人偷襲的必備良品。
得到了重劍和利匕,方漠也就不再留戀風林軒,決定去拍賣行看看。
當然,方錢錢必須要跟在一起,否則的話,以方漠的身份,根本就進不了拍賣行。
拍賣行,就在不遠處,轉過兩個街角就是了。
方錢錢帶著方漠徑直來到了一間雅緻的包廂裡——這,就是有錢人的好處,根本不用跟那些“窮鬼”一起坐在龐大的大廳裡,多沒面子啊!
包廂裡,有侍女奉茶,還有樂女奏曲,好不逍遙。
對此,方漠頗不習慣,眉頭各種皺著。
方錢錢注意到了方漠的神情,揮手遣散了外人,只留下了他們倆,而後對方漠道:“為了你,我這可是犧牲不少啊,連基本的享受都放棄了。”
方漠斜了他一眼,說道:“你這叫貪圖享樂,總有一天會後悔的。”
方錢錢大義凜然,說道:“人來這世上就走一回,就算修煉有成,也不過多出幾百年壽元罷了,最終還是成為一杯黃土。所以啊,該享樂的時候一定要盡情的享樂,如此才能對得起自己的人生。”
方漠認真說道:“就是因為你這種思想在作祟,所以你遲遲無法突破真元境界。”
方錢錢道:“如果說成為元武者就必須要放棄一切享樂的話,那我寧可不修煉,太枯燥無味了。”
方漠:“……”
他覺得自己實在跟方錢錢不是一類人!
有錢人的想法,果然不是他這種窮人能夠理解的。
不過,他非常相信,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還是實力,而不是錢!
因為,如果你沒有實力的話,有再多的錢,最後也不可能守得住。
或許,方錢錢會大言不慚的說自己可以花錢僱傭一些強者來守護自己以及自己的錢財,但是,誰敢說這樣的強者沒有反逆之心呢?
就算他們真的沒有,你這個有錢人就真的會認為他們真的沒有嗎?
當然,這些話,方漠是懶得跟方錢錢說的,也沒有那個必要——在他看來,方錢錢是個絕絕對對的聰明人,該想的,方錢錢其實比誰都想得明白。
時間緩緩流逝,拍賣行大廳裡的高臺突然亮起一片亮光。
這些亮光,來自一些非常名貴且碩大的夜明珠,將整個房間都給映襯得輝煌無比,看起來充滿了貴氣,無形之中拉高了整個拍賣行的門檻,對接下來的拍賣起價大有裨益。
“各位,大家好!”
一個身穿青衫的老人走上高臺,朗聲開口:“在座的呢,有經常來咱們拍賣行的熟客,也有初次見面的新朋友,老朽就厚著臉皮作個自我介紹,我姓劉,你們可以叫我劉老。我呢,有幸主持今天的拍賣事宜,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大家多多諒解。”
說完,劉老向後臺招了招手,很快有人端著一物走上臺來。
劉老緩緩開口,對著臺下介紹道:“第一件拍賣品是一本上品高階武技,雖然尚未達到黃階,但卻也是不俗之物,起拍價是一百金幣,喜歡的朋友們,就可以出價了。”
“一百金幣!”
有人急不可耐的出價了。
“兩百金幣!”
又有人加入其中。
“三百金幣!”
“四百金幣!”
“五百金幣!”
……
只消片刻,臺下就熱鬧無比。
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拍賣,場面極度火熱,就跟他們嘴裡的那金幣根本不是錢似的。
看著下方的熱鬧場景,方漠感覺特有意思,饒有興趣。
一旁的方錢錢卻是見慣了大場面的,此時不由得嗤笑出來:“都是一群沒見識的傢伙,上品高階武技就激動成這樣了?拍這種玩意兒,根本就是浪費錢!”
方漠看了他一眼,提醒道:“不是所有人都有方家武技閣可以去借閱武技的。”
方錢錢撇了撇嘴,說道:“即便如此,他們這種拍賣行為也是夠傻的。不過嘛……”
說到這裡,方錢錢緩緩站了起來,突然霸氣叫價:“我出一千金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