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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不好再往鋪子送。”

“我們去?”苗秀到了快出嫁的年紀,賣針線的錢也都是自己收著當私房,能多賺些銀子是好,但想到要拋頭露面就稍微有些猶豫。

“當然不是我們,我弟弟不是喜歡走街串巷,認識的人又多,我想我們做好了,讓他拿去出售,給個跑腿錢就成。”之前尤立看到她的帕子就想了這個主意,她覺得可行就點頭了。

現在雖然有席慕給的銀子,但怎麼花出去卻是一個問題,總不能跟她爹孃說她某天走在路上,就撿到了一袋銀子。再者就是那麼說,她爹孃也一定會讓她交給衙門。

但是銀子也不能放在手中爛掉,等到尤錦考到舉人,席慕回到京城,她就跟爹孃攤牌,五百兩銀子可以在越縣的好地段買幾個鋪子了,再說不買鋪子也可以拿給尤錦去打通官路。

想到席慕,尤妙抬眼看了一眼天色:“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應該過了未時了,你急著回去?”

尤妙點了點頭:“明天再來找你,我想起有些事還沒做完。”

“明天早點出來,在我家吃晌午飯也沒關係,我爹孃都喜歡我跟你玩在一塊。”

尤妙應承了,急急忙忙往席慕那兒趕,中途怕遇到熟人還耽誤了些時辰,混不知她的遲到已經害的席慕抓心撓肺差點把門板給拆了。

第9章 生氣

雖然搬到了窮鄉僻壤,但在住處上席慕也半點沒有虧待自己的意思。

選了欹石院為住處,他就吩咐人把旁邊的空院子打通合併到了一起,兩間院子的大小再加上邊上只供席慕使用的倚雲樓,地方算起了比老伯爺住的地方還大。

拿銀姨娘住的西廂房來說,她雖然跟席慕住在一個院子,但要到他住的屋,先是要過一道月門,又過一面三角梅花牆,上了掛著五連珠圓形羊角簷燈的抄手遊廊,走了曲曲折折的迴廊,看了嶙峋奇石拼湊的流水假山,種滿了海棠、桃杏、水仙的抱夏,才能見到一座繪著蘇堤春曉的琉璃壁影。

過了壁影,周邊的景緻都精緻了幾分,奇花異草便躍入眼簾,周邊有立了幾面繪了花草的灑金綠屏風,踏進一道有丫頭守著的搭著軟簾的門檻,席慕那用嵌了通透琉璃的雕花房門在陽光下閃閃發著光。

撥開磨得大小整齊的珍珠珠簾,過了黑漆琉璃雕海棠如意雲母屏,牡丹紅撒花銷金繡帳層層疊疊地勾在纏花樣式的金勾上,薄如蟬翼的紗帳隨著屋中的舞姬舞動搖曳。

絲竹管樂,春容柔媚。

席慕半躺在象牙榻上,銀姨娘在一旁替他剝葡萄,纖細的手指在喂他時不住的撩撥。染了鳳仙花液的手輕巧的滑過他的薄唇,柔嫩的手指感覺比入嘴的葡萄還要好吃幾分。

若是平時席慕倒有興趣陪她鬧一鬧,但他滿腦子都是不守約尤妙,抬手拂開了她的手,懶懶道:“爺不想吃,去把手洗了。”

尤家父母都去了縣裡這事席慕是知道的,本來以為周氏不在家裡,尤妙能早些來找他,還想好了帶她去倚雲樓賞景。

哪裡想到她人沒有早到竟然還晚了。

他本來是讓柏福在後院門口等著,遲遲沒等到那小子把人帶來,忍不住去看了一眼,曉得了人遲遲沒來,親自在門口等了會,見未時都過了,心中氣惱乾脆回了院子,把府中蓄養的樂姬叫出來取樂。

銀姨娘手放進了掐絲琺琅面盆,杏兒在旁拿了香脂給她揉洗,銀姨娘不自覺地偷偷望向了席慕。

只見他漫不經心地看著舞姬跳舞,今日的墨娥與綠翹在打扮上下了十足的功夫,內著大紅金線兜肚,下著乳白色折枝花卉挑線裙,纖腰用粉緞汗巾勒得盈盈一握,額頭上貼了盛放的蓮花花鈿,裹得小巧的腳兒踩在猩猩紅金心如意吉祥紋地毯上步步生蓮。

這情景她一個女人看著都覺得美,但席慕卻視若無物,讓兩嬌的眉目傳情都落了空。

那尤妙就那麼的得他的心?銀姨娘眼神飄了飄。

她過來的時候正好遇到了席慕回院子,柏福問席慕,還要不要等尤家姑娘。

席慕那時的眼神她記得清楚,他斜眼看向柏福,本來丹鳳眼看著便兇,只是席慕平日不愛肅著臉才不顯。

面無表情帶著煞氣的模樣別說當時柏福打了一個冷顫,她現在回想起來都還覺得寒的很。

她不是沒見過席慕冷臉,但那都是正事,從來還沒見過他為女人的事生過氣。他雖然風流,卻不是周幽王那一類的人物,女人對於他來說不過是個消遣的玩意,哪值得他費心動氣。

正想著,就見柏福急匆匆地進了屋子,道尤姑娘來了。

聞言,銀姨娘更仔細的去看席慕的表情,見他眉頭挑起,臉色看不出喜怒:“叫她過來。”

柏福擦了擦頭上的汗:“尤姑娘去了麝雲軒,小的見她的意思是打算在那兒等爺……”

“你家爺什麼時候要去遷就別人了!”席慕踹了柏福一腳。

席慕那麼生氣是有原因的,昨日尤妙為了離開說來不少好話,句句妥帖,他聽起來都覺得神奇,而他又清楚憑尤妙打探不到他的喜好,心中奇異難不成真有人能與他那麼契合。

因為上了心,把尤妙說的補償記得清楚,所以格外期待今日的見面,卻沒想到尤妙乖了一次,又玩起了吊胃口的把戲。

他相信等會他見到她才碰個幾下,她又要說時辰不早了要回家,挑起他的興致不給他敗火,好把她看的更重。

席慕不介意女人拿手段撩撥他,但也要把握好分寸,一味用拙劣的小手段,那就成了耍他。

尤妙這邊等到了滿頭大汗跑來傳話的柏福怔了怔。

“你是說席慕很生氣?”尤妙的眼神有些懷疑,覺得柏福這是誇張了。

她對席慕的認識跟銀姨娘差不多,對女人的事他很少有生氣這個表現,上一世她惹怒他也是等到她開始三番兩次的往外逃,他覺得權威被挑釁,丟了面子被旁人嘲笑才生了她的氣。

“姑奶奶,小的哪敢騙你,”跑了兩趟,柏福氣都喘不勻,“今天爺早早就等著姑娘你過來,姑娘你遲了那麼久,爺可不就生氣了,剛剛我過去還踹了我一腳。”

柏福捂著肚子,若不是尤妙是主子的女人,急的都想讓她看他腰間的青紫:“尤姑娘你就快去吧,你是不知道我家爺發起怒的樣子,他要是生氣海龍王發怒都比不上他。”

她怎麼會不知道,席慕發怒她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上一世她第三次逃跑的時候,他直接把後院的鶯鶯燕燕清的只剩下小貓兩三隻,讓她不可能再借由那些女人的排擠有第四次往外逃的機會,還把她關進了一個小院子,給她準備了手銬腳銬,折磨了她一個月才把她從那個院子裡放出來。

尤妙凝眉,不曉得席慕因為她遲到這次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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