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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二卷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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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風國江南水鄉的蒙山腳下有一個幾乎與世隔絕的小村莊,名曰姜家村。之所以叫姜家村,是因為這個村中百分之九十的姓氏都姓姜。村中的人祖祖輩輩一直過著與世無爭,雖不富裕,卻也悠然恬靜的生活。村子許多年來一直都是安安靜靜。要說有什麼大事,那便是兩年多以前,村中來了一位年輕的鰥夫。其實這個小村雖說幾乎與世隔絕,也就是說並沒有完全與世隔絕,村中偶爾也會有外姓人來此定居生活,對於村中人來說,也不是什麼大事。之所以這個人來到這裡會引起如此大的振動,是因為此人的行為實在是太過異於常人。

據村中的人說,當年他來到這裡的時候,正是七月驕陽似火的天氣,而此人卻是一身寬大過腳的黑色斗篷裹身,頭上更是帶了一頂過肩的黑色紗帽遮面。而從他來到村子一直到現在,凡是出門,必然也都是黑色紗帽遮面。因此兩年多來,村中從末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

而他本人,除了必要的事情,也從不主動與村中的人接觸。剛開始村中也有熱心的村民主動上前與他攀談,但他的迴應則是能避就避就躲就躲,對於自己的過去和身世更是閉口不提。人們之所以說他是個鰥夫,也只是猜測,因為他來的時候,懷中還抱著一個剛剛滿月的嬰兒。時間一長,人們習慣了,便也都漸漸失去了興趣。

來到村子,在徵得了村長姜正根的同意之後,他便從鎮上請來了泥水工將,在村中的空地上蓋起了一樁低矮的草屋,又用籬笆圍起了一個簡易的農家小院。畢竟村中大都是純樸良善之輩,他的行為雖然怪異,卻也沒有人往不好的方面去想,因此也容他在村中住了下來。

“爹爹,你出門為什麼總是帶著面紗呢?”忽閃著大眼睛的小孩子正伏在一身粗布短衣,面戴黑紗的人的懷裡,不解地問到。

“衿兒還小,這些不需要知道。等以後衿兒長大了,如果實在想知道,爹爹再告訴你好不好?”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從紗帽下面傳出來。

“好。”小孩子天真地答到。

說話間Fu-Zi兩人已經來到了一座磚瓦蓋成的三進院子跟前。村裡的房屋大都是茅草屋,這是村裡唯一一座磚瓦砌成的院子。也是村長姜正根的家。

將孩子放下來,牽著他的小手,來到這座全村最高的門樓面前,輕輕地拍了拍門環。一個眼睛裡透著孩子氣,又有些遊戲人生,又帶著一絲猥瑣的中年男人出來開了門。

“喲,原來是君涵和子衿啊,一大早來我家有什麼事嗎?”男人慵懶地問到。

“姜叔叔”蕭君涵躊躇了一下,“我是想您是否可以借給我十斤玉米麵,等到秋天的時候,我一定加上利息還給您。”

“原來是想借玉米麵啊。”姜正根伸手撓了撓頭,“我當然知道現在正是春天青黃不接的時候,可是蕭君涵你應該知道,遇上青黃不接的人家,並不是只有你一家,村裡所有的人家都是這樣的,也包括我家。”

“姜叔叔,我會還的,我”

正在這時,一個七八歲孩童的聲音突然從姜正根的身後傳來:“爹爹,我餓了。”

姜正根回頭一看,不是自己的寶貝兒子姜春生還能有誰?

“是春生啊,怎麼一起來就喊餓啊。廚房裡還有昨天晚上吃剩的發糕,先吃一塊吧,等你姐姐回來就做飯。”

“我才不要吃發糕呢,我要吃桂花糕。”叫春生的小孩子喊到。

“家裡哪裡來桂花糕,不要無理取鬧。”聽到兒子這麼說,姜正根急忙跑到廚房端了一盤昨天剩下的玉米麵發糕來到春生面前,“來聽話,先吃一塊發糕。”

“我不吃。”小男孩任性地將盤子裡的發糕打落了幾塊在地上,“家裡明明就有桂花糕,我才不要吃發糕。”

“姜春生,你不要太過份了,家裡什麼時候有過桂花糕。”姜正根也有些火了。

“就是有就是有,昨天孃親來的時候帶來的,我還吃過了呢。昨天我看見明明還剩下一大包,還是爹爹放起來的呢。”小男孩兒不服氣地喊起來。

“你你胡說什麼。”姜正根有些心虛地向門口站著的蕭君涵Fu-Zi二人望過去。

“姜叔叔,既然您為難,我們就先告辭了。”蕭君涵向姜正根微微示意,伸手牽過子衿準備轉身離去。

“啊那個君涵”姜正根將手中盛著發糕的盤子往旁邊一放,彎腰撿起一小塊掉在地上的發糕,拍了拍上面的泥土:“不是我做村長的不想幫你,實在是我家的糧食也不夠家裡吃啊。你一大早帶著子衿過來想必也是還沒吃早飯吧,這個就先墊墊肚子吧。”說著,將手中的發糕遞到了子衿面前。

子衿膽怯地望著蕭君涵,想伸手接,因為他真的很餓。可是沒有蕭君涵的命令,他是絕對不敢隨便接別人給的東西的。

“不必了姜叔叔,一大早來叨擾,實是是君涵的不對。君涵這就告辭了。”說著,府身抱起子衿,轉身離去。

子衿戀戀不捨地望了望那塊發糕,嚥了咽口水,最終沒哭也沒鬧,只是將失望的小臉埋進了蕭君涵的胸口。

“爹爹,我餓了。”在回家的路上,子衿終於忍不住,抬頭向蕭君涵說到。

“衿兒乖,爹爹回家就想辦法給你做飯。”蕭君涵嘴裡雖然這麼說著,可他也明白家裡已經完全揭不開鍋了。原先在村中,除了自己種的兩畝薄田幾分菜地之外,就是給村中有牛羊的人家放牧一下牛羊,換幾文錢的家用。而去年莊家的收成並不是太好,各家所餘下的存糧並不多。好不容易湊和著過了一個冬天,到開春的時候,青黃不接,家家更是捉襟見肘。在這種情況下,也沒有人家願意再拿多餘的錢讓他幫著放牧牛羊,這讓他失去了唯一的經濟來源。現下家裡僅剩的“存糧”,也就只有兩三個土豆而已,連一頓早飯也不夠。想到這裡,蕭君涵不禁抬手到面紗下面抹了一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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