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下他,露出笑,“哇陸時雲你也曠課來吃火鍋?”
看見她,陸時雲輕抬下眉,也不否認曠課,輕落落地吐出兩個字:“找人。”
“人呢?”姜棲四下張望。
提起這茬兒,他抿了下唇,眼裡沒什麼情緒,“大概走了吧。”
原來是被爽約了,難怪心情那麼差勁。
姜棲張了張嘴,突然聽見身後有人叫她。
轉頭,是結完賬來找她的喬柚和周遠川。
周遠川看見陸時雲時蹙了下眉,抬腿朝姜棲走來,習慣性地攬上她的肩,“走了。”
姜棲還沒回過神來,就被半強迫地往外帶,周遠川溫熱的外套面料擦過臉頰。
手腕被猛地自後握住,他觸碰的溫熱肌理泛起細碎的酥麻癢意,怔忪間聽見陸時雲特有的清冷嗓音。
“撒開。”
周小祖宗囂張慣了,聞言嗤笑一聲,手臂更用力地攬緊,回他兩個字:“偏不。”
如神話裡恣意美豔的少年,在山巔彎弓搭箭,箭頭泛起冷冽清寒的光。
目標對準周遠川。
“如果我沒記錯,你被我打過吧。”
措不及防提起這茬兒,周遠川笑容瞬間凝固,“你他媽…”
陸小哥哥眸光清透,漆黑碎髮散落在秀氣而精緻的臉頰上,唇角雋著清逸的弧線,紅口素齒輕輕碰撞開出淬了毒的花。
嗓音裡冷沉的金屬質感。
“需要我手把手,帶你回味下嗎?”
作者有話要說: 陸哥哥是我的心頭愛ouo
第12章 蜜罐
周遠川完全冷下臉。
“你試試。”
喬柚察覺不對勁走過來,正巧聽見陸時雲最後一句,不由抬眸一寸寸打量過他。
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角色。
“夠了。”姜棲撥掉肩膀上的手臂,掙脫開扣住手腕的力道,她轉身站在陸時雲面前,揚起一個笑。
“明天見。”
短短三個字,讓周遠川嗤笑出聲。
陸時雲垂眸看她,眸色清淡,似夾著清寒的雪粒,嗓音比寒泉還要涼薄幾分。
“行。”
他抬腿經過周遠川時步伐微滯,斜睨過他,聲音裡帶著令人發軟的嘲意。
“再見,手下敗將。”
周遠川剛才瞥來的眼神挺欠的,陸時雲的字典裡不存在大度,而姜棲給的態度更讓他不悅。
這種感覺很糟糕,就像餵養的家貓突然朝他亮出銳利的梅花爪子。
陸時雲將一切歸根於佔有慾。
喬柚不跟爸媽住一起,三室一廳的精裝房只有她一個人。
喬柚吹乾了頭髮,扯下搭在脖頸上的毛巾,看見姜棲正將下頜骨枕在抱枕上看電視,背部微弓突出一對清瘦的蝴蝶骨,更顯得身骨嬌小。
喬柚盤腿坐上她旁邊的沙發。
“老實說,你跟今晚那個男生什麼關係?”
睡裙質地良好的面料包裹住少女的嬌嫩身體,白嫩的腳趾微微蜷縮著。
桌上隨意擺著馬卡龍粉嫩嫩的包裝盒,她特別喜歡這類精緻小巧的法式甜點。
姜棲嘴裡塞著小圓餅,咀嚼時聲音悶悶地不甚真切,“敵對關係。”
喬柚明顯不信:“拜託,你別睜眼說瞎話好嗎,今天那男生完全是吃醋了好嗎。”
姜棲噎了下,捂住唇咳了幾聲,喬柚拿過桌上的玻璃杯遞給她,“你激動個什麼勁兒。”
終於止住了咳嗽,姜棲堅定地朝她擺擺手,低緩而堅定道:“不存在的。”
撩了他這麼久都沒有成效,陸時雲跟個坐懷不亂的和尚似的。
姜棲還差點被反撩。
所以吃醋什麼的,不存在的。
——
位於中心區地皮的公寓。
客廳沒開燈,厚重窗簾罩得嚴實,外邊洩不進來一粒光影,周遠川陷進柔軟的布藝沙發裡,一雙長腿隨意搭在茶几沿上,嘴裡叼著半截煙,手機螢幕發出幽幽的光。
指尖停在某個聯絡人的位置,按下撥出。
似乎身處某個喧囂場所,那頭的男聲穿透所有嘈雜嬉笑滑進他的耳膜。
“什麼事?遠川。”
周遠川吐出一陣霧,“我想跟你打聽個人。”
那頭語調吊兒郎當的:“誰?”
煙燒過了頭,周遠川起身捻進菸灰缸裡,聲音冰涼涼的,“陸時雲。”
言紂默了片刻,“你等會。”
聽見他推開門,到了個安靜地兒才重新出聲,聲音聽不出情緒,“你打聽他做什麼?”
這個意思是在說他認識。
周遠川漫不經心地把玩著zippo火機,修長指骨自然彎曲,聲線低到零下:“他惹到我了。”
言紂嗤笑出聲,“他惹的人多了去了。”
“哦?”周遠川顰蹙下眉頭,“他什麼來頭?”
言紂不答反問,“你知道沈子宴嗎?”
沈子宴,官家的二世祖,仗著有權有勢,盡犯傷天害理的事,卻依然招搖過市,後來因為故意殺人罪判處二十年有期徒刑。
算是割了一顆腫瘤。
但這跟陸時雲的來頭有什麼關係?
像是為了印證他心中所想,言紂不緊不慢的地吐出四個字,“拜他所賜。”
言紂點了根菸,悠悠吐出一陣霧,濃厚發苦的煙味注滿整個口腔,“相信我,別趟這灘渾水,陸時雲咱們惹不起。”
周遠川默了片刻,明哲保身是最好的辦法。
囂張了十七載,第一次踢到硬板。
他不由扶額,字正腔圓地吐出一個字。
“操!”
晨光熹微。高二七班。
姜棲正用一次性筷子捻起一顆水晶灌湯包,在軟嫩剔透的麵皮輕輕咬開小口,吸允出的溫熱鮮湯在舌尖味蕾上跟著炸開。
鍾衡不由潤了潤唇,“小美女,見者有份,給我來顆。”
受不了鍾衡餓狼般的視線,姜棲給他吃了顆。
這貨跟個美食評論家似的,邊咀嚼邊點評道:“麵皮很有彈性,湯汁鮮美,就是有點燙。”
姜棲想罵人,“你給我閉嘴。”
他討價還價:“除非你再給我吃顆。”
吃完第二顆,鍾衡扯過柔軟的面紙擦嘴,有意發問:“最近怎麼不見你去騷擾陸時雲?”
姜棲正在喝酸奶,聞言咬了下透明吸管,聲音悶悶地,“偶爾給自己放個假怎麼了!”
鍾衡瞥過她,也不點破。
事實上陸時雲已經一週沒搭理她了,姜棲後知後覺,他大概是在生火鍋店那晚的氣。
氣她拂了自己的面子。
姜棲尋思著這都快一週了,天大的氣也該消了。
她起身端起還剩三四顆的水晶灌湯包,朝三班走去。
她先是從後門張望。
紺青色的布質窗簾被風吹的蹁躚,琥珀色的陽光灑了他一身,他正在寫題,遇見需要思考下的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