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送回天牢,在我看來,這是皇上為了你好。”
“你!”蕭靈韻怎麼都沒有想到,阮經巔會說的如此直白,不由得氣結:“本宮都是為了你好!”
“公主,若是你繼續一意孤行,不僅我,就連端妃娘娘也會受牽連。”阮經巔回道,並看了一眼易嬤嬤。
“公主,駙馬,請聽老奴一言。”易嬤嬤其實早就看出了蕭靈韻與駙馬阮經巔並不如外界傳言那般恩愛,本想保持沉默,但是見提到了端妃娘娘,她便不得不出來說句話了,“公主,駙馬所言極是,您可知,昨日皇上特意去了娘娘的檀寧殿,讓您將駙馬趕緊送回去。”
“什麼?父皇特意去母妃的檀寧殿?”蕭靈韻本還以為這只是母妃的意思,卻沒想到父皇竟然也參與其中。
“端妃娘娘昨夜本想替公主和駙馬求情,可是卻被皇上給訓斥了一頓。”易嬤嬤苦笑道,本來臨行前端妃千叮萬囑不到萬不得已讓自己不要告知公主皇上插手一事,事到如今也沒有辦法了。
“什麼?父皇居然還訓斥了母妃?”蕭靈韻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看著易嬤嬤。
卷二 第貳佰柒拾壹章 刺殺(壹)
“公主,端妃娘娘這些年雖然掌權後宮,但是您也知道,君心難測……”易嬤嬤道。
“不會的,不會的,這怎麼可能?”蕭靈韻衝著易嬤嬤吼道,“母妃位居四妃之首,一直深得父皇寵愛……”
“公主,您就不要自欺欺人了,其實您也知道,這些年這宮裡的美人來來去去,即使端妃娘娘年輕時候再如何得到皇上的寵愛,那也都成了過去……”易嬤嬤苦口婆心地道,“現今,您看,皇上有幾日去端妃娘娘那兒歇著?就連娘娘自己都知道,若不是因為公主外祖家乃是百年世家,關係盤根錯節,公主的外祖房大人又身居百官之首,皇上需要得到房家的支援,這才將後宮大權交與娘娘。”
“不,不會的,不會的……”蕭靈韻想辯解,但是卻卻無力辯解,她想到了這些年她去母妃的檀寧殿無數次地看到母妃落寞的眼神,母妃對父皇的深情,這些,都是她無法從腦海裡抹去的。
“所以,公主,為了端妃娘娘,我也應該回到天牢。”見蕭靈韻的態度已經軟化,阮經巔才插話道。
“可是,你身上還有傷。”蕭靈韻還想掙扎。
“公主,你忍心看到端妃娘娘因為我們的這些事受到牽連?”阮經巔一臉嚴肅地道。
當然,當然不忍心,即使再如何愛眼前這個男子,但是,那,那畢竟是她母妃啊?蕭靈韻為難地看著阮經巔:“本宮好不容易才將你從那鬼地方帶出來。”
“公主,若是我不回去,娘娘就會受到牽連,娘娘若是受到牽連,也會波及到你自己不是麼?”阮經巔冷冷道。
“你?你就這麼想回去?”蕭靈韻一副不敢置信地樣子看著他。
“不是我想回去,而是我本來就應該在那裡。”阮經巔道。
“駙馬如此深明大義,老奴替娘娘先謝過駙馬了。”易嬤嬤感激地道,她原以為將阮經巔帶回去最大的阻力會是他自己,卻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如此輕易地答應回去。
“好,好,好!”蕭靈韻見阮經巔和易嬤嬤那一副一拍即合的樣子,不由得氣結,連叫了三個好字,“既然你如此想回去,那便回去吧。”
“那麼,請易嬤嬤帶我回去吧,我相信,娘娘應該已經安排好了一切。”阮經巔看著易嬤嬤,眼中有著深意。
易嬤嬤點了點頭,卻是預設。
易嬤嬤給阮經巔換上帶出來的宮中的衣物:“還請駙馬委屈一下,先穿上這個跟著老奴進宮去。”
從外部進入天牢是幾乎不可能的,但是從宮中卻是可以動手腳的,更何況,此事也得到了蕭恆景的許可,辦起來自然是更加容易。
阮經巔很快換上了衣物,跟在易嬤嬤身後,再沒有與蕭靈韻說什麼,蕭靈韻擔心地看著阮經巔,心裡直恨他不爭氣,若是他肯硬氣一點,非要留下來,說不定她還能真不顧一切地將他留下。
三人出門的時候,正好碰上了前面走來的阮青。
阮青是來給蕭靈韻請安的,這幾日,大概是因為內務府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因此派了個教導嬤嬤來教阮青一些基本的禮儀,以免到時候到時候鬧出些笑話。
見到阮經巔和蕭靈韻,阮青照著教導嬤嬤教的那般俯身行禮:“父親,母親。”
這是阮青為數不多地看到阮經巔和蕭靈韻在一起的時候,他行著禮,內心很是緊張,然而卻又有些期待,希望自己這幾日的努力能讓阮經巔和蕭靈韻能對自己刮目相看,對他做出肯定。
然而阮經巔卻是當做沒有看到一般徑直走了過去,蕭靈韻此刻因為腦海中一團亂顯然也沒有什麼心情理會阮青。倒是易嬤嬤看不過去,笑著說了句:“這位便是小公子吧,果真生的很好。”
阮青也不答話,只覺得心頭一陣委屈上來。
為何?
既然將他接入府中,卻又視他如空氣,父親也是,名義上的母親也是……
他雖然出身鄉野,但是這些日子也來也在努力讓自己能配得上這個身份,為何就是沒有人看到他的努力呢?
“小公子,駙馬和公主已經走了。”等到阮經巔一行三人走遠了,春芳才輕聲提醒阮青。
他還行著禮,依著教導嬤嬤所教的姿勢。
聽了春芳的話,阮青才僵硬地收起動作,也沒說什麼,轉過身便往回走。
在阮青轉身的那一刻,春芳真切地看到了,她的這位小公子雖然不說,但是眼眶紅紅的模樣。
他一直是個倔強的孩子,他可以為了學習,不吃不喝一整天也要做好事情;他可以為了矯正一個動作,就算明明堅持不下去了也要硬撐著;他可以為了教導嬤嬤的一句話,反覆琢磨直到入睡。
春芳看到了阮青的努力,這個孩子,若是能認真引導,細細調教,以後也定會有一番作為。
只是,他處於這樣的身份地位。
他啊,畢竟只是個孩子啊……
春芳惋惜地看著阮青的背影,急步跟了上去。
黃昏時分,有馬車緩緩來到沐浴在夕陽的餘暉下的宮城門口。
“來者何人?”守衛攔下馬車。
易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