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兩條走道和一個亭廊，東門澤走進了自己去過無數次的太子寢殿。偌大空闊的宮殿，最裡面的大床上芙蓉紗帳垂下，金鉤掛住珠簾，無鸞穿著明黃色的寢衣斜倚在床頭，黑髮垂在身前，清冷的眼有些走神，似乎在呆呆的想著什麼。

見東門澤進來，無鸞眼睛裡閃過慌亂的光芒，他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卻沒有發出聲音。

他又能夠說什麼？道歉麼？不斷的說對不起說到連自己都覺得沒有誠意？無鸞有些難過的低下了頭，他知道桃夭已死，東門澤說什麼也不會原諒他的，但是他真的不想，不想和澤分開······難道上天真的如此殘忍麼？

東門澤走到無鸞床邊，撩了衣襬坐下，握住無鸞的手關切問道：“還疼不疼？”

他的聲音如此溫柔，恍若只是一個夢而已，無鸞搖了搖頭，咬破了嘴唇。

東門澤突然又對他如此關切，是不是說明，這個人真的要自己結束了？無鸞知道東門澤在愛人面前是很任性的，若是受了半分委屈，定要討回十分，而如今東門澤已經不願再責備他了麼？無鸞的身體微微發抖，他抬起眼凝視著東門澤，可是卻不知道說什麼。

過了好久，他才緩緩開口艱難的說出一句近乎破碎的“對不起”，可是一貫清冷的聲音讓這句發自內心的話聽起來生硬而毫無感情。

無鸞第一次如此厭惡自己的音色。

東門澤看著無鸞，伸出手緊緊擁抱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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