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太子良娣自卒於牢獄。隨即,太傅被查出貪贓枉法,私吞賑災銀兩,結dang營私,牽扯出一眾官員,或流放或革職。太傅一脈被時凌熙連根拔起,朝廷動盪,人心惶惶,搖擺不定。太子元氣大傷,卻無心朝政,任由七皇子肆意妄為。
無鸞自從見了凝軒兒,滿心疑惑,朝中大勢再如何動盪也不會涉及根本,神瞳是天意,這是毋庸置疑的,無鸞不擔心時凌熙做些什麼,但是卻疑惑為什麼良娣嫁入太子府會被灌下永不能孕的紅花。
除非,軒轅皇帝根本不想有人懷有無鸞的子嗣。
這豈不是……進一步說明……血統……有亂。
無鸞命手下影衛去搜查相關訊息,看一堆堆的摺子一看就是一夜。冬日裡寒冷,鐵打的身子也禁不住反覆折騰,沒過多久無鸞就病倒了。太醫來了診斷說是普通風寒,開些藥,休養幾天便很快會好。
當東門澤推開門進入無鸞寢宮的時候,迎面撲來一陣暖香。無鸞百無聊賴的看著手中的書本,見東門澤進來,面色稍稍柔和了些。
東門澤看了看無鸞手中的書,努努嘴把它扔到一邊,撩了衣袍在無鸞身邊坐下,修長的手指穿過無鸞的髮絲輕輕摩挲,關切道:“怎麼就把自己弄病了?”
“屋子裡邊熱外邊冷,來來回回的,一不小心就這樣子了。”無鸞有些無可奈何的回答,他還要再說話,東門澤已經俯下身親吻了他的唇,無鸞的唇冰涼而甜美,東門澤用舌頭細細品嚐了好久才肯鬆開。病中的溫度比平素高一些,引得東門澤用下巴在無鸞臉上蹭了蹭。
“怎麼了,澤……”對於東門澤的熱情和依賴無鸞似乎有點不能適應,自覺告訴他可能有什麼不太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我知道你最近有些焦頭爛額的,七皇子真是個不聽話的孩子。”東門澤貼著無鸞的唇輕輕的說,他每動一下都會與無鸞唇舌相碰,而他似乎非常喜歡這樣子曖昧的說話,模糊呢喃道,“但是你也不能這麼作踐自己的身體啊。他們告訴我生病的人連裡面都比較熱呢,你說是真的還是假的?”
無鸞的面色紅了一點,這個問題確實如何也說不出口的。
“你不想回答啊,那我們就摸一摸好不好?”東門澤愛憐的親吻無鸞形狀優美的唇,聲音越發低啞而誘惑。不等無鸞表態,他已經扯開了無鸞的被子,把手伸進無鸞褻褲裡面。
“唔……澤……別……”無鸞有些難受又有些難耐的動了起來,似乎想要阻止東門澤那隻亂摸的手。雖說如此,他又不敢真的掃了東門澤的興致,那種欲拒不敢拒的立場很快挑起了東門澤的慾火,他把頭埋進無鸞的肩窩,笑的開心,“難道你也想……學凌熙,那麼不聽話?”
聞言無鸞咬了咬唇,卻沒有再掙扎,只是扭過頭去,不想看這樣子被褻玩的自己。
東門澤卻沒有再做進一步的事情,只是當真用手指試了一下溫度而已。他將無鸞抱在懷裡,撫摸對方緊緻光滑的面板,溫柔問道:“最近有什麼煩心的事情麼?不會是因為時凌熙吧?”
無鸞神色一凜,也沒有猶豫多久,附在東門澤耳邊輕輕的回答:“是關於我自己的,凝軒兒臨死前告訴我她入宮之前被灌下了紅花,不得有孕,我對此百思不得其解。”
東門澤摟著無鸞的手指緊了一下,這是他和無鸞的心結,也是他瞞著無鸞的唯一一件事情,因為涉及甚廣,他根本不敢說出真相,可是現在知道真相的除了軒轅王朝,還有……安貝羅桃夭。桃夭涅槃之日近在咫尺,誰知道他以後會拿這件事如何做文章。
“這的確很奇怪,你查到了些什麼嗎?”東門澤試探著問道,心裡卻是很緊張。
無鸞眉間有疲憊之色,他搖了搖頭,目光緩緩落在遠處的九龍香爐青銅鼎上,紫煙飄渺四散,如同一個看不穿的夢境。無鸞握住東門澤的手,嘆息道,“澤,我現在覺得有些累,朝堂之事繁雜的很,各派鬥爭不止不休,巫爾扎總是蠢蠢欲動,而現在,我自己竟然都出現了問題。”
“我能夠全心全意去應付所有的身外之事,可是如果我自己都開始迷茫,我便無法看清前方的道路了。”說話間無鸞微微的咳嗽了兩下,之後他指著自己的左眼道,“神瞳最近感覺很奇怪,我能感受到有什麼從我身體裡迅速的抽離,這一切是不是說明,神對我不滿意?”
“你是我的無鸞,無論神對你滿意不滿意,你都是我獨一無二的無鸞。”東門澤微微笑了,挑起無鸞的下巴,輕柔而堅定的話語似乎可以直達靈魂深處,“無論你多麼迷茫,都要記得,我會站在你這邊,任何事情都會。”
兩人十指緊扣,無鸞眼中的迷惑一點點褪去。
“無鸞,假如世間的執行不是天神操縱,假如再也沒有了神瞳,假如別人也可以很好的統治軒轅,你願意與我攜手人間麼?”東門澤親吻著無鸞的發。
“沒有假如,我也可以和你攜手人間。澤,我會盡自己最大的力量去保護軒轅王朝和你,這一點是永遠也不會改變的。”無鸞篤定道,眼神已然清明。
“那你就要快些好起來啦。”東門澤笑笑,此時正好侍婢端來了湯藥,玉碗裡半盞深褐色的中藥,東門澤接過來,舀了一勺子,吹溫後喂到了無鸞嘴裡。
無鸞乖乖的喝了下去,低眉順眼的模樣很惹東門澤憐愛。
東門澤一時興起,將藥含在口中對著無鸞的唇渡過去。他本來經常這樣子,無鸞摟住東門澤的脖子沉溺在東門澤的吻裡。
無鸞閉上了眼睛,睫毛微微抖動,所以他看不見他的愛人微微蹙眉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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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鑾大殿裡,一襲金色龍袍的軒轅皇帝站在九層臺階之上,王座之前,俯視著大殿裡白衣如雪的東門澤,精悍的目光裡含著微微笑意,聲音沉穩:“澤兒,你竟然會來看望父皇?”
“陛下到底想做什麼?用那麼爛的藉口處死凝軒兒引得無鸞懷疑,朝政現在一片混亂,無鸞感染風寒,他的湯藥中卻被加上了讓人昏睡的紫藤粉末,那您的下一步是什麼?廢太子?”東門澤不急不緩,卻咄咄逼人的質問。
軒轅皇帝笑容不改,口吻中竟有了些許玩味:“父皇從未乾涉過無鸞的任何事情。”
東門澤心裡一梗,原來竟然是他麼?明明以為他還是一個孩子的,即使耍手段也都是小孩子的伎倆,沒想到,他居然……說服所有的太醫是不可能的,但是卻可以在凝軒兒身上做手腳。而且時凌熙眼線非常之廣,下藥也該不是難事,而且那藥裡只有非常微量的紫藤粉末,若不是東門澤與桃夭在一起的時候對藥物非常敏感,根本嘗不出……
“澤兒,你因為無鸞和父皇起衝突已經有好幾次了,你自認為那樣愛無鸞,也自認為無鸞那樣愛你,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無鸞從小性格孤僻,高傲而冷血,他對你卻是千依百順,原因根本不是他愛你,而是神瞳臣服於你。”軒轅皇帝冷靜而殘忍的望著東門澤,輕輕抬了下巴,“神瞳對你本來就是依賴和臣服的,這才是無鸞對你愛情的根源,他本是雜血統的妖物,而且父皇有意從小就隔離開他,他根本不會產生感情這種東西。”
彷彿一根尖銳的長刺精準的東門澤的心臟。
東門澤動了動嘴唇,想要反駁什麼,可是最終卻說不出一個字。
“澤兒,父皇知道你為什麼不願意成為軒轅王朝的帝王,因為你登上王座,就會成為軒轅族的神,而無鸞,這個一開始的錯誤,便會灰飛煙滅。可是宿命是無法改變的,你是炎龍轉世,總有一天你會俯瞰整個軒轅,也總有一天,無鸞會結束生命,雜血統從來不被允許繁衍。”軒轅皇帝走下了金色臺階,走向了東門澤,帶著君臨天下的自信與蠱惑。
“我的孩子,你總是想掙扎著改變命運,可是每一次都失敗了,不是麼?你怎麼能與亙古不變的神靈抗爭?”軒轅皇帝走到了東門澤面前,牽住他的手,強行將他帶上了九重王座,在那裡,殿中的每一處都纖毫畢現,“權利與永恆,誰不想要?無鸞又算什麼?”
東門澤怔怔的看著下面很久,然後閉上了眼睛。軒轅皇帝很是欣慰的看著他,他就知道軒轅澤是軒轅族純血後裔,又是炎龍轉世,他不可能不貪戀權利。
“真誘人啊,我都快撐不下去了。”東門澤嘴角露出淺淺的笑,他睜開眼,眼中一片冰藍,空間扭曲破碎,軒轅皇帝沒料到東門澤變臉如此之快,甚至與他動手,堪堪閃過,可是一縷髮絲卻被風刃切斷,慢慢飄灑在了地上。
“自稱是我的父皇,卻想與炎龍做買賣賣了自己的兒子,呵呵,真是好笑。”東門澤彷彿什麼也沒做過一般,無視軒轅皇帝有些扭曲憤怒的面龐,繼續道,“什麼權利與永恆,那是你們這群孤獨的變態才喜歡的東西吧?沒有感知愛的能力,才會嫉妒我麼?”頓了一下,他堅決的凝視軒轅皇帝,一字一句道,“我只要無鸞。”
“那你敢不敢賭一局?就賭無鸞對你的愛。”軒轅皇帝眼中陰暗下去,嘴角卻是上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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