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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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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鬆鬆倒進去了。

趙氏樂呵呵地,誇他,“啊呀呀,狗蛋了不得,將來是個大力士。”

“嘿嘿。”狗蛋不好意思摸摸腦袋,說,“嬸子,其實....其實我是找你來取褲子的。”

......哎?銀豆不明所以,看著趙氏。

趙氏笑的很溫和,跟銀豆說,“今個你十二叔的舊褲子不曉得在哪兒扯破了,他找不上人,尋我給他縫補哩。”

邊說,邊進窯屋取褲子,銀豆想不通,這狗蛋叔太拿自己當個香饃饃了,她本就不喜歡他上家裡來。狗蛋上午打她頭上那一下,害她整個下午疼一會兒好一會兒,沒少受折騰,她想起來就煩燥,難免衝著狗蛋嘟囔,“你這狗蛋子!咋不叫你媽給你縫?”

狗蛋咬著嘴唇不搭理她,趙氏從門裡出來,說,“銀豆你不曉得,你大奶奶(狗蛋媽)前一陣子病倒了,成日價躺炕上不能動彈,連針線都拿不起。”

柳銀豆不服,“那他還有好幾個嫂子呢,難道都做不了針線?”

這下趙氏也回答不上,雖然答案顯而易見。狗蛋跟他親哥哥嫂子遠沒有和趙氏親。他和趙氏的孫子楊順田一般大,打小時候光著屁股在一起玩,不像堂叔侄,偏似親兄弟。趙氏就生了一個兒子,兒子又生了一個兒子,連著兩代都是單蹦兒,兒子生下來沒多久,趙氏男人楊昌和就死了,等有了孫子,兒子楊敬嶽又死了,緊跟著兒媳也死了。剩下她跟田娃兩個寡母孤孫住在家裡冷清清的,狗蛋那時候經常往趙氏這兒跑,趙氏待狗蛋和自己的親孫子沒差。狗蛋家裡兄弟多,他媽嫌他淘也不大待見他,他在侄子楊順田家的待遇反倒比在自己家要好,要不是隔著輩分,他都想跟著楊順田管趙氏叫聲奶奶了。

狗蛋才不在乎柳銀豆說什麼,嬸子給他縫補個褲子咋啦,那逢年過節還幫他做新衣服呢,柳銀豆你管得著嗎?還蹬鼻子上眼甩臉色看?哼!

他吸吸鼻子,面不改色,對著柳銀豆說,“柳銀豆,你眼裡還有沒有長輩?連聲十二叔都不肯叫,狗蛋也是你喊的?我找我嬸子縫衣服天經地義,還輪得到你說話?”

銀豆不怒反笑,一個碎腦娃娃,還在她面前充大漢呢。“呵呵,......十二叔?我叫你你敢答應嗎?你家羊羔今早踩死我家小雞娃,這筆賬我還沒跟你算呢,你不賠,咋好意思給人當長輩嘛?”

趙氏看著兩個鬥嘴,有些無奈,跟銀豆說,“我忘了說,你十二叔今天下午來尋我,專門給我拿個煮雞蛋,說是賠咱們家雞娃,就在鍋臺上放著,我等著你回來給你吃哩。”

銀豆撇撇嘴,說,“我不吃。我傷心了,吃不下。”

趙氏說,“咋啦?誰惹你了?”

銀豆說,“再有誰,不就是他?”指頭一指,端端對著狗蛋子。

狗蛋拿著補好的褲子,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氣急敗壞,“柳銀豆,我幾時惹你了?你...你今兒個惹我....我...我都沒跟你計較!”

銀豆心裡發笑,你有本事說出來呀,你有臉給我計較,啊呸!她整整臉上的表情,從容不迫地走到狗蛋跟前,說,“那好。今兒個叫我奶奶給咱們評評理。”

她清了一下嗓子,義正言辭道,“上午我問你見我家雞娃沒,你明明見了,偏不吭聲。結果呢,你家羊踩死我家雞娃,你偏拿個煮雞蛋糊弄我。煮雞蛋再金貴,也沒有我家雞娃金貴。我家小雞娃要是活著,它長大了,還能生好多好多雞蛋,雞蛋能孵出好多好多雞娃。好多好多雞娃能下好多好多好多好多雞蛋,這些雞蛋又能孵出好多好多好多的雞娃,雞生蛋蛋生雞,我家全指望這個過日子呢。十二叔,你不是在鎮上的什麼什麼學館裡唸書嗎?賬你肯定會算嘛,你倒是說說,你就賠個煮雞蛋,哎喲喲,你是不是故意欺負我奶奶和我呢?”

“........”

十二叔啞口無言,臉紅得跟猴屁股一樣。

銀豆痛快,今兒眼睛受到汙染還有平白無故挨一下的委屈,統統都收回來了。奶婆婆一看這架勢,慌了,忙站在兩人中間勸,“好我的娃娃哎,少說兩句吧。你把雞娃吹上天,它還是個小雞娃。”

“好,不說了不說了,奶奶我回屋去。”

銀豆見好就收,美滋滋地轉身進了窯屋。奶婆婆瞧著狗蛋委屈巴巴,心裡不落忍,親自把狗蛋送出門,說,“狗蛋,你甭跟銀豆計較,銀豆嘴碎,心不壞。”

狗蛋說,“嬸子,我咋覺得我欠你好多錢呢,永遠都還不完......那柳銀豆可不是個好的..,她.....她那個...太張狂了,她要是在家欺壓你,你跟我說,我治不了她,我就跟我爹說,我爹當族長的總能動宗族家法管制她吧。”

趙氏滿臉慈愛,“狗蛋啊,你個瓜娃娃。咱甭和旁人一樣,看銀豆不順眼。我家銀豆命苦著哩,田娃沒了,她跟我說她哪兒都不去,就陪著我給我養老送終,你曉得這是啥意思不?年紀輕輕的,一輩子不嫁人,將來我死了都沒人照看疼,我銀豆娃是個孽障(可憐)人哩。”

狗蛋默默不語,光聽著趙氏唉聲嘆氣地唏噓孫媳婦還沒開始就已經悲慘的人生。可他無論怎麼想都不覺得柳銀豆是那種命比黃連苦的人,不光如此,他甚至覺得自從他侄子楊順田死了以後,銀豆咋看著更精幹了,更高興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 瓜娃娃:大概就和傻瓜之類的差不多吧,裡面還有親暱的成分,長輩對小輩會這樣說。

(づ ̄3 ̄)づ╭?~

感謝最愛墨唸的營養液,麼麼噠

感謝流夢絕的地雷,麼麼噠

☆、第五回

銀豆乏了,脫完衣裳就爬上炕躺著。一開始睡不著,楊狗蛋今天給她腦袋正頂上敲了一下子,他雖然沒用全力,但是手勁兒不小,敲得她下午一陣一陣犯頭暈。晚上倒是沒犯,不知是不是因為剛才跟狗蛋鬥氣,這會兒又疼上了。銀豆伸手摸摸頭上結痂的圓疤,這是上個月在祠堂前大樹上摔下來的時候磕破的。傷口現在已無大礙,再過些日子,就會全部脫落,很快長出頭髮來。

銀豆想起那個已經跑的無影無蹤的,害她倒黴的罪魁禍首,不由得咬牙切齒,“楊二驢你個狗/日的,死到哪兒去了!你有本事一輩子別回楊家灣,回來我不弄殘你我就不叫柳銀豆!”

她咬牙切齒罵兩句,捂著腦門迷迷糊糊睡著了。睡到後半夜,又開始做奇怪的夢。她夢見自己並不姓柳,也不叫柳銀豆。夢見她不在楊家灣,也不在她老家,而是在幽幽山谷中的茅草屋裡。草屋裡有個自稱她師傅的人,從頭到腳裹著一身白衣,蒙著白色面巾,正劈頭蓋臉地訓著同樣一身白衣的自己。師傅訓完,給她一把柳葉大小的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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