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咱們親戚間關上門說實在話,我沒覺得剛嫁過來就當寡婦是門好親,我過得好跟我的親事沒關係。所以呢,都別急著給自己賣好,臉皮再厚也得有個度不是?”
柳長青眼一瞪,“哎呀你這娃娃,咋跟二叔較勁哩?當初要不是逼你一把,你咋能有現在嘛?”
柳銀豆哈哈笑,“那倒是。二叔,你尋我啥事嘛?直說吧,我今個晚上還要出診。”
二叔心裡酸溜溜的,他來柳家灣這麼些年,積攢的聲望還不如柳銀豆半年攢起來的。“看把你忙的。二叔就問問你,當初你爹做郎中,從你爺爺手裡拿本醫術古方。我離家早,不曉得這事情。前天聽你哥說起,書在你手裡呢。我過來問問,你要是拿著,就還給我吧。”
......啥玩意兒????.......古方??
銀豆覺得很好笑,盤腿坐在炕上,不疾不徐喝口茶,說,“二叔,咱先不論別的。就說說如果是屬於我的東西,我為啥要給你?”
柳長青不悅,“你個女子娃靠古方發家我還沒計較哩,你倒跟我論上理了。本來這醫書就是柳家傳下來的,你爺給你爹我沒意見,你爹給你是為啥?他要給,也要給你哥嘛。那是我們柳家的東西,你現在可是楊家人。你哥不做郎中,也輪不到你拿不是?”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晚些時候開更《好喜歡》,不追求文筆格局只講故事,主要是為了調整我日益崩潰的心態。《喜歡》也是《嬌娘難追》《好歡喜》《錦繡》的一個系列,各個書中的主要角色都會在另一本書裡客串,大家感興趣可以關注一下啦,咱就圖作品供大家一樂。
對於依然支援珂安的親們,無以為報,深鞠一躬。
☆、第二十一回(捉)
柳銀豆手裡確實有一本醫書。
她小的時候,他爹棄醫從農,兩個兒也沒有這方面的繼承,手裡的那些書,有的賣了,有的柳金槐和柳玉槐拿走了。銀豆手裡這一本,是她媽撿著剩下的拿來夾鞋樣子。銀豆小時候只認得幾個字,都是她爹教她的,後來稍微大點,做那些古怪的夢,在夢裡學到了很多字,有些甚至和現在唸書娃拿的書上的方框字是不一樣的,師傅說那叫簡體,是她遙遠的故鄉的人們採用的字型,而這兒的人,用的字型,叫做繁體。反正不管是簡體還是繁體還是其他什麼,師傅一股腦兒全教給她了。
她媽做針線活,她就蹲在一旁翻那本夾鞋樣子的書,因為認得字,一來二去就把那本書看熟了,閉著眼睛都能背下來。
後來一大家子逃荒,她媽病死,死之前,她別的都沒拿,就拿了她媽隨身帶的這本醫術還有她爹那一包銀針當念想,當時沒有人有任何意見,她嫁到楊家灣以後,也只帶了這兩樣東西。
其實在柳銀豆眼裡那就是本普通的醫書,書中記載的兩百張方子,沒有過人之處,比起柳銀豆在夢裡學到的,實在不值一提。柳銀豆琢磨著,二叔找上門來,只怕還以為她手裡的醫書是什麼高深莫測的能夠讓人一舉成名的傳家寶呢。
饒是這樣,也不能給柳長青,或者再磨他一陣治治這自私叵測的長輩也無不可。書在她眼裡沒有多高的價值,有時候,不過賭是一口氣而已。於是柳銀豆說,“二叔,你真有意思。我爹我媽給我的,我哥都沒權利過問,你厚著老臉跟我要,憑的是啥?這又不是啥傳家寶。”
柳長青笑,“你還哄你叔哩,不是傳家寶,你還能有今個這樣紅火?你一個女人家,拿上也浪費,給叔還回來吧。”
柳銀豆搖頭,就是不給。沒多久,杏花和紫草都回來了,聽見窯洞裡爭執,杏花跟紫草說,“紫草,你這二爺爺真不要臉。”
紫草訕訕的,她家的親戚總是不給人長精神呀。院子裡大黑又汪汪的吼兩聲,門口來了陌生人。
杏花娘張氏帶著兩個不認識的女人站在院子裡,看見杏花,喊道,“杏花,你嫂子在不?有人上門看病哩。”
杏花說,“在呀。媽你等著,我問問去。”
張氏嗓門大,柳銀豆在窯屋都聽見了。開啟窗扇,說,“先進來吧。”
柳長青見銀豆對他不耐煩,還表示出不留客的意思,有些不高興,說,“銀豆呀,你把書給我,我走我的,你忙你的。”
銀豆搖頭,“不給。要不....你拿錢買?三百兩銀子我就賣給你。”
柳長青哪兒來的三百兩呢,這碎侄女心可真黑呀,“你咋不給?你還賣?嘿,你上哪兒說去你都不佔理。”
銀豆心裡也尋思,要是為本醫書鬧得人盡皆知,大家是偏著柳長青呢,還是偏著她。按著現在的規矩,也許柳長青是合理,畢竟這是他眼中的傳家寶,她一個女子娃,不可能有繼承權,如果幹涉了他的利益,搞不好他還批判她不是柳家人卻佔著柳家的財產。要是不按規矩來,那就要看人緣了。這十里八鄉欠她賬的人那麼多,一個兩個的都還不起,她要是有難處,會不會來人相幫?不如現在試試,看看結果如何。
嘿嘿,實力決定一切。敢打她的主意,怎麼的都得脫層皮是吧。
柳銀豆出了窯門,張氏已經領著兩個外鄉女人在院子裡支起來的桌子旁邊坐下了。銀豆走過來跟張氏說,“正好,你也在,你們幫我評評理,這書到底歸誰合適?”
銀豆便當著柳長青張氏三個女娃還有兩個外鄉人的面把柳長青跟她要書的事情說了一遍,之後說,“你們說,我爹我媽給我留下的東西,是不是我的?”
張氏簡直就是義憤填膺,“那肯定就是你的呀!”兩個外鄉女人也跟著點頭。
柳長青氣結,“你們女人家胡攪蠻纏個啥?”
張氏冷笑一聲,對著柳長青說,“柳先生,你這人實在可笑,我打個比方,我爹我媽給我做一件花衣裳,我穿到身上,我都穿了好幾年咧,然後我二叔說,“這衣裳是我的,你給我脫下來嘛我要穿。啊喲喲,我都替我二叔臊的慌,活一大把年紀,還不如把臉抹下來戳到褲襠裡算球,咋好意思長頭上嘛。”
女人們在院子裡笑得前仰後合,柳長青的臉青一陣紅一陣。“你們這些女人,這是衣裳嘛?這是我柳家的傳家寶!”
張氏亮著嗓門說,“呸!給誰了就是誰的!女子娃還不興有個嫁妝了?你不願意,你跟你哥你爹鬧去呀,欺負侄女算啥本事哩,甭讓人瞧不起!”
柳長青被幾個女人羞辱一番,甩著袖子走了。銀豆對張氏說,“沒想到你還挺能說。”
張氏說,“我不怕他,銀豆呀,要是再遇上為難的事情,打發桃花杏花來喊我,我給你統統罵走。”
銀豆點點頭,給張氏領來的女人把脈。女人是張氏以前的連手(朋友),一個姓賀,一個姓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