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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有些緊張,站在銀豆身旁問,“師傅,咱們現在怎麼辦?我們才開始練拳腳,怕不頂事呀。”

銀豆說,“打發個人去叫周東家吧。”

紫草急的跳,“師傅你忘了?周東家不在楊柳鎮,昨天帶著人去縣城了,說去好幾天呢,就算現去找也來不及了。”

銀豆想了想,把徒弟們叫在一起,低聲吩咐,“甭緊張,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們幾個,把牆角小櫃子裡摻了胡椒芥子的麻藥粉取出來,甭讓人看見,要是鬧起仗,就鑽空子往他們臉上撒,只要撒出去,我保證他們立馬就癱了。”

“嗯!”

柳銀豆上前兩步,出了醫館大門。天色漸晚,太陽在西邊山頭上冒著一點黃黃的圈,雲彩慵懶地浮動著,枯黃的樹葉時不時從枝頭上落下來,鋪滿了街。柳銀豆仰頭看了片刻,轉轉脖子,轉身對著跟出來的“年輕小姐”說,“你們這是威脅恐嚇呀,唉.....,不如這樣,咱們各退一步。只要你能證明你是女人,我立馬就給你看診。你敢嗎?”

小姐愣了一下,旁邊的婆子搭話,“這.....還要證明?.....怎麼證明?”

“脫衣服呀。”柳銀豆吩咐院子裡灑掃的粗工,“你們快去街上找大姐大娘,人越多越好,喊她們過來幫忙驗證我是否冤枉了這位小姐,免得我有嘴說不清。”

說罷又對“小姐”說,“這位姑娘,大街上脫衣服難免有損你的名聲,不如跟我去內堂一證是非黑白?”

“小姐”一下子猶豫了。聽這口氣,柳先生要找一大幫子女人看他出醜呢。他要是脫了衣服,嚇著她們不說,還會當成笑話說,他雖是個男人,也丟不起這人。實在讓人著氣呀,“柳先生,何必逼人太甚?”

他每說一句話,哼哧哼哧喘兩下,看起來已經虛弱到極點。

柳銀豆說,“這話該我問你。我一個女人家,給男人看病算怎麼回事兒?回頭又讓人說我柳銀豆不檢點,我多冤枉呀。”

年輕少爺的手下按耐不住,上前罵道,“你他媽的是個什麼鳥人?我們家主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砸了你這臭婆娘的破醫館,看你敢囂張!”

手下邊罵邊抬腳踹在門板上,將醫館的門扇踹歪了。紫草緊緊拽著柳銀豆的衣袖說,“師傅,怎麼辦?現在灑嗎?我頭一回灑,我.....不會灑.....”

“........”

桃花杏花也圍上來,柳銀豆其實也沒經驗,不過凡事總有第一回。她輕言細語安慰著三個徒弟,說話的瞬間,就看著大漢們將醫館的門扇踹下來,又開始砸慈安堂的牌匾。

街上所剩不多的稀稀疏疏的路人聚集在醫館門口,開始議論,有的忍不住勸兩句說你們不講理之類的,就被那幾個惡霸恐嚇少管閒事,這樣一來都沒人敢說話。銀豆眼睜睜看著門匾被砸下來,桃花杏花幾個忍不了,走過去,藥粉還沒來得及撒出去,有個少年衝出來單手截住大漢們,呵斥道,“你們在幹什麼?”

少年娃力氣很大,一腳踹翻砸匾的,徒手對付圍上來的三四個大漢,幾下子就把他們撂倒了。

大漢們躺在地上翻滾,有兩個肋骨被踢斷,疼地直叫喚。

桃花杏花高興地喊著,“十二叔!你來的正好。惡霸鬧事呢。”

楊狗蛋教訓了惡人,佔盡贏面,幾個看客又開始指指點點,說男人穿女裝還欺負女人如何如何,一起罵這些人,彷彿跟本不需要證明就曉得帶頭鬧事的是個男人。虛弱的年輕少爺還在氣頭上,眼睛一翻,當場暈了過去。幾個手下慌里慌張給抬進轎子裡,狼狽離開。

路人看場戲,漸漸散去,楊狗蛋過來問大家,“你們都沒事吧?”

侄女們搖搖頭,問,“十二叔你怎麼過來了?”

楊狗蛋咳了一聲,說,“路過。”

他剛才打架,把自己帶來的東西扔在地上,此刻拎起來又背在背上,黑乎乎的,柳銀豆仔細一看,竟然是一口大鐵鍋。

紫草也看見了,桃花杏花也看見了,說,“十二叔,你咋揹著鍋?”

狗蛋有些不好意思,“咳,嬸子家鍋破了,沒辦法補,我就給新打一口。”

銀豆心裡咯噔一下,“你哪個嬸子呀?”

楊狗蛋瞪她一眼,“還有哪個嬸子,當然是我三嬸子。”

柳銀豆實在無奈,家裡鍋破了,她怎麼不知道,奶婆婆也不跟她說。

問來問去,才知道楊狗蛋如今不念書,就在鎮上的打鐵鋪給鐵匠楊昌西當徒弟。打好鐵鍋,心熱,急衝衝往楊家灣送呢。

醫館的門扇壞了,楊狗蛋兩下子修好又幫著安起來,問柳銀豆,“你今天回楊家灣不?”

柳銀豆看看天,太陽已經落下去了。她有些猶豫,奶婆婆肯定做好飯等著她呢。可是天一黑,路上就不那麼安全了,最近天冷,來往村鎮的人都說荒地裡狼多,要小心。如果真是這樣,光憑她和二黑可不一定能應付得了。

楊狗蛋看出她的心事,說,“要走就一撘走,正好我要給我嬸子送鍋去。”

柳銀豆還在猶豫,她並不想和楊狗蛋一起走,也不信他一個半大的少年能對付路上所發生的危險。

“走呀!人不能言而無信,我嬸子一個人在家等多不容易!”楊狗蛋似乎不高興了,這幾個人裡面,就數他輩分最高,也數他最有發言權,此刻就跟個大漢一樣,說的女娃們啞口無言。

桃花說,“師傅你就去吧,別讓太奶奶等心急了。”

杏花紫草也勸。今天鬧了一場,銀豆看起來也不怎麼在狀態,早些回去歇著才是正經事情。

於是銀豆換過衣裳,收拾收拾包裹,牽著自己那頭小毛驢和二黑一同出來,楊狗蛋在門口等著,一臉嚴肅。

銀豆的毛驢看見楊狗蛋的毛驢,昂昂兩聲,看起來十分興奮。

楊狗蛋牽著驢,揹著鍋,站得筆直,樣子十分好笑。

柳銀豆咬著嘴唇,爭取不讓自己笑出來,免得又惹了這位太歲,“我說,你幹嘛不讓驢把鍋背上?”

“你倒是管的寬!”楊狗蛋輕哼一聲。

兩人各自騎著毛驢,出了楊柳鎮,天色就完全暗下來,月亮慢悠悠的升,掛在樹梢上,不一會兒,又躲在雲層裡不出來了。

一路無話。楊狗蛋想說,但不知道說什麼。柳銀豆是不想說,也不想和楊狗蛋靠的太近。偏偏楊狗蛋的驢不太聽話,好像到了發/情期,老蹭著她的驢。

柳銀豆氣的罵,“狗蛋!你勸勸你的驢,能離遠些不?!”

楊狗蛋說,“你總叫我狗蛋幹啥?我現在可是大漢,有正經名字,楊敬宗。我還是你十二叔呢,你說話口氣能不能軟著些?”

柳銀豆不吭聲,她不跟碎娃娃計較。

天色黑漆漆的,月色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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