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遲,趕緊找個方便,假裝食物掉地,撿起來看看,便丟到蛇洞邊,又裝文明,以垃圾要入箱的方式、跑到蛇洞邊,撿起一根樹技、把食物往洞裡搗了搗——
果然,豬,這幫天下第一的吃貨們,聞著食物的氣味,集中到蛇洞旁邊,拱了幾下,就興奮起來,幾隻趕緊圍成一圈,都在厥著屁股,使勁地沿著蛇洞再拱,且越拱越快,它們不但感到離食物更近,還有一股莫名的誘惑也在裡面……不一時,這些八戒的子孫,雖無釘耙,但憑著祖宗留給的那堅堅韌不拔的鼻子,硬是把這草地擂了個大坑!
豬們越拱越快樂,不時還互相哼哼——象是相互鼓勵的樣子!
突然豬們都嚇得往後一退:兩隻灰色野兔、象兩道受驚的閃電一樣,從豬們的鼻孔間,竄往別處——豬們來不及反應,一時仰起豬鼻、怔怔地望著,似、似乎勾起了豬類的潛意識:是嫦娥?是娥姐的玉兔?還是自己看花了眼?
伍家玉看了也好奇:難道、這兔子不怕蛇、竟和它們同在一窩?
想想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這蛇佔了兔窩,而兔子為了避人,臨時在自己熟悉的地方躲一會——就在伍家玉胡思亂想的時候,日本人嫌豬的氣味重,撿起一石塊,又向豬們砸去,準確地砸中了其中一頭大豬的豬屁股眼!好象打出了一記準確的棒球!
豬們看看勝利到嘴,現在看到屁股後面的危險——識時務者為俊傑——豬們只好戀戀不捨地離開了——
此時洞中的蛇們,早已醒來,它們知道,這豬頭豬腦的死對頭們,一根筋,常拱壞自己的居所不說,還愛憑著皮粗肉厚身體重,常和蛇們作對,現在看看大難臨頭,這些喪門星突然撤離,蛇們懸著的一顆心這才放進肚子裡——
今天也怪,日本人剛坐下,不知又從哪裡竄出兩條野狗來,跑到豬刨的大坑裡,也想收穫一些意外之食!
狗明顯比豬精明些,它用爪子掏,準確,快速!
它們眼裡冒著綠光、掏得起勁,它們嗅覺靈敏,聞到裡面的氣息,更有莫名的興奮,象是盜墓的快要得財寶一樣——
正如後人有詩云;人煙稀少處,蟲獸樂其中,放眼三界事,蒼天早緯經,寄言扶桑客,何須空勞心!
狗們正在刨得熱火朝天——伍家玉知道,狗們發現了蛇的蹤跡,這裡的狗,有一個特性,最愛捉蛇玩,它們把蛇引出來,然後象追星族一般的,跟在扭曲的蛇後面,東蹦西跳地瘋跑,莫明其妙地樂在其中!
伍家玉心中暗喜:好,狗們再努力一把,就能把這蛇引出來,看不嚇壞日本人才怪!
正在等著看熱鬧,哪曾想,本在遠遠林中吃草和一老一少兩條牛,也發現了這邊的動靜,那老牛躺在草地上睡覺,只有那小牛犢,以為這邊有什麼好吃的,忍不住,搖著尾巴,晃悠悠地踱了過來,也來和狗爭搶——其實這孬牛既不恨狗也不愛蛇,只是好奇,或者是想顯擺一下自己才是老大,面對這樣的大塊頭,狗們雖汪汪地叫著想攻擊,但無從下口,無奈,便圍著牛犢轉,想趕這牛魔王離開!
這時日本人煩燥起來,又尋石塊欲砸,只是把頭作了幾乎三百六十度旋轉,也沒找著石塊,情急之下,日本人仗著酒勁,端起面前的酒杯,連杯帶酒的便往它們身上砸去,這東西力度雖不大,但日本人用的氣勢不小,這幫蠢狗和孬牛們,看看這矮墩墩的東西真要發怒,這才怏怏不捨地離去!
“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伍家玉心裡叫好,這杯酒正灑在蛇洞洞口,省得自己費事了,所謂自作孽,不可活,伍家玉
緊挨到玲姑娘坐側,陰笑著,要等結果!
玲姑娘對他的行為感覺他的奇怪,只是不明原因,但見日本人早已昏昏欲睡,站也站不起來,便對伍家玉道:要不,我、我們把他扶回去吧!
伍家玉陰笑道:別急,這日本人嘴巴挺鋒利的,強中自有強中手,等會,讓你看一下還有更鋒利的來對付他!
玲姑娘看他說得陰惻,也是好奇:你、你能把他怎樣?
伍家玉擺擺手,故作神秘地用手指指日本人側面的草叢:你看,那草叢中,有個洞——
說話間,只見那洞裡軟軟地溜出一攤黃白相間的物事來,並且越來越長,玲姑娘伸長了脖子,撲閃了幾次大眼、這下看清了,驚呼:有、有蛇、蛇——
伍家玉裝著臨危不懼地樣子道:別怕,有我在,蛇不會咬你的,這是我特地引出來的,看看日本人是什麼心理素質!
‘“蛇又不認人,快、快,打醒那人,我、我們走吧“林姑娘驚得臉色煞白,手顫抖著拉著伍家玉。
越是這樣,伍家玉越想顯擺:“放心,我是學生物的,蛇的特性我知道,你等著看熱鬧就是了!”
正在說時,只見那蛇洞口,象擠麵條似的,鑽出的那大小不一的蛇,全漫流到草叢中——那群蛇也怪,不往別處,大多專往日本人身邊遊滑過來!目標明確、跟電影上的鬼子兵悄悄進村之舉差不多!
這蛇群剛從夢中醒來、速度輕慢,這本來就身如鬼魅黑夜幽靈,此時更是悄無聲息!
日本人渾然不知,酒精使他興奮後,現在正欲瞌睡,他嘴角蠕動,似乎還想唱北國之春,或者,還有想唱櫻花的慾望!
幾條蛇,圍到日本人四周,本能使它們想找個溫暖的地方,其中最渴望溫暖懷抱的一條,首先滑上了日本人盤坐著的大腿上,在那肉墩墩的大腿上,東南西北地尋找可以安身的地方,找了不下數分鐘,這日本人這時才略感覺有異,但他頭昏目滯,思維遲純,看不清是什麼東西,更想不到在這光天化日之下會有什麼危險,日本人跟著感覺走、隨手把這條滑溜溜的東西往外一拔——
不想這土地婆蛇,有個怪習,象是天生就會太極拳一般,粘著這日本人手掌,反順勢滑入他的袖管,直至胳窩!
這樣一條冰涼的東西滑入,日本人的頭、終於扭了幾扭、沉重的眼皮睜開,眼珠子也開始搗鼓了幾下,這才、這才——突然清醒過來,但見日本人開始一怔,但、但、但並未如伍家玉所料的驚慌失措,而是一轉手從衣外準確地捏住了蛇頭,然後從容不迫地用外衣包住蛇,脫下,攥在手中,衝著伍家玉笑道:伍、伍君,正、正愁沒菜下酒,中、中華真、真的地大物博,送、送來一條這麼肥、肥的蛇!
邊說邊小心地把蛇從衣中剝出,用好奇的眼光審視著:這、這是條什麼、什麼蛇,伍君,既是、是學生物的,想、想必知道!
玲姑娘在一邊顫抖地道:這、這日本人,真、真膽大!
伍家玉本想讓日本人難堪,現在反而讓他成了玲姑娘眼中的英雄,他心裡的氣惱,失望、勾搭著恐懼、敬佩,象一條噁心的死蛇在自己胃裡蠕動,他囁嚅著對日本人道:這是一條日本尖吻腹蛇!
“呀”日本人吃了一驚,但轉而笑:不、不對,尖吻腹,我見過,不、不是這樣的!
伍家玉看嚇不了他,又騙不了他,十分無奈地道:這是我們中華的特產,俗名叫土地婆,雖不是尖吻腹,但,毒性,超過你們的尖吻腹十幾倍!
日本人將信將疑:還、還有比我們日本尖吻腹更毒的——
話音未落,一隻似鷹的大鳥,象股黑旋風一樣,撲向日本人——那是一隻餓久了的大鳥,可能早就在注視那些蛇了,這難得的美味,引得大鳥不顧風險,要來抓那蛇!
日本人不知就裡,本能地用另一隻手一擋,大鳥撲空,但鋒利的爪子,早讓日本人臉上血痕斑斑——大鳥是速戰速決,快速飛去,就在日本人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時,
只覺得屁股上一陣生痛,不禁低頭一看,驚得他冷汗象洗澡水般地刷地就冒出:怎、怎麼屁、屁、屁股下都、都是蛇,象是坐在了蛇墊子上!
有的蛇,還正在忙著往自己的大腿下擠,有的褲檔裡鑽、各按所好,尋找安逸場所,這肉墩墩的日本人身上,哪裡不是安身立命的好地方,比那泥土裡,好上千萬倍……
這一驚非同小可,日本人再也扛不住了,也沒了繁瑣的禮節,更沒有武士道的兇狠、本能地把手裡的蛇往遠處一扔,用了一個即欲倒栽的大趔趄、搖搖站起,就要往蛇圈外跑——但那小短腿還沒邁動兩步,便頭重腳輕、撲通一聲,象個大稱砣似砸倒在地面上!
“這、這是怎麼了?”伍家玉、玲姑娘也被眼前的一幕嚇呆了!
伍家玉本也只想開個玩笑,沒想到把事鬧大了!
不過,
伍家玉倒是有對蛇的經驗,他快速地拉起站不起身來的玲姑娘,把她掩到身後:你退遠些,我來看看、
林姑娘這時哪肯放手,她面色虛白,身體象篩糠一樣哆索:別、別……過去……
伍家玉安慰道:什麼毒蛇我都不怕,你站遠些,看我的!
他象個大義凜然的英雄,掙開玲姑娘的手,往前邊跺腳邊往前走去——心裡雖也鼓聲陣陣,可下腳反而更狠!為博美人美感,笨蛋王不惜放笨膽!舍肉身!
說也怪,伍家玉一近那群蛇,那些土地婆,好象甦醒過來,突然之間,如臨煞星、如見鬼魅,大蛇壓小蛇,老蛇拽新蛇,溜溝竄坎,只恨爹孃沒生腳地都紛紛逃竄,轉眼便沒了蹤影!
不遠處的玲姑娘驚呆了雙眼,轉而眼裡冒出了興奮的亮光:想不到自己竟遇到這麼一個能嚇跑蛇的奇哥哥——她雖摸不準自己心裡是喜是憂,但整個身心好象掉進了一個巨大的夢幻中!
伍家玉蹲下,一摸日本人鼻息,還好,有氣!只是氣若游絲,滿身牙印黑色的毒液,正在往四處擴散
然後便來檢視日本人身上,伍家玉只翻了兩下,只見這小日本身上,差不多有十餘處蛇的牙印——這毫無國際法概念的土地婆,讓人擾了冬眠的一簾幽夢,現在把一腔的恨都發洩到這肉團團的日本人身上!
伍家玉剛才雖恨日本人,但那也只是口舌之爭,並無深仇大恨,現在看到日本人危在旦夕,大動惻隱,趕忙招呼玲姑娘:快,快,把我包拿來!
玲姑娘這時也恢復了平靜,趕緊拿來包,伍家玉翻出裡面的各種解剖工具,正要對日本人剜毒,但一想這得撕開日本人衣服,便對林姑娘道:你快騎車去那內部招待所,喊醫生或叫人來,要快!
玲姑娘也是個熱心人,知道事不宜遲、趕緊去了!
伍家玉邊為日本人剜毒邊想:日本人要是死了,我會、會有責任嗎?
看這許多毒印,一時難以剜完,各處的毒跡已往體內慢慢擴散、日本人恐怕性命難保!
正在伍家玉手忙腳亂、一頭熱之際,內招那邊果然跑來了一大幫人,裡面有白大褂的醫生,把昏迷的同胞全身上下仔細檢查了一遍,他不但沒有救人,也沒有詢問伍家玉,便對著伍家玉哇裡哇拉地叫了起來,這顯然是個日本醫生,伍家玉不懂他在喊什麼,但看他、只是手舞足蹈、好象異常興奮著!
“這日本醫生怎麼了?難道他瘋了?”眾人都一臉的驚訝!
這時只聽邊上有人翻譯道:醫生說太神奇了,那人被蛇咬了,不但看不到中毒的症狀,而且,那人本是個患了惡性腫瘤的人,現在腫瘤也摸不到了!
眾人也都感到驚奇,有好事者還到林中各地想找些蛇來研究,一陣忙亂,且丟下不說!
伍家玉勇救國際友人的事,一時間傳開,這也讓他在玲姑娘面前大有面子,這天上午,玲姑娘跑來說:告訴你一個訊息!
看玲姑娘笑盈盈的樣子,便知是好事:快說——
正不知是何好事,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