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勳開著花灑,沖洗著自己,潦草的搓了搓身上,就急急忙忙穿了睡衣,因為著急連換洗的衣服都沒拿,裹上睡衣掛著空檔就出來了,好在睡衣長,蓋得住鳥。
程勳目不斜視的走進自己的房間,甚至不敢看許幕的臉色,即使這樣也感覺得到許幕灼人的眼神,似能穿透程勳後背,哐的一聲關上門,程勳撲上床,頭埋在被子裡,唇上的餘溫似還殘存,程勳禁不住伸出舌頭舔舐了一下,輕輕的,似乎為了證明剛才的事情不是一場夢。
為什麼?雖然一向習慣被許幕欺負,但是這種事情,也可以用來欺負人嗎?
程勳不自覺的咬緊了嘴唇,心裡千萬思緒。
一牆之隔,許幕完全沒有程勳的心煩意亂,只是有一種認命的感覺,自從那一次趁著程勳熟睡偷偷親了他以後,漸漸有什麼感情浮出水面,即使自己拿著船槳試圖把它壓制下去,可並沒有用。
該來的,會來,躲不了。該明朗的,就不可能強制模糊。
一屋子的兩間房,兩間房裡的人兒都各抱著各自的心事。
有兩條平行線,就快要脫離自己的軌跡,禁忌的相交。
第二天一早,程勳就爬起來了,因為明天要期末考試,考試考三天,今天需要把課本等東西搬回家,因為考試要清場,考完試就放假。
昨天上午程勳的母親吳婉卿就給程勳打了電話,說她後天就回家,待到大年初八。
程勳很高興,一年到頭的都看不見吳婉卿,說不想那是假的,畢竟是親媽。
昨天晚上正準備給許幕說一聲,結果就有突如其來的許幕牌連環吻,就啥也忘了。
程勳走進衛生間,許幕正在刷牙,聽見背後的開門聲,從鏡子裡瞟了程勳幾眼,開始漱口,程勳強迫自己忘記昨天的事情,穩住聲線,若無其事的開口問:“許幕,你家在哪兒?你不是本地的吧?快過年了,你回家嗎?”
許幕吐乾淨嘴裡的水,轉過頭來,衛生間很窄,程勳又緊站在許幕背後,許幕一轉身,因為站的不直,倆人差不多高,鼻尖對鼻尖,呼吸都膠著在一塊兒了。
程勳有點緊張,向後退了幾步,又把之前說過的話結結巴巴重複了一遍。
許幕看著他笑,嘴裡含糊的回答:“嗯,我是本地人,可爸媽不在這兒工作,你這麼關心過年,我乾脆在你家過得了。”
程勳:“你、你不回家和爸媽過年?”
程勳注意到許幕的笑容淡下去了,果然他聽見了熟悉的,一如既往沒有感情的聲音:“上次他們回家過年還是在我十歲的時候,今年我三叔不在,我回家還過什麼年。”
程勳注意到了許幕話裡的三叔,有些試探的問道:“你和三叔關係很好吧?”
許幕反常的耐心給程勳解釋:“我從小几乎是我三叔拉扯大的,我三叔就比我大十歲。”
程勳有些好奇:“那你三叔為什麼不回家?”
許幕緊緊注視著程勳的眼睛:“你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