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產婦推回她的病房。”
護士抱著孩子出了手術室,抬眼一看,發現手術室門口站著兩個男人,一個一臉興奮,一個面無表情。
她理所應當地認為,興奮臉的才是孩子的爸爸,所以她就把孩子遞向了王大俊的方向。
王大俊也沒想那麼多,直接伸手就要來接。
徐衛國板著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王大俊的手碰觸到孩子之前把孩子抱到了手上,雖然看過很多書,理論知識確實是有了,可是實際操作,還是與想象中有些差別.
當他看著手裡這個軟軟的,小小的,像是沒長骨頭的小傢伙時,心已經軟成了一灘水。
這是他的孩子。
聽說方前進家的孩子生下來的時候跟個脫毛的猴子似的,他早就已經做好了看到一個皺巴巴的小嬰兒的心理準備。
可是他手裡這個孩子,卻有著一頭烏黑漂亮的小卷毛,水靈白嫩的小臉,長長的眼睫毛,果凍一般的嘟嘟小嘴,只要看上一眼,就再也捨不得移開視線。
徐衛國看孩子看得入了神,但是他忘記了還不是太會抱孩子,所以他是雙手託舉著孩子的,而且雙臂打直,孩子是半懸空的,對於一直生活在母親肚子裡,被胎盤包裹著的小嬰兒來說,這樣的姿勢十分沒有安全感。
外界的一切,對於剛出生的小寶寶來說,都是陌生的,不管是害怕還是飢餓,他們都只會用哭泣來表達,所以這小傢伙一感覺到不安全,立馬哇啦哇啦哭了起來。
漂亮的小臉蛋哭得紅撲撲的,眼淚水像開閘放水一樣使勁往外流,兩隻小小的手還胡亂揮舞著,看得人心都要碎了。
徐衛國有些手忙腳亂,笨拙地把他抱在懷裡,輕輕地拍打著哄:“別哭,別哭,小老虎別哭。”
也許是對著肚子講了幾個月的故事,唱了幾個月的兒歌,甚至表演了一些垮掉了小才藝,孩子已經對徐衛國的聲音產生了一種熟悉感,所以一聽到徐衛國的聲音,他就抽抽噎噎地,慢慢的止住了哭聲。
淚水浸過的眸子像是黑矅石一樣閃閃發著光,哭得紅通通的小鼻子一吸一吸的,果凍般的小嘴委屈巴巴地撅了起來,徐衛國突然深切體會到了林小滿經常掛在嘴邊所說的那個萌字的意思。
王大俊在一邊看得眼熱極了,總是想湊上來仔細看看,徐衛國一看他要湊過來,立馬就轉了個方向,背對著王大俊。
王大俊終於發現了徐衛國不喜歡他和孩子離太近,不由得哼哼道:“我就看看而已,你怎麼那麼小氣啊?”
徐衛國依舊不搭理王大俊,只顧著盯著孩子看,好像怎麼看也看不夠似的。
手術室的門再次開啟,林小滿縫完針被推了出來,徐衛國才抬了眼。
林小滿睡了一小會兒就醒了,生生捱過了縫針的痛苦,一出手術室就下意識地找著孩子。
孩子生下來之後,她還一眼都沒見到過呢。
就連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徐衛國看到林小滿出來了,立馬抱著孩子湊上前去,“小滿,看,我們的小老虎。”
生之前,徐衛國和林小滿曾經商量過孩子的名字,後來徐天來打電話說大名要爺爺給起,徐衛國和林小滿就只想了孩子的小名。徐衛國是虎太歲,別名大老虎,那麼他的孩子就叫小老虎唄,又好記又順口。
在現代的時候,林小滿沒有過戀愛經歷,更沒有結婚生過孩子,這是她兩世以來生的第一個孩子。
人人都說,為母則強,可是林小滿看到小老虎的時候,卻哭得稀里嘩啦的。
陳上游在一邊瞧著哭得實在是太狠了些,就勸了勸,“哭啥啊,這是值得高興的事。因為病毒事件,你一直擔心這孩子會不健康,隔三差五就來醫院檢查,我都被你弄得緊張死了。
現在孩子生下來了,四肢健全,模樣周正,臉色紅潤,健康得不得了,胖乎乎的,有七斤多呢。你總該放心了吧?”
林小滿一邊抹眼淚一邊低低地說:“我這是高興,從懷開始,我就在想他生下來會長著什麼樣子,有時候做夢也會夢到孩子,夢到他長著和我想象中那樣的鼻子眼睛嘴巴。
現在,他終於出世了,這是我的孩子,從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是我和衛國愛情的結晶,看到他的一瞬間,我真的忍不住想哭啊。”
林小滿這是喜極而泣,情難自抑啊。
陳上游聽了這話,也不由得紅了眼圈。
這個孩子來得有多麼曲折,她最清楚。
曾經以為林小滿這一生都不會做母親了,不會再有一個屬於她自己的血脈相連的孩子,她曾經無比的心疼過林小滿。
後來,林小滿被證實懷孕了,卻又是在病毒爆發得最猛烈的時候。
孩子能不能留,會不會健康,生下來會面臨怎樣的局面,又成為了變數。
好在,善良的人,哪怕經受了再多的磨難和波折,都一樣會得到上天的眷顧,擁有美滿而完整的幸福人生。
孩子很健康,很漂亮。
“哎,壞女人,你生是女兒還是兒子啊?”
第八百八十九章 看不下去了
哭也哭了,笑也笑了,孩子都生下來這麼久了,夫妻倆都還不知道生了個兒子還是女兒,這種大烏龍還真是讓人瞠目結舌。
就連陳上游都看不下去了,直接掀開了孩子的尿片子,讓林小滿自己看。
林小滿生完孩子之後,是聽到過孩子哭的,哭得那麼響亮,跟震天吼一樣,她一直以為,約莫是生了個兒子的。
然而,她生的卻是個女兒。
雖然是個女兒,可是哭起來的聲音比男孩子還要響亮。
林小滿生孩子生了十幾個小時,徐衛國在手術室外硬生生也站了十幾個小時,孩子出來之後,他因為不太放心,所以直到林小滿被推出來之後,他才鬆了口氣。
人一旦提著一口氣,就不會覺得累和困,但當這口氣鬆懈下來的時候,就會覺得加倍的睏乏。
林小滿被推回病房十幾分鍾後就又睡著了,徐衛國抱著女兒去陳苦難的辦公室打了個電話。
接電話的人是宋陶。
“媽,你在呢,有個事要跟你說。”
“什麼事兒?”
“媽,我有女兒了。”
“你有女兒……啊,小滿就生了嗎?不是說臘月中才會生嗎,這才冬月末,我,我還說就這兩天來正好趕得上呢。”宋陶又是激動又是緊張,“孩子,孩子還好吧?小滿呢,小滿怎樣?我,我馬上就去買票。都怪你爸啊,一直拖著我,搞得我連孫女出世都沒趕得上。”
被埋怨了一通的徐天來不聲不響地放下手中的報紙,一臉鎮定地走出徐宅。
半夜三更的,陳應山就被徐天來從床上揪了起來,硬逼著他起來當飛機師,開飛機把他和宋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