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她,只要是李霓裳有的東西,必定會給李葭伊準備一份。
二殿下劉宇是跟著舅舅趙熙之一起來的土城,他第一次行軍打仗,什麼都不懂,母親又逼他要勇敢,堅強,雖然還是個孩子,但也裝的沉穩一些。
那時北燕大軍兵臨城下,李崇煥大將軍及其長子奮起抵抗,一次次抵擋北燕先鋒隊的進攻。
在大戰期間,小小的李葭伊在父親與嫡母的一次爭吵中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其實她並不是母親的孩子,而是一個叫做曦和公主的孩子,而她的父親就是正在攻擊土城的北燕王。她很害怕,感覺像是被所有人遺棄了一般。
她哭著跑到了後院的一個偏僻的角落,哭著哭著就發現旁邊樹叢裡有動靜,她走進去一看,原來是從臨淄來的小殿下,叫劉宇。他今天第一次上戰場,殺了一個北燕士兵,他從來沒有殺過人,有點接受不了,他只要一閉上眼睛就能聽到那個被他殺死計程車兵的叫聲,就像陰魂不散一樣。
李葭伊抽泣幾下,覺得這個小殿下比較可憐,畢竟殺人時需要莫大的我勇氣的。於是她就上前去安慰他,並且給他唱了歌,說:“小殿下不要怕,你聽,你耳邊沒有壞人在叫,而是我在唱歌......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
稚嫩的聲音,清澈的眼睛,聽著聽著,劉宇似乎不那麼害怕了。最後對他笑了笑。
又過了兩天,有人攻進了將軍府,小葭伊被他父親抱到了竹園的密室裡,他身上有很重的傷,他囑付著:“小葭伊,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出去,就待在這裡,阿爹去去就回,記住了嗎?”
小葭伊抓著李崇煥的衣服不放,哭著說:“阿爹不要走,外面危險,伊兒看到那個趙將軍帶著面具,伊兒認得他們身上的味道,他們是壞人......”
李崇煥從衣袖裡拿出一封信遞給小葭伊,說:“小葭伊乖,阿爹不會有事兒的,你就待在這裡不要走,不會有事兒的,這封信你藏起來,誰也不要給,等來救你的人到了,再交給他,記住了嗎?”
小葭伊搖著頭,說:“阿爹不要丟下伊兒,伊兒會很乖......”
李崇煥悲痛一笑,抱著她,說:“小葭伊,你要好好的,千萬不要出去......”
說完,便轉身離去,消失在密室裡。
留在密室裡的小葭伊哭得聲嘶力竭,也不知過了多久,她聽見劉宇在外面叫她的名字,她想了想,決定讓劉宇進入密室。於是她先將那封信藏進密室的石壁縫隙裡,又用泥土蓋住。緊接著就出了密室。
來到密室外,她發現劉宇被黑衣人抓住了抗在肩上,她一著急,暴露了自己,也被抓了。
等她在醒來時,她和劉宇已經到了朱翠峰上,她哥哥李敬堯正在和黑衣人搏鬥,劉宇在李敬堯的身後,被保護起來。
李敬堯雖然身經百戰,但是由於寡不敵眾,最終被黑衣人殺死扔下懸崖。劉宇與她也被黑衣人打暈。
等再醒來時,她父親李崇煥已經戰死沙場,嫡母與養母已經上吊殉情,只留下她與李霓裳。
小葭伊知道趙熙之就是那批黑衣人的首領,她怕趙家的人發現端倪,所以在進入臨淄的途中就開始裝瘋賣傻,以掩人耳目。
這就是七年前土城鎮邊大將軍以及長子李敬堯之死的真相,還有李葭伊裝瘋賣傻的原因。
記憶恢復,我也慢慢轉醒。可兒手臂上的傷口已經被包紮好,正守在我的床前。見我醒了,她高興地說:“小姐你可終於醒了!”
我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韋林,說:“我沒事兒,韋林,馬上隨我去密室,我記起來了。”
韋林一驚,問:“小姐?你記得以前的事情了?”
我點了頭,說:“記起來了,我記起來七年前發生的事情了。”
韋林說:“事不宜遲,小姐,我馬上帶你去密室。”
到了密室,我找到當年藏密信的石縫,扒開泥土,將那封信拽了出來。時間有些久了,信封早已泛白,被捂得有些黴味兒。拆開信封,我讀了一下里面的內容。
原來這是趙熙之親自寫給北燕大王的信,說是事成之後必定奉上白銀萬兩,上面還蓋有趙熙之的私章。
原來趙熙之勾結北燕攻打土城,設計李崇煥戰死沙場,然後再假意與北燕對戰,取得戰功,屆時陛下厚賞,趙熙之有了軍功,取得兵權,在朝堂上的地位就更高了。
看完之後,韋林吐了一口,說:“這個亂臣賊子,竟然勾結外邦設計暗害同胞!”
我點了頭說:“這個趙熙之城府極深,當年在土城就騙過了所有人。”
韋林問:“小姐,現在事情的真相已經大白,這封信是否要立刻交給陛下?”
我說:“七年前劉宇是跟趙熙之一起來的土城,如果這封信發出去,那麼勢必他會受到牽連。韋林,我當時在場,我可以清楚的告訴你,對於趙熙之所做的一切,劉宇他並不知情。”
韋林說:“小姐,那麼,你想要怎麼做呢?”
我捏著手裡的信,說:“我已經想到要怎麼做了,你幫我約見一下二殿下。”
作者有話要說: 雙更哦!
☆、鐵證
我讓韋林約了劉宇今夜在竹園見面,到了約定的時間,他卻並沒有來。到了第二日清晨,可兒推開院門,才看到了姍姍來遲的劉宇。
可兒將劉宇請到小樓,那時我已梳洗完畢,正在梳頭,見他來了,突然想起那年上元節時他幫我梳髮的情景,一時間有些恍惚。
我將頭髮簡單的綰起來,戴了一根流蘇簪子,然後走到他跟前,問:“發生什麼事兒了?這可不像是我所認識的你了。”
劉宇的面色有些蒼白,眼睛裡流露出許多愁緒來,說:“昨夜爽約,對不住。”
我問:“你從來對時間最為看重,如今失約;我倒是很奇怪。”
劉宇僵硬的笑了笑,說:“昨夜被瑣事絆住,來到竹園時,見院門已關,小樓的燭火已熄,就沒進去。”
可兒端來熱茶,驚訝道:“殿下,您不會是一直站在院門外,直到天明吧?”
劉宇接過熱茶喝了一口,並沒有回答可兒的問題,他看著我,問:“伊兒找我,有什麼要緊的事嗎?”
我看著劉宇的眼睛,慢慢說:“七年前在土城的事情,我記起來了。”
劉宇的笑僵在臉上,眸子裡湧現出許多掙扎,他終於說道:“你終於都記起來了。”他坐在椅子上,繼續說,“在你們抵達土城的時候,我就發覺有人在暗中監視你們,直到發生了驛站的刺殺事件,我才知道,原來監視你們的是趙家的人。”
我問:“既然殿下知道了趙家的事,那麼預備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