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碰?
孟遜冷笑一聲,喝命:“打。”不由分說,先左右開弓打了她十多個耳光。
這婆子一嘴的血,牙齒還掉了丙顆,又疼又怕,嚇得雙腿直打顫,腿間有什麼東西滴滴嗒嗒的淌下來,連褲角都溼了。
孟遜這才開口問:“江煙呢?”
為用他提示江煙是誰,這婆子不敢隱瞞,含糊著道:“揚,揚州。”
孟遜冷笑:“帶路,若是讓我知道你撒謊,我扒了你的皮。”
這婆子撲通就跪下了:“爺啊,你千萬饒了奴婢的命啊,人是被送到揚州了,可都過了這好幾天了,怕是,早就被賣到不知何處了。”
這婆子果然沒說錯,等到孟遜帶人奔向揚州,江煙早就不見了,那老鴇哆哆嗦嗦的道:“前幾天來了一位貴客,一嘴的官話,他一眼相中了江煙,花重金將她贖了身。這位爺是哪兒的人,小人也不清楚,至於他去了哪兒,小的就更不知道了。”
孟遜把人打個臭死,也沒問出那位所謂的“貴客”到底是誰。
無耐之下,只好無功而返。
不過他也留了心,幾經打聽,得知那位貴客不過二十五六歲,聽他的相貌、身量,倒有點兒像是當今陛下的三皇子。
他無端端的,買個青樓女子做什麼?孟遜是知道江煙是良家子,可這位三皇子不知道,以他尊貴的身份,就算是好奇、貪鮮,也不會要江煙這麼一個身份低微的人。
多想無益,孟遜快馬加鞭,回了京城。
江煙還在回京的船上,如今只做個普通侍女打扮,靠著船窗望著外頭一望無際的水景發呆。
一個丫鬟打扮模樣的人進來,笑道:“你在這船上看景看了十多天了,就不膩?”
江煙笑笑道:“橫豎也無事可做。”
那丫鬟笑道:“哪兒是沒事可做,端看你肯不肯了。”
江煙並不說話。什麼肯不肯的?她連教坊司都待過,這一世又跟過孟遜,早知道自己命如漂萍,活著時是賤命一條,死了不過是慘鬼一隻,有什麼資格說肯不肯?
只不過給她贖身的那位公子氣質清雅,身份尊貴,一看就不是尋常人家子弟。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可沒有一點兒淫邪,可見他另有目的。
既如此,自己何必恬不知恥的投懷送抱?
那丫鬟也不和她辯,換了身衣裳,道:“爺今天宴客呢,你枯坐也是沒意思,不如到前頭幫幫忙?”
江煙搖頭:“還是算了,我暈船,這才好些。”
那丫鬟道:“也不知道你怎麼養的就這麼嬌,別說是暈船,哪怕是你要死了呢,爺的吩咐你敢不遵從?”話是這麼說,還是替她倒了杯溫糖水,道:“你這幾天一直都沒好好吃飯,卻沒少上吐下洩,爺囑咐了,叫你多喝些糖水。還有啊,我說你該不會是油脂蒙了心,有了不好的想頭吧?”
這是怕她尋死呢。江煙笑道:“怎麼會?在綺雲樓我都沒想著尋死覓活,如今得了爺的搭救,眼瞅著自有好日子等著我,我怎麼會尋死?”
那丫鬟鬆了一口氣,道:“你倒是個明白人,不枉爺搭救你一場,行了,你好好養著吧。”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我又寫出來一章,大概是要結文了,所以有盼頭了。
第106章 用處
直到江煙回京,這位貴人也沒叫她服侍。
下了船,自有人前呼後擁,徑直帶著江煙上了馬車。一路進城,到了偌大的府第面前。不等江煙看清門匾上寫了什麼,早被人招呼著從側門進了府。
這府裡十分氣派,江煙越瞅越是心驚,倒像是哪家皇子府。
江煙被安排到下人房,照舊與船上的青筍同住。她望著青筍忙碌的身影,問:“青筍姐姐,現在你可該告訴我知道,爺到底是什麼人了吧?”
青筍笑道:“我看你一直清心寡慾的,還當你真的不關心呢。咱們爺啊,是當今的秦王啊。”
秦王?那是陛下的三皇子。曾經聽父親說過,秦王病弱好學,倒想不到他挺風流多情,在青樓流連,能為了一面就肯替自己贖身。
當然應該慶幸,畢竟他的無心,算是救了自己一條小命。管他風流不風流呢,自有秦王妃來操心。
江煙問青筍:“不知道,王爺對我,可有什麼安排?”
青筍道:“這你不必擔心,王妃是個十分厚道的人,不管王爺怎麼安置你,你都不會受到苛待。”她說著也好奇:“奇怪,怎麼王爺一直沒發話呢?莫不是把你忘了?”
說著又打量江煙,就她這一張傾國傾城的臉,如果沒能打動王爺,王爺不會見了一面就要贖她。可如果打動了,就不會這麼快忘記。
青筍道:“可惜了的你這張臉了。”
江煙豁然色變。
她這張臉,最是招禍,該不會是這位秦王也對當年的飛煙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心思吧?
青筍看她怕成這樣,不由得笑道:“你這是什麼表情?如果不是你生著一張好臉,你當你能出火坑?你就知足,好好唸佛吧,你該慶幸你有一張好臉。”
江煙勉強笑道:“是啊,我挺知足的。”橫豎已經落到這個境地,再慘還能慘成什麼樣?王妃再毒,也不過是直接弄死自己,若是有份慈心,自己說不定就能在□□待到老呢。
青筍有她的差事,只有江煙是閒人一個,她倒也睡得著,這一覺就睡到天黑。
青筍進門,她才驚醒,問:“什麼時辰了?”
“都掌燈了。”青筍神色鄭重的道:“王妃要見你呢。”
江煙一下子就坐起來。
青筍忙安慰她:“你別怕,王妃是個好人,再說你是王爺帶回來的,於情於理,都該給你個名分,不然你如何在府中立足呢?”
秦王妃是個二十左右歲的婦人,生著一張富態的圓臉,一雙圓圓的眼睛,確實透著溫和。
她乍見江煙,眼睛裡閃過驚豔,不由得道:“這相貌,還真是……”
她身邊的侍女也著實仔細的打量了一回江為煙朝著秦王妃點點頭。
等江煙行了禮,秦王妃叫她過來,道:“你叫什麼名字?”
江煙垂頭道:“奴婢江煙。”
“江煙啊——”秦王妃也覺得詭異起來,伸手道:“你過來讓我瞧瞧。”
江煙不能不聽,只得上前。秦王妃的手極其軟和暖和,拉住江煙的手,抬起來看了看,道:“瞧這肌膚水靈的,真是吹彈可破,也不知道你這人是怎麼生的,好生讓人羨慕。”
江煙垂頭道:“娘娘說笑了,奴婢生來是賤命一條,不如王妃尊貴。”
秦王妃笑笑道:“你不必膽戰心驚的,我就是隨口一說。”
江煙終於鬆了一口氣。秦王妃確實是個溫厚的老好人,像拉家常一樣,絮絮的問起江煙的身世。
江煙不敢說是孟遜府裡的家生子,只胡亂編了個鄉下的地名。
秦王妃倒也沒追究,只嘆惜她生不逢時,反過來又安慰她:“你也別害怕,既是入了王爺的眼,以後就好好服侍王爺。”
江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