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特在這河間府都是數一數二的,唐某倒是覺得園園會先忘了我,畢竟我無權無勢,也沒有萬貫的家產。”
李園園用十指點點唐寅的胸膛,嗔道:“園園不是愛財之人,只是淪落到此,不得不低頭,若是不聽媽媽的話,只怕下場會更慘,好在我勉強還有些用處,媽媽倒也不十分的為難我。唐公子難道在你心中園園就是個貪財之人嗎?”,淚水盈上她的眼眶,顯得楚楚可憐的。
唐寅畢竟只是十五歲的少年郎,之前在家鄉也只是在丫鬟表姐妹中廝混過,來北地後,沒有了父母的約束管教,才開始出入妓院,現在的他也是單純之人,哪裡敵得過在風月場中打滾不少年的李園園。
看李園園哭得傷心,唐寅手足無措,他拿著帕子給她擦眼淚。
李園園卻別過頭去,小聲的抽泣,柔弱地說:“園園自幼也是出身好人家的女孩,後家道中落,淪落這煙花之地,但園園確實對公子一片真心,無論公子是富有或者貧賤,園園愛的是公子柳永在世的才幹,公子難道不見那李老爺肯為我花費千金,但我仍然拒絕了嗎,這是因為園園心中只有公子啊!”
李園園剖心剖肺的一席話,讓唐寅十分感動,他說著些甜言蜜語哄著李園園,她很快就高興起來,兩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著酒,李園園歌舞俱佳,趁著酒興跳舞。
唐寅用筷子敲碗,大聲地吟誦:
“葡萄酒、金叵羅,吳姬十五細馬馱。
青黛畫眉紅錦靴,道字不正嬌唱歌。
玳瑁筵中懷裡醉,芙蓉帳底奈君何!”
李園園似乎是不勝酒力,跳著跳著,突然一個踉蹌,剛好跌進了唐寅的懷抱。
唐寅哈哈大笑,順勢親了下去,兩人抱成一團,倒在了美人榻上。
從春香樓出來後,唐寅悵然若失,心中並沒有覺得十分快活。金士英再次邀請他去做客,想到金二小姐,他整理了裝扮後又去了金家。
金士英其實是打算把方芷嫁給他,方芷年歲漸長,也沒有相到一個好人家,金士看著唐寅學識不錯,走科舉之路應該順暢,於是跟金舅媽商量把方芷許配給唐寅,他之前就打聽過唐寅世代官宦,並沒有婚配,雖然金舅媽很不願意,但是金士英畢竟是一家之主,他決定的事情家裡誰也沒法改變。
金士英把唐寅請到書房,向他說明了來意,唐寅又驚又喜,正待答應下來,只聽見外面的吵鬧聲,方芷掙脫書童的阻攔,推門而入,嘴裡大聲嚷道:“爹,不要把我嫁到蘇州去!”
金士英面子掛不住,喝道:“方芷,還不退下,為父這兒有客人在!”
方芷的奶孃偷聽到金舅媽與金士英的談話,告訴了她,方芷正為這姐姐遠嫁杭州難過,咋一聽說,父母要把她嫁到蘇州去,心都抽緊了,聽過唐寅過府來,索性不管不顧的大鬧父親書房,正好把這樁親事給攪黃了。
唐寅腦子轉地飛快,見到方芷的面貌馬上就明白過來自己認錯人了,不禁暗自慶幸沒有答應,他連忙對金士英說:“金大人,既然二小姐不願意,那麼這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在下還有要事在身,現行一步。”說完,任憑金士英怎麼再挽留,也不管不顧的走了。
太子選妃的事情遲遲沒有眉目,金氏十分的擔心,在京城國子監讀書的張巒又來信了,這次明確告訴她,讓她儘快給女兒相看人家,太子地位岌岌可危,皇上已經在朝堂上試探群臣對廢除太子的意見,儘管現在大部分臣子的意見都是反對廢除太子。皇帝這次的態度很堅決,再加上萬貴妃、梁芳等人的煽風點火,太子的地位並不穩固,隨時又被廢的風險,張巒鄭重的囑咐金氏,要以女兒為重,不要再去妄想那場潑天富貴了。
金氏只能再次去各家夫人家走動,試圖給女兒相看個不錯的人家,但因為她之前的反覆無常,導致各家夫人頗有怨言,折騰了幾個月,依然沒有給張音找到合適的婆家,金氏愁的直掉頭髮,口口聲聲說對不起女兒,當年女兒年紀小不懂事,她應該堅持給她纏足的,不然現在婚事也不會如此艱難,女兒已經及笄了,明年還找不到婆家,真是要被大家笑話的。
張音心疼母親,勸道:“緣分天註定,該來的總會來的,母親不必為我擔心,女兒還想在家多陪陪母親,不然以後嫁人了,想回來也難呢!今日母親憂愁過甚,不如明天去龍泉寺拜拜,驅除晦氣。”
金氏不願女兒為自己擔心,強笑道:“好啊,正好去散散心,就咱們母女去,那環兒也不必帶了。”
次日,金氏與張音帶著家人去了龍泉寺,兩人拜過佛以後,仍然像往常一樣去齋房休息,吃過午飯後,金氏休息,張音帶著畫眉去後院的園子走走消食,張音笑著對畫眉說:“畫眉,這個園子其實挺奇怪的是吧?”
畫眉不解,張音說:“六七歲的時候我第一次跟三弟來這裡抓蛐蛐,然後遇到一個抓兔子的倔強小孩,然後咱們上次又遇到那個來歷神秘的紀誠,不知道這一次又該遇到誰?”
畫眉還沒來得及回答,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唐某在此,小姐果然是神機妙算!”
張音回頭,驚叫道:“唐伯虎,你怎麼會在這裡?”
唐伯虎朗聲笑道:“唐某聽聞龍泉寺主持大師德高望重,特來拜會,也是無意中走到這裡的,看來小姐與唐某確實有緣。”
張音給畫眉使了個眼色,畫眉知趣的悄悄退了出去。
唐伯虎又說:“請小姐務必告訴唐某家住何處,免得唐某再認錯人了。”
張音詫異的看著他,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唐伯虎便把前幾日在金家發生的事情一一告訴了張音,他感嘆道:“唐某差點就同意了,幸虧金二小姐出來了,不然這事情還不好解決了。”
唐伯虎的潛在意思,張音都明白,她也不害羞,問道:“我們才加過一面,為什麼要娶我?”
唐伯虎直言道:“我們有話說,你是有趣的人。”
“就這些?”
“我不願意聽從父母的意願娶那些從未謀面的女子,都是要成親的,自然要挑選一個我喜歡的。”
“我父母也不會輕易答應我遠嫁蘇州,你要是真的想娶我,就去京城向我父親提親。我家是河間府興濟縣金雀巷張家,我父親在京城國子監進學,他平生最愛重有才之人。”
“你能保證這段時間,你母親不會將你聘給別人?”
“你放心,這段時間是不會的。”
張音並不知道張巒的來信,她一直以為母親要讓她去選妃,選妃的事情怎麼也要折騰一段時間。她知道金氏眼光高,挑女婿必須要求是舉人,但張巒看中的是真才實學,唐寅的才華金士英都看的重,張巒這邊肯定沒問題的。
其實張音也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