窣窣的腳步聲,似乎他們正在轉身離開——不過,還有一個影子沒有動。 “你不走還有什麼事?” “那個……”聽著還是處於青春期裡的男生,吞吞吐吐地開了口:“長官的意思是,你會通知安全部嗎?” 這件事很重要嗎? 林三酒低下頭,透過不斷浮動的白霧,她隱約瞧見了那一個留著披肩發的男人;他此時轉過半個身子,正凝視著他身後那唯一一個沒有走的兵工廠成員。 “長官當然自有分寸,”一個影子突然折返回來,一把拽住了沒有離開的同伴;剛才那女聲響了起來,打圓場似的說:“我們走吧,還有任務呢!” 在黎文的目光下,那男生好像突然洩了氣似的,囁嚅了幾聲誰也聽不清的話。 “我當然會。”高個兒男人忽然開了口,似乎叫對面二人吃了一驚。他低低地嘆了一口氣,如同風吹過琴絃一樣。“最近兵工廠內的流言我也聽說了一些,簡直叫人感覺可笑。規定就是規定,你們不必擔心,我這就可以通知安全部。你們這次要出什麼任務?” 女聲帶著幾分惶恐地答道:“只是一個小任務……要去調查西南部一個剛剛出現的疑似副本。” “噢,”黎文微微笑了一聲:“祝狩獵順利。” 那二人都有點兒手足無措似的,一邊道謝,一邊匆匆走了。 在他們從巷口消失以後,那個高個兒男人嘆了口氣,從衣領上翻開一個什麼東西。過了幾秒,在電流的沙沙聲中,他低聲說話了,好像還有幾分疲憊:“把外區封住,多叫幾個小組來見我,我要找個人。嗯,動作小一點,不要驚動那一邊的人。” 等收了線以後,他靜靜地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這才將雙手插在褲兜裡,慢慢踱步走進了小巷深處。 在來到鐵梯子旁邊時,他忽然頓住腳,抬頭看了看。 儘管【無巧不成書】仍然開著,但林三酒在這一瞬間依舊繃緊了身體,做好了隨時撲下去的作戰準備——只是恰好頭上建築物裡噴吐出的白霧越來越濃,那叫黎文的男人張望了幾眼,好像什麼也沒發現,轉過身朝小巷另一頭離開了。 她在心裡長長鬆了口氣,依舊保持著靜默,聽著那陣腳步聲漸行漸遠。 她十分肯定自己以前從沒有見過這個男人。他偏偏要找自己幹什麼?難道只是碰巧發現她想要矇混進來,所以才盡忠職守地追上來了? “林三酒,”一個脆嫩清甜的嗓音忽然輕輕叫了她一聲——是貓醫生:“我們到了,你在哪裡?” “趕快出來,”人偶師不耐煩地沉沉喝道,“別讓我等。” 他們竟然也來了碧落黃泉! 林三酒只覺一股熱血直衝腦門,一時間又驚又喜,所有的思緒都如同一陣噪音一樣從腦後閃了過去,沒有留下一點兒痕跡。 “說話呀?”貓醫生從嗓子裡咕嚕嚕地問道。 “我在這兒,”她心中熱起來,抑制不住激動地迴應了一聲:“胡苗苗?你們什麼時候來的?” 她話音剛剛一落,不遠處驟然響起了一陣疾風般的腳步聲——那腳步聲快得如同鬼魅一般,直直撲向了她所在的這一架鐵梯子。 林三酒心中那一陣熱乎勁兒登時消散無蹤,彷彿被人兜頭淋了一桶冰水;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終於聽見意老師正在腦海中尖聲叫道:“那是特殊物品的效果!你上當了,快跑!” 意老師這句話晚了——未等一句話落下,二者距離就已經近得叫她看清楚了黎文的面龐。透過一層層霧氣,他的黑髮翻卷飛揚在肩膀上;那雙烏藍得如同點墨一般的眼眸裡,泛起了一層令人心驚的光。 林三酒沒有跑。 事實上,“跑”根本不是一個選項——往下跳的話,那就是正好把自己送進了黎文的手裡;回頭向上爬的話,又等於把後背都給了對方。 留給她的選擇,只有一個是正確的。 林三酒狠狠一鞭,一連卷出了好幾道烈風,將黎文逼得不得不後退幾步;緊接著她將一隻鐵箱子解除了卡片化,狠狠砸在了腳下的梯子上,尖銳地一聲中,頓時撞起了一連串火星。 那箱子裡好像是禮包給她準備的一些生活物資,頗有幾分分量。她五指緊扣住鐵箱,使足了力氣,“噹噹”地撞起了幾道遠遠迴盪開的刺耳聲響——緊接著,底下長長一截梯子就被她給砸斷了,嗆啷啷地摔落到了地上。 在林三酒回頭衝上梯子之前,她還不忘朝黎文喝了一聲:“你聽說過300路嗎?” 黎文一愣,似乎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這句話的用意;趁著這個機會,她立刻開啟【防護力場】,噔噔地朝梯子上方爬了出去——這個男人看起來戰力不弱,又剛剛叫了外援,不知什麼時候就會到了;現在與他纏鬥,絕不是一件明智的事。 她在緊急關頭下的這個決定,很快就被證明是正確的;當林三酒爬上吊梯盡頭,藉著天台邊緣一翻身跳上了這棟建築物頂層時,腳下的小巷中也響了一陣急急的腳步聲,聽起來絕對不是剛才那兩三個人的規模了,好像足足有十幾人。 “你們來得正好,她剛剛上去了,把這兒圍住,你們跟上去搜!”黎文沉聲喝道——他甚至無需描述林三酒的模樣;在兵工廠這個地方,只要搜一個沒穿著深藍色戰鬥服的人就行了:“對了,這是提煉辦公室吧?把裡面的人都給我清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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