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 這會兒竟隱隱有些頭疼。
霍正希注意到了她的不適, 伸手在她的太陽穴處來回地揉捏。他手裡的勁不大不小正合適,揉得顏色很舒服。
這麼來幾下,顏色都快睡著了。
正在那兒享受呢,顏色下半身突然有點熱, 一股液體不受控制地慢慢流出, 一路往下淌, 感覺浸溼了衣服。
她愣住了, 渾身哆嗦一下推開霍正希的手,整個人坐了起來。
“怎麼,還不舒服?”
“不是, 我好像,好像……”
“好像怎麼了?”
顏色沒回答,直接翻身下床, 光著腳就衝進了浴室。霍正希也一併下床,彎腰拿她的拖鞋。剛拿到手就聽浴室門砰一聲關上了。
這是鬧的哪一齣?
他過去敲門,柔聲問:“顏色,你到底怎麼了?”
顏色坐在馬桶上,尷尬地看著自己的內褲。上面鮮紅一片。
親戚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來了。
她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點失望。
外頭敲門聲還在繼續,顏色沒辦法,不好意思地喊了一句:“沒事兒,我來例假了。”
霍正希失笑,這也太巧了吧。
“那你怎麼樣,要不要緊,肚子疼嗎?”
“肚子不疼,就是內褲髒了,你這兒有新的嗎?”
“有是有,都是男式的,不適合你穿。你要的話,我讓人幫忙買點過來。”
“你的人都是男的吧。”
“男的買這個不合適嗎?好,那我找個女的給你買。除了內褲,衛生巾是不是也要買點,你要哪種的,跟我說說?”
於是那天晚上剩下的時間,兩個人就光折騰姨媽了。
霍正希找餘心幫忙,餘心電話裡笑話他:“你也有這麼倒黴的時候啊。行了,大晚上的再買也麻煩,我家裡有新的,你讓人過來拿吧,衛生巾也有。霍正希,你這可是欠了我人情啊。”
“行行,欠著吧,以後一定還。”
電話那頭有個聲音突然躥出來:“什麼人,還什麼人情?哎喲!”
是個男人的聲音,有點熟悉又想不起來是誰。霍正希感覺餘心不想讓這人被發現,所以故意打了他,讓他閉嘴。
他就沒問這事兒,只謝過餘心,轉身下樓給顏色衝糖水去了。
顏色以前來這個的時候身體就特別虛,他照顧她也照顧出一點經驗來了。家裡沒紅糖,先拿白糖對付對付吧。
上樓的時候顏色已經出來了,還是光著腳丫子。她把浴袍下襬攏了攏,抵擋不住冷風絲絲往裡鑽。
霍正希上前一步擱下杯子,趕緊拿拖鞋給她穿上:“你都來例假了,還敢光腳走路,回頭疼起來又得難受。”
顏色的腳又白又嫩,抓在手裡很舒服。他一時玩心起,在她腳底心撓了兩下。
顏色忍著笑抖了抖身子,阻止他:“別鬧,我現在不能動,一動就麻煩。”
她能感覺到身體裡的血還在止不住地往外流。她目前只用了點紙巾,感覺撐不了多久。
“算了,我還是回廁所待著吧。”
“不用,就躺床上吧。”
霍正希抱起她來到床邊,顏色急了:“該把你床單弄髒了。”
“髒了就扔了,你比較重要。”
顏色看著白淨的床單,不好意思地笑笑,到底還是躺了上去。
“回頭我幫你洗床單吧。”
“不用,你這幾天別碰水,對身體不好。”
“怎麼就這麼嚴重了。”顏色大笑,“又不是坐月子,連有都不能沾。”
“女人這種時候還是注意點好,再怎麼嬌氣也沒關係。我看書上說,例假受寒的人容易痛經,你更應該注意。”
霍正希拉過被子替她蓋上,把糖水拿過來讓她喝。
“我看書上還說,痛經的話生孩子據說會緩解。”
顏色差點讓水給嗆著。
“你別聽他們胡說,沒有的事兒。”
“沒有嗎?”
“沒有。我表姐,就是以前讓我買奶粉那個,她也有這毛病。生完孩子該痛還是痛。”
霍正希靠在那裡若有所思:“那可能是生得還不夠?一個不行生兩個,兩個不行生三個,三個……”
“你當我表姐什麼啊,豬嘛。再說違反國家政策,現在雖說放開了,也只能生兩個。”
“想生總有辦法,去國外。”
“我表姐家哪有這麼多錢,養一個孩子還花錢如流水呢,這麼多還得去國外生,我表姐夫得去要飯了。”
霍正希湊過來在她臉頰處蹭了蹭:“你表姐夫這麼沒用?”
“人家挺好的,誰跟你似的,天生命好錢多得花不掉。”
“是啊,我錢多得花不掉,所以咱們多生幾個吧。生一個籃球隊,或者要一個足球隊。”
顏色徹底沒話了,這人怎麼什麼話題都能扯到他倆身上。
“霍正希,咱們現在還是朋友關係吧。”
“是,朋友關係。朋友睡一張床,朋友赤/裸相對,朋友還能接吻。這樣的朋友,我很喜歡。”
說著又要親顏色,但手機響了,送東西的人來了,霍正希只能蜻蜓點水在顏色的額頭上印了一個吻,然後下樓給人開門。
顏色換了褲子貼上衛生巾,又把那杯糖水喝了半杯,暖呼呼地睡了過去。霍正希比她晚一些入睡,好像在外頭接電話,她困得不行懶得等他,閉上眼睛就一覺到天亮。
第二天起來時,人好了很多,肚子也不覺得痛。她下床拉開窗簾,發現陽臺上掛著一條小內褲。
巴掌大小,可不就是她的嘛。
這誰給洗了?
霍正希拿著牛奶進屋,很自然地回答:“我洗的。”
“你、你還給我洗……內褲。”
還是帶血的。
“對啊,怎麼了?”
“這不大好吧。”
“沒什麼不好的,咱們還有必要分這麼清楚嗎?”
看他這樣子,顏色感覺兩人不像在戀愛,根本就是新婚。人說小別勝新婚,他們別了這麼久,霍正希這新婚的意味就更濃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