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邢可隨手用原來擦淚的紙巾擦去了鼻血,忍著痛說,“說不定是我裝的。”
凌到真的放了手,朝門口走去。
木板門被一股力道從外推開,呼的一聲,竟然還帶著一種柔風。
凌到在健身時練過自由搏擊,對空手道、跆拳道、柔術等有所涉及,他一看進門男人的形態,就知道對方是個懂武道的。
那人的右手推完門後,還沒有放下去,是無極的起手式,既文質彬彬,又暗含霸氣。
凌到想起來了,他叫時正。
時正穿著黑色立領西服走了進來,身姿挺拔,很是襯出清峻風骨。
他看都沒看凌到,徑直走到邢可面前,說道:“站出來一些。”
凌到冷冷瞥了一眼那倆人,走向了門。
門竟然鎖死了,外面的小陳跑開去找鑰匙。
留在角落裡的邢可無奈地說:“見到時先生就頭痛,實在不敢站出去。”
時正不置可否,扶著邢可的手臂,將她牽出來放在自己身邊,再抬手推拿了幾下她的後頸,給她止了血,還細心觀察著她的臉。
她的眼角、下巴都有紅印子,看得他眼色一沉。
時正遞上折得齊整的手帕,“我上次的提議,你為什麼不考慮?”
邢可根本不記得他對自己說過什麼。
時正緊緊看著邢可的眼睛,“只要你答應,讓我做你的男朋友,這種時候就不會讓你吃虧了。”
“不用了。”邢可不是傻子,自然明白時正的意思。
像凌到那樣為女友來為難前女友,巡迴往復的,又有幾個意思。
再說了,這個時正的出現,也是不清不楚的,每次出現都讓她頭痛,她跟他又不是很熟。
這邊倆人互相沉吟著,想著該怎樣有禮貌又不唐突人地交談下去,那邊的凌到覺得鬧眼子,冷著聲音說:“時先生說得好聽,敢不敢動手試一試?”
時正轉身看著凌到,頎長的身子繃著一股勁。
凌到已經在慢慢地解著袖釦,脫掉外套。
邢可知道凌到不是沉不住氣的人,他既然敢放話,就一定有把握做成事。她不想拖時正攪她、凌到和儲光光三人的渾水,連忙拉了拉時正的袖子,低聲說:“真的不用了,為這事不值得。”
“聽到了吧。”凌到笑了笑,“為她是不值得,我出手就是名正言順。”
邢可沒想到凌到嘴上也不饒人,晃了晃時正的手說:“時先生,我們走吧,再留在這裡就讓你難堪了。”
時正反手握住了邢可的手,眉宇穩著不動,說:“從我進門起,小法就揉著她的右手臂,難道你看不出傷了她?”
邢可趕緊抽出了手。
凌到怔了下,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小法這個名字,叫的是誰。
至於邢可被他捏痛了手臂,他倒是沒注意到。
他那時只想著問拆遷2號樓的事去了,對她不在意,自然就不知輕重。
但是凌到能感覺到,被別人的“男友”興師問罪的味道。
他譏笑,“你算老幾,過問她的事?”
“只要她點個頭,我就是她老公了,對付你這種瞎了眼的男人,費不了什麼力。”
邢可站在一個沉穩的背影后,抬頭去看面前的男人。
他說話沒有正當理由。
沒有人能像時正一樣,在短短几秒鐘內,把男友昇華成老公的願望說得這麼順理成章。
哪怕他是在救場。
即使狂妄跋扈如凌到,也不敢在女人面前甩下這種狠話。
他把理由歸功結底於——為了邢可,不值得。
時正回頭看著邢可,似乎在徵求她的意見。
邢可是語文老師兼心理諮詢師,職業習慣讓她無意識地去咂摸別人的話語。此時,她敏銳地感覺到,時正給予了她極大的尊重和關切,似乎始終將她的感受放在首位,這種做法,秉持著彬彬君子風度。
她很是珍惜眼下難得一見的君子風度,對著時正搖了搖頭。
時正微微一頓,說道:“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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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斗
明白一詞有多重含義,邢可以為時正是審時度勢,瞭解現在的處境,的確是沒必要讓他這個路人出手,替她打抱不平。
她和他素無瓜葛;
他也沒有任何立場。
今天被凌到這麼一整,邢可知道,自己絕望了。
那男人對她這麼無情,她是瞎了眼還是怎麼的,還顧念什麼呢?
她的心沉甸甸的,即使時正突然闖進來給她撐足了腰長足了臉,也沒有一點讓她輕鬆的意思。
時正看了邢可一眼,眼裡帶著一絲淡淡的嘆惜,走過去敲了敲門板。
門外駐守的司機用萬,能,鑰匙打開了門。
時正拾起邢可的單肩包,遞了過去,溫和地說:“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不用了。”邢可本能地拒絕。
時正用手抻著邢可的後肩,將她推出了門,對司機看了看,沒說什麼。
司機迎上時正的目光,只稍稍一滯,仿似明白了過來,彎了彎腰應承著:“知道了,正哥。”
邢可想早點離開有凌到的地方,揹著包默然朝前走去,還沒忘記招呼司機:“不用管我了,我自己能打車。”
司機跟在後說:“正哥吩咐下來的事,一定要辦穩妥。”
邢可回頭一看,才發現時正並沒有走出剛才那間辦公室,就是辦公室的門,也被關得嚴實。
她怔了怔,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隨手兜了兜包底,她突然醒悟過來了,少了點東西。
是週轉塞給她用來防身的甩棍。
邢可急著說:“時先生拿走了我的東西!”
司機笑了笑,“我知道。”
邢可回頭又要去辦公室,司機攔著她,很鎮定地跟她說:“我知道可老師的意思,不用正哥插手您的事。可是您得想想,您拒絕了正哥的好意,他卻看不慣別人欺負您吶。”
邢可撥開司機伸著的手臂,急聲說:“那也不能隨便打人吧,我跟他又無親無故的。”
司機恭整地說:“您錯了,您和正哥的牽連,可深得很。”
邢可站的地方正對著辦公室走廊,很清楚地看到門開了。
時正走了出來。
雪白的襯衣領,依然抻得筆挺,修身的黑色西服,熨帖在他雅健的身子上,根本看不出來一點瑕疵。
邢可第一反應是,他打了凌到嗎?
時正的瞳是墨玉色,深深看過來時,蘊含著光彩。他的鼻樑很挺,襯得面容清正,磊落光明。
他著著邢可笑了笑,笑容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