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百官大抵是知道容厭脾性不似舊日那溫文儒雅的嫡長子了,遂大氣都不敢出。
容厭似壓著氣焰道:“退朝後,還請二位來理政殿同孤好生交代一番。”
丞相聞言,心下不由得一緊。
待退朝後,他向林賒身邊湊了去:“事情已過半月,怎的選了今日發難?”
林賒挑眉看了丞相一眼,搖了搖頭,他當然不會說是前幾日容厭就和他一起謀劃著今日事了:“不知道。許是他醒了。”
說完林賒甚為同情地拍了拍丞相的肩。
丞相半真半假地道:“真要是他醒了,那你我二人便可賦閒在家了。”
林賒聞言抬頭看了看雲散風走的今日,勾了嘴角又眄了這丞相一眼,卻不留餘地地問道:“丞相大人,會甘願賦閒在家?”
而後林賒沒有聽丞相的答案,有的人可以放得下那權力之巔的誘惑,因為那人別有情衷處,比如他。而有的人,卻總貪心不足。
林賒和丞相一同入了理政殿論事,這事一論,便沒個盡頭,近夜時,林賒被聖上以病體才愈,不用久陪為由,放了回去。丞相卻連著三天,在退朝後被留於理政殿與帝論事。
三日後,這事便以丞相一封風華正茂時的乞骸骨之書結局。這事一度在坊間傳的沸沸揚揚。有說丞相是引咎辭職的,有說丞相是被聖上捉了把柄,最後不得不離朝堂,還有更離譜的說那是丞相跟聖上求了那小學徒,想帶他遠走高飛了。
但這些沒個著落的話,也就在桌上當了幾天談資,不日後便被更大的新聞帶走了。
那天的皇城腳下張貼了新的佈告,說的是:
亞父大人卸任,為方便照顧小殿下,暫住內闈長生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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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闈,長生殿內。
日光透過床邊垂來的錦簾打進了屋內,一脈清風輕輕掀動著錦簾,錦簾下,小軒窗邊置了一方榻,一人臥於榻上,合了眸子似午憩模樣。
他的手不疾不徐地摩挲著自己隆起的腹部,那腹部瞧去當有六七個月大小了,驀地另有一手伸來覆在他的手上捏了捏,他勾了嘴角,睜了眸:“聖上得空了?”
容厭聞聲蹲在了榻邊,落吻在他的面頰上,才輕聲問道:“亞父醒了?”
林賒神色懨懨地點了點頭,容厭端了杯白水來,遞給了林賒,林賒因為怕茶解了安胎藥的藥性,便將茶都換做了白水。
但這安胎藥,說起來本在三個多月時停了一陣,後來他住進了長生殿,這就要怪這兩個大人了。林賒孕時的慾望需求大,而容厭又禁不住林賒忍在被衾裡悶著的嗚咽聲,常常就一時興起,讓林賒直呼“頂到了”。
許是之前再亞父府邸的那一次給容厭留下了什麼陰影,他怕在看到林賒下身落紅,而人奄奄一息的模樣。
所以每次做完後,晨時都會讓人去請張御醫來瞧瞧,張御醫也瞧不出個不好來,為安容厭的心,也就開了安胎藥來。
當然因著有安胎藥,容厭就更有恃無恐了。但久了不說張御醫,連林賒都發現不行了。
這孩兒似乎在腹中生長得太好了,之前他的腹部便隆得不算小了,可他如今也才將將滿五個月,這肚腹卻如別人六七個月。
他那日向張御醫問起過,御醫解釋說是安胎藥服的多了,胎水比旁人足罷了。這之後林賒便不讓容厭碰了。
容厭也只有在這上面吃了啞巴虧,最後委屈地,每次情濃時,便求著林賒,讓林賒用手幫他摸出來。
林賒讓容厭將自己扶坐起來,容厭順勢坐了下來,讓林賒靠進了容厭的懷裡。
“今日無事同我說說?”
“亞父比關心孤還關心政事?”
“是啊,”林賒打趣道,“你有什麼可關心的?”
“孤……”容厭的手才扶上林賒的腰,正準備向上遊移,這話還沒說完,就被容殷的哭聲接了過去,他手上的動作和心裡的壞心思都只有作罷。
林賒見狀動了動腳,抬手準備撐腰起身,容厭卻攔住了他,自己起身,一臉嫌棄地抱起容殷,當然還不忘嗔一句:“就數你最會挑時候。”
而後才將容殷遞到了林賒懷中。林賒已然向前挪挪,將兩腿分開做在床沿,圓滾的肚腹抵在兩腿之間,這才捋了捋自己的衣襟。
放了右乳給容殷吃食,容殷扶上了乳首,伸舌頭去嘬,容厭一看見容殷的動作,臉色就黑了許多,在心裡不知道罵了容殷多少句“混賬東西”,但面上依然是風雨不動的笑臉。
他湊近了幾步和林賒打起了商量:“太傅。”想的是打商量,實際上還是耍著無賴,這一聲喚讓林賒的心都緊了,心下暗叫不好。
“嗯?”林賒抬首應道。
“容殷大了,該斷奶了,不然以為你月份再大些時候,怎麼哺餵他?”
“嗯。”林賒敷衍應道,其實他早想過給容殷斷奶,而且卻如月份大了不好餵養,何況容殷好動,這幾日容殷都有好幾次不小心踢到了他的腹部,但他沒有說予容厭聽,大概怕容厭一氣之下再做了什麼不一般的事。
而且斷奶這事想歸想,他和張御醫原來試驗過,這孩子根本不聽勸,只要不是林賒就要哭,之前偷偷找過乳母,甚至將這合成的乳汁塗在了乳母乳頭上,這容殷都置之不理,只要林賒。
容殷大抵發現林賒的注意力沒在他那裡,便要伸手去抓林賒的另一邊乳首,林賒的手要束著他那好動的腳,只有放他去抓。這下容厭可見不得了,他一下拍開了容殷的手,還橫眉冷目地訓了句:“你這混賬,有辱聖賢。”
說著便將他的手捉進了自己的手裡錮著。自己俯身去咬了咬林賒的左乳,叼著左乳似故意顯擺給容殷看一般,而後捉弄著林賒故意地一吮,惹得林賒倒吸了一口的冷氣,差點沒抱住容殷。
林賒嗔了他一眼,他才收斂了起來,吐出了林賒胸前的殷紅,手還特意繞著乳暈轉了一圈,他似發現了什麼皺了皺眉頭問道:“亞父,你的胸,怎的好似生了變化?”
“嗯?”林賒不明就裡地看向了容厭。
彩蛋是為了滿足emmmm大肚被大肚xxoo的惡趣味 與正文無關 ,大概是唯一和正文無關的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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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學壞了(蛋:邊讀奏摺邊做)
霜絳來,驚了簷鳥,衰了百草。
西風走,紅了山林,黃了壽菊。
是月入中秋,逢黃花盛時。
宮闈園子的涼亭外,是少了菶菶萋萋的蕭疏景,涼亭內卻是一人倚欄,一人側臥景。
林賒背倚亭中闌干,低首看著以自己腿做枕的容厭,一如幾年之前林賒才將容厭從他那舊殿領出來的年歲裡一般,那時的容厭愛捻著一枝果兒,以他腿做枕,邊聽著容厭念些錦書,邊啖果,有時難能可貴地剝了個完整的果兒,還要伸手遞給林賒,不過那時林賒不敢湊首讓他喂來,每每他遞來,林賒自己都會抬手接過那果兒,再放進嘴裡。
今時秋至,沒那些林賒愛食的果兒,容厭也早沒了這啖果的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