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並不是,淮寧怎會如此想?”
“不是便好,不是便好!”
容隱一把將人重新摟進懷裡,這怕是近陣子來他聽到的唯一的好訊息了。
他的動作,他的言語,急切又惶恐,像是唯恐不抱得緊些下一刻便求而不得了。
陳子清一直雲裡霧裡,有些捉摸不透對方這到底是在想什麼,只是今日有些想要說話,或許是師父逝去對他的打擊使然,總覺得得做些什麼才能轉移些心思,心裡頭才能好受些。
他日後是要修仙得道的,也許壽命會一直無止盡下去,也許過個幾百年的就像修真界裡的前輩一樣,撐不過去那道坎,死在了渡劫。
但無論怎麼樣都會比容隱活得久,似乎是師父的突然離去,讓陳子清認識到人生在世的短暫。
故若是容隱有什麼需要幫襯的,他都想竭盡所能的去成全。
為什麼想要成全的物件是這個人?
或許是因為那十年裡,及這一兩個月內所發生的一切,讓陳子清恍然看清,這個人為自己付出的竟是那樣的多,所以想要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
是補償?還是償還?
仔細想想,他又無奈自嘲,這不都是一樣麼。
遂他貼著那炙熱的胸膛,有些突兀的說道:“淮寧若是覺得累了,想要回到江陵成家立業,師兄也是可盡綿薄之力。”
容隱微微鬆開他,將人抵在溫泉的邊上,弓下一點身子將對方圈在自己的包圍內,眼中因為水霧而變得迷離,丹鳳眼微微上揚,看著那心心念唸的人。
“師兄要給我做當家主母嗎?”
“嗯?”陳子清似乎沒太聽明白,從嗓子裡發出黏膩的一聲嚶嚀,微微仰著身子,將胳膊肘壓在溫泉邊撐著身子,隨後才反應過來。
“你若是要成家,自然得在凡界尋個賢妻良母,如此才能美滿。”
“……”
沒有得到迴應,反倒叫一心為了師弟著想的陳子清有些意外,他看著面色陰晴不定的人,問道:“師兄聽聞,凡界成家必須得有女子,得延續什麼香火,師兄知之甚少,你若是也不知,日後師兄便託其他師兄弟幫你多打聽。”
說罷也不見人接話,便近似於苦口婆心的規勸。
“師兄也不是讓你現在就成家,只是你日後總得有個家才行,凡界不比修真界,你以後……”
“誰要延續這香火!”容隱終是忍不住怒吼出聲,抬手將那略顯薄弱的肩頭握在手中,扳著其看著自己,猩紅著雙眼,“我只要你,現在,往後,哪怕是死後,我也要與師兄同穴!”
“這……”陳子清略顯為難,斟酌再三仍是糾正了他,“師兄因自幼修行,壽元要比尋常人久些,怕是……”
他自認這樣說比較易懂,也能委婉一些。
豈料只會讓容隱更加發狂,理智幾近喪失到全無。
他本是因近來的事情不想與其接觸得太過親密,怕會控制不住自己,才選擇躺在一旁的石床上,可眼下是對方逼得他。
他一直都知對方似乎不太清楚他所說的道侶之間,究竟是怎麼樣的關係,故始終都控制著自己不去逾越那條禁線。
想要等到一切都結束,兩人能夠心無旁騖的在一處。
到那時自己再循循善誘,將這‘道侶’之間的事情一一慢慢道給他聽。
可目前來看,容隱是忍不下去了。
若是再不同對方說清楚,他真怕哪一日他這時時刻刻捧在心尖兒上的人,能真的做出囑託他人替他物色賢妻之事來,那可相當於狠狠的在他心口窩上親手插下一刀。
一想到這兒,容隱只覺得自己心裡疼得直不起腰來,弓著身子將人圈在自己的懷內。
也是在藉此來壓制那從心口蔓延至四肢百骸的苦澀,這種情緒太過猛烈,竟是讓他大半個身子都疼的難以自制。
察覺到他的面色帶著隱忍,陳子清皺眉問道:“淮寧怎麼了?可是有哪裡不舒服?”
聽聞他這般問,容隱忍著心頭那巨大的束縛,輕輕撥出一口氣來紓解幾近欲爆的難過。
眼睛的猩紅雖然褪去了一些,可仍是留有血絲布在眼白中。
他看著面前這聖潔得好似萬尺高山上的雪蓮般純白無暇之人,緩緩說道:“師兄真想幫我?”
陳子清想了想,點頭:“是。”
不知是不是錯覺,陳子清只覺得在這相隔在兩人之間的熱氣兒之後,他彷彿在瞬息間聽到了一聲嗤笑。
只是太過短暫便有些無法相信,那會是容隱發出來的。
因為他不明白對方為什麼要如此笑,他左右也沒說什麼惹人發笑的才是。
“既然如此,師兄便莫要想得那般遠了。”容隱幽幽的看著他,雙眸眼底有一簇跳躍的小火苗,不待對方問便替其解惑,“眼下便是有事相求。”
“何事?”陳子清凝眉,“你的傷勢難道還未……”
“不是!”
他這個師兄在修行方面穎悟絕倫,可卻在這人事上委實讓人捶胸頓足的可以,每每都能冒出一句讓他瞬間偃旗息鼓。
管不得之前的顧慮了,與懷中人的坦誠相對讓他已經被燃燒了理智,更何況心上人這完全不知道他所指的‘道侶之道’的樣子,讓他又無力又惱火。
“那淮寧是要師兄幫什麼忙?”
若是放在平日,對方不說陳子清便懶得一而再再而三的去追問,可眼下因為心裡的陰鬱沒由來的便想轉移一下注意。
容隱頹敗的嘆了口氣,而後重新振作起來貼上他的脖頸去吮.弄,滾燙溼滑的舌尖沿著那修長的線條一路遊走,一直落在陳子清的鎖骨處,那個地方殘留著一些水流匯聚著。
他的唇一經過,便將那微小的水窪給填平了,細細的水流被擠出去,轉而代之留在那處的是靈活的舌。
這溫泉的水導致他每吮.吸過的地方都是微微的澀,但是在外表那層溫泉水被吮幹,便很快就能嚐到隱藏在底下的香軟。
“淮寧?”
陳子清一出聲便帶著那永不變的清冽嗓音,仰著身子靠在溫泉邊上,看著那埋在自己胸前的腦袋。
容隱聞言眷戀不捨的直起身,眼中滿是強烈的佔.有欲,似乎迫不及待的要將人拆骨入腹。
“不是要幫忙嗎?”
四目相對,相比容隱的烈火焚燒,陳子清則清明的太過了。
眼角微微突突,他儘量壓下心裡的那股挫敗與惱怒,一遍遍在心底告訴自己,此事怨不得對方。
他師兄二十多年來修的乃是清心之道,自然無慾無求,平日裡連人都極少接觸,對這方面的事又怎麼可能會知曉。
若是知曉了,那才是十分的奇怪。
江陵醫館,怕已經是他所知的極限了。
對方既然想幫他,那他便藉此機會將這‘道侶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