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出,只能一頭扎進臥室,臉上帶著可疑的紅暈,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氣的。在屋子裡換衣服的時候他才想起,褲兜裡還有Gaby給他的竊聽器,不知道他倆的對話被聽去多少。
Illya撕壞了局裡給他配備的那件價格不菲的Zegna襯衫。
【33小時之前】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穿著淡灰色西裝的蘇聯人一把拽掉跟蹤他已久的美國人手中的報紙,然後把它團成一團,扔在桌上。好在兩個人現在身處塔克西姆廣場角落的一個露天咖啡館,並不算引人注目。
“我決定不當什麼無聊的大廚了。”黑髮男人伸手拿過報紙,細心地把它展開撫平。“我對青椒過敏,而它們剛好是土耳其菜不能缺席的貴客。”他隨口胡說道。
“那你也不能就這樣跟蹤我。Waverly知道你擅離職守嗎?”Illya壓低了聲音說。
“灰色很襯你。”Solo答非所問,“讓你看起來柔和許多。看來Hakan先生很享受你的陪伴。”他重新翹起二郎腿,悠然自得,“如果我沒看錯,在索菲亞大教堂門前他還抓了你的屁股。”
“這……這不是你應該操心的問題。”Illya明顯對這個話題感到不舒適,他的左手開始顫抖,“你要是再不消失,我憋了一早上的怒氣就有可能波及到你……”
“多謝你揍人之前的提醒,這可是個進步。”Solo毫不在意地回答道,然後重新看起了那份皺巴巴的報紙。
“親愛的,遇到了什麼麻煩嗎?”帶著土耳其口音的男聲在Illya背後響起。兩位特工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Solo擱下報紙,站了起來。
“你是誰?”體毛天生茂密的黑髮土耳其人看到好整以暇的Solo,眯起了眼。他蓄著精心修剪的絡腮鬍,幾乎和他身邊的金髮男人一樣高大,而剪裁合體的風衣也無法遮住他健壯的手臂肌肉線條。他比照片上看起來更有壓迫性。Solo盯著按在Illya腰上的那隻佔有性的大手,皺起了眉頭。
Illya的腦子飛速運轉,他在考慮他以上廁所為藉口拋下Hakan卻來到這偏僻的咖啡館和別的男人聊天的合適說辭,一邊分神地想著自己確實小看了目標的能力。然而對面的美國人卻搶先開口,用純正的英國腔說道:“我是他的前男友,John Devaney.”
Illya重重吸了一口氣,然後把臉扭向一邊。這種看起來確實像和情人鬧彆扭的行為似乎打消了Hakan的疑心,土耳其男人面部肌肉放鬆,並沒有理會Solo伸出的右手,而是收緊了在Illya腰上的手臂,帶點炫耀地說道:“那好極了,因為我是他的現男友。”
Illya動了動眼珠,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同時讓在場的兩位黑髮男士都分了神。他扭過半個身子,用一隻胳膊環上Hakan的肩,眼睛卻盯著對面的搭檔,說:“沒錯,他是我現任男友。”然後手下使力,吻住了鬍鬚茂密的男人。Solo注意到他們用上了舌頭。
“很抱歉,Hakan先生,我沒跟你提過這事。”Solo停止跟蹤後回到路邊的車裡,打開了他之前向Gaby強行索要的接收器,裡面傳來了Illya正經的聲音。他露出一個看好戲的表情,想聽聽Illya接下來會怎麼編這個故事。
“你是因為和他分手了,所以才來到伊斯坦布林散心的。”雖然是陳述句,但土耳其男人露出了懷疑的語氣。
“我們是在倫敦認識的。”Illya嘆了口氣,遺憾地說,“他是個花花公子,對我熱情似火。可人本性難移,我受不了被欺騙的日子了,所以才離開的。沒想到他居然追了來。”Solo挑起了眉毛,覺得他的搭檔可以角逐明年的奧斯卡了。
“所以你才這麼容易答應我的約會請求,因為你只是想報復。”Hakan輕笑。
“對不起,我知道我不該這麼做。”
“沒關係,一夜情最好不過,這樣我們都沒有壓力。”土耳其男人說話的尾音消失在另一個呻吟聲中,Solo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28小時之前】
Solo沒費太大功夫就在伊斯坦布林的集市上甩掉了Hakan派來跟蹤他的兩個人。他一面暗歎著Illya的手段高超,而自己對他還不足夠了解,一面心不在焉地買了一束火紅色的鬱金香[3]。
回到酒店後,他在Waverly的房間裡呆了十五分鐘——解釋了自己的計劃——才說服無奈的指揮官全盤接受。然後他回到自己的房間,重新打開了接收器。他聽到他的搭檔在酒店門口下了車,禮貌地和土耳其男人告別,接受了他因為要談生意所以不能和自己共進晚餐的道歉,並感謝他邀請自己參加明天的生日派對。然後從樓梯走回房間,路上還友好地跟一個在走廊上橫衝直撞的小男孩和他的母親打了招呼。接著就是房門開啟又關上的聲音,隨即傳來了夾帶了各種詛咒的俄語。美國人覺得自己應該多想點辦法讓Illya氣到罵髒話,因為這實在是太他媽性感了。在摔東西的聲音停止後,Solo又坐了一會兒,才離開自己的房間,向樓上走去。
“你又來幹什麼?”蘇聯人開啟門,一臉不耐煩。他領口大開,髮絲凌亂,白襯衫袖子捲到手肘處,露出一截修長有力的小臂。怒氣使他的臉看上去有些發紅,而那低聲的氣喘則是要再一次爆發的前兆。要不是現在時機不對,Solo倒還真想吹一聲口哨。
“送你的。”美國人露出一個無辜的微笑,從背後拿出那束鬱金香。
Illya把門摔到了他的臉上。
“你要是不讓我進去,我可不敢保證我會在走廊裡說些什麼。”Solo提高聲音,“比如說酒精,吻,水床以及……”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暴怒的蘇聯人拽著衣領拉進了房間。
“甜心,你真熱情。”美國人覺得逗蘇聯人真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
“你到底要怎樣?”
“跟你討論明天的計劃。”Solo把花束放在桌上,表情變得正經。“聽起來那傢伙已經對你深深著迷了,還邀請你參加明晚的派對。”
“我過一會兒自然會向指揮官彙報的。”Illya抱著臂站在屋子中間,聽到“深深著迷”這幾個字,眉頭上的溝壑更深了。他停頓了幾秒,彷彿是在平息自己的情緒,然後說道:“剛好我想出了一個計劃,需要你和Gaby的幫助。”
“真巧,我也有一個計劃。”黑髮的美國人一邊敘述,一邊衝著金髮的男人走過去,後者開始不動聲色地後退,直到被逼到無路可走,一屁股坐在了窗臺下的沙發椅上。So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