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捨的標籤。
卻一點點用文字記錄,用心刻畫,將一點點恩情都全數記得。
甚至,他因愛自己而自罰。明知不能愛,卻寧願生扛,承下那些苦,仍剋制不住要去愛。
一篇篇日誌。最早的時間追溯到謝眺高中事情,齊衡之第一次出現在其中,是他們第一次點花後月餘。
在這之前,齊衡之真的不知道自己對他這麼重要。他想過,也許謝眺對他是恨呢?恨他多次拋棄,不管不顧。恨他囚禁自由,將他錮在身邊。或是恨他自作主張。
原來並不是,一分都不是,謝眺對他的情誼白紙黑字,從相見一刻起,就是牽掛,都是勝過對自身愛。
而他都將這些思緒藏起來了,是因為他太自尊?亦或是因為他太自卑?
是他太愛齊衡之,還是他太愛自己?
齊衡之竟然也沒有察覺,或者他趨利避害,選擇了忽略?
愛人時,人與他一體,謝眺舉刀自戮,那痛也傳到他身上。
任刀割之痛蛛網般緊裹住自己,齊衡之任痛苦凌遲自己。
謝眺,讓我找到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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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更:3月3日晚上
寫這章的凌晨,我哭吐了。謝眺的苦就在於,他哪怕是對自己說的日記部落格,也不能直接說出他所有的痛苦,他只能言盡於此,所有的言辭,只是他苦痛的冰山一角。
第45章
齊衡之躺在浴缸裡,溫水慢慢地浸上來,
“2015,08,16
今天,我見到了我的客人。
他把我叫出去,把車停在路邊脫了我的褲子,把煙燙在我的腿上,把我弄流血了。全程他很生氣的樣子。
一開始,我以為他還認得我,到中間,我以為他生我的氣了,氣我沒有等他,氣我重新掛了牌子。
到後來我發現都不是,他一點都不記得我,他送我回來的時候跟我說了對不起,塞了錢給我。他一點都沒有認出我。
今天明明不冷,我卻一直在發抖。
這些文字他看過無數遍,已經能默背,但他仍在看,水漫得高了,快碰到手機的時候,他後仰著頭,放下手機,
這是謝眺的日記。記錄著和自己有關的心事,他卻忘記了這一段過去。對謝眺所說的“見到”毫無印象。
2015年的8月,齊衡之回憶著,在記憶中逡巡。
那是他接手“金色”不久的日子。
久病沉痾,頑疾頗多,老部下自從齊修敏過世後齊靖之分身乏術,對“金色”管理頗鬆散,那些老人就蓄勢斂財,佔山為王,做了頗多說不清的勾當。“水至清則無魚”本也是對的。齊衡之知道這個道理,並不想對他們趕盡殺絕,只是人慣久了就有慣性,惡習難改,還為難起他這個少東家來。
比如說他與客方談妥的生意,後勤偏生掉不出護送的運輸船隊,要麼就是生產方調不出產能,不能滿足這麼高的需求,林林總總,總有些阻撓他的理由。就像那次,生生攪黃了他一單生意。
“蠢貨!
齊衡之對著電話大罵:“你難道不知道那些人盯得多緊,你就貪這麼一點?”
他摁下電話,幻想樂園的酒吧很吵,DJ臺放著轟炸耳膜的音樂,齊衡之站到門簾外,抹了把臉。
他剛接過金色的掌控權,一班老臣對他頗為試探,行事保留不說,還處處給他下絆子,把齊衡之氣得一肚子火。但又有什麼辦法呢,他是新來的,業務還沒摸清個道,談何去跟那幫老傢伙對著幹。
他覺得厭煩,身體裡伸出生出的煩倦,這裡的事情快點做完,做完他就會立刻回俄國,跟那群老賴真槍實彈地幹。
他撩起簾子走向吧檯要結賬的時候,剛停下,就看到一個男孩子坐在他的座位邊上,白衣,看上去很稚嫩。
幻想園的小鴨子左胸上都別一個藍色的小釦子,看不清是什麼形狀,卻很好認,一看就知道是出來賣的。
齊衡之覺得自己身上的邪火更甚,他記了賬,扣了扣那男孩子面前的吧檯:“你的經理是誰,跟他說你跟我走。”
那些八面玲瓏的經理早就把這場景看在眼裡,也不知道這個公關是不是特意安排到自己身邊來的,不過沒有關係,齊衡之冷漠地想。他拉起那小鴨子的腕子。摸起來,溫溫軟軟的,齊衡之卻一點不慢下步子,他拽著人走,把人拽得幾乎離地。粗暴地塞進了他的後座裡。
謝眺坐在後座上,整個心都是亂的。
這是齊衡之嗎,是齊衡之嗎,是那個他曾經的摘花人嗎。他還記得自己嗎,是不是來找自己算賬的,算那改弦更張的帳?謝眺不敢說話不敢問,規規矩矩地坐在方寸之間,只有停紅燈的時候偷瞥了一眼,那一眼,他看到齊衡之的眼神像冰稜一樣,冷得他打了一個冷戰。
齊衡之這一路開得很野,車速快得人心驚,越開越偏僻,車速慢下來之後謝眺才有機會看清窗外,那條路他沒見過,也許在郊區,一排明亮的路燈過後,駛入的道路兩邊都是高高茂盛的樹木,把路燈的光都遮擋得斑駁。
錯落著,路邊停著幾輛車。
每一個城市是不是都有這樣一條路,夜幕降下來之後樹影纏著燈光,就有那麼一些車停在路邊,車裡男男女女,脫得光溜溜車震。這麼一條路就叫車震路。
謝眺的心跳重重地頓了一聲,這是車震路。他來過。
齊衡之還是面無表情的,他熄了火,開了車門坐進了後座。謝眺一時間不知道他想做什麼,讓到了一邊。
齊衡之點起了一根菸,尼古丁的味道很快散開,在車裡封閉的空間內轉動著。齊衡之說“脫。”
謝眺被煙燻得眼睛有點睜不開,他和齊衡之靠得很緊,反應慢了那麼一拍,齊衡之又說了:“脫衣服。聽不懂嗎。”
這回他的聲音不是冰稜,是刀,颳得謝眺生出疼。
齊衡之的車貼了黑膜,所以車外偶爾行駛過的車輛 看不清裡面有一個年輕的男子,已經脫下了他的上衣,露出赤裸的上身,正低著頭解自己的褲子。
車燈偶爾透過玻璃照到那身子上,照的他的身體一清二楚,照的齊衡之心火邪生。
那香菸燃到一半,他叼在嘴裡,一把把那男孩拽到自己身上。讓他張開腿,跨在自己身上,卻抬高他的臀不讓他坐下。這樣那男孩只好撐著,跪在他面前,將褪到大腿處的褲子和內褲一併露在齊衡之面前。
齊衡之吸了一口煙,煙霧在他的呼吸裡瀰漫,微苦。那個男孩的生殖器此刻裹著一塊布在他面前,將露不露,倒讓他也生出一種,隱秘的慾望。
慾望分很多種,性慾與施虐都是慾望,此刻混在一起,攪和得齊衡之的血有點熱。
他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