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何來雅與俗》燈玉墨
面對這個背景複雜的小考生,太子爺凌亂了……
面對這個醉相極差的太子爺,小考生凌亂了……
終於,凌亂中的小考生作出了一個決定:就算你丫靠各種手段不讓俺中舉,強佔了俺一輩子一次的冠禮,沒武學技能也沒生活技能更不會生孩子,人脈關係錯綜複雜難以脫身;就算俺五個師父加一個孃親都表示鴨梨很大,你家一家子都表示鴨梨很大,全國人民都表示鴨梨很大——俺也娶定你了!!
毒舌好人攻X苦逼傲嬌受,下克上,HE。
主角:宵雅,最望 ┃ 配角:最誠然,景連情,月容 ┃ 其它:科舉,下克上
第1章 上
月夜,酒樓,筆墨。
身著紫色綢衣的青年忍著詩友們的催促,一邊望著窗外的月亮發呆,一邊放任自己的眉毛打架。
“哎,我想到了!”發話的不是紫衣青年,而是另一位與他同樣在搜尋枯腸的白衣青年,“夢裡月,夢外月,月裡尋夢,夢裡尋月。佳夢不知何時有,圓月總在三五來。”
“佳夢不知何時有?看來束兄近來睡得不太好呀!”看起來略有點發福的青年若有所思。
“束兄莫不是想我想出相思病來,睡不著了?”眼角有痣的青年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用摺扇挑了挑束姓青年的下巴。
束姓青年早就知道此人是在玩笑,也不生氣:“那可不是!賠我睡眠損失費來!”
“賠就賠唄,今晚咱倆來哪一式啊?”
紫衣青年無言地聽著另三人越來越葷的玩笑,嘆了一口氣。
“瑜之,就差你的詩了~想這麼久還沒想出來,你想到哪裡去了?”發福青年拍了拍紫衣青年的肩,賊笑道,“是紅塵館的月,還是臨芳樓的月呀?”
瑜之是他的字,紫衣青年姓最名望。他轉眼瞅了發福青年一眼,答:“你家的月。”
發福青年立馬後退三尺,一臉驚恐:“別,你別想我奶奶,萬一你把她想來了我可就看不見明晚的月亮了!”
最望指了指窗外,笑道:“你瞧,我觀了老半天的天象,剛剛得出明晚看不見月亮的結論吶。”
手未收回,卻見得窗外月下指尖所指某個路人跌了一交。
“我擦,吃飽了撐著瞎指什麼指,沒見過長得帥的人啊!用得著拿我來說明什麼叫玉樹臨風麼?”那路人穿了一身破舊的麻布衣,衝著樓上的人大吼。
敢情,這傢伙耳背又自戀。
最望忽然產生了一個想法。與身旁特意挑的武藝高超的侍者說了幾句話,復又與幾位詩友道:“今兒個我寫不出來什麼佳句,不如替你們找點樂子,算是賠罪了。”
“樂子必須找,罰酒不能少!”正跟有痣青年打作一團的束某人立馬插嘴。
最望啞然失笑,回道:“還是先瞧瞧我找的這個樂子有趣不有趣再說吧,萬一把我灌醉,可就少了一出好戲吶。”
“哈,瑜之你小子果然被姓麻的帶壞了!”發福青年也笑。
“還說我呢,少不了姓符的你的分。”有痣青年不客氣地回。
“別算上純潔又正直的我。”束某人又插嘴。
有痣青年麻某人依舊毫不客氣:“若說對瑜之的影響,你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發福青年符某人點頭表示贊同。
“你們兩個少來!是誰把瑜之帶去花街柳巷的,是誰偷偷塞給瑜之禁書的,別以為我不知道!”束某人指著另兩個傢伙,一臉鄙夷。
最望瞧著爭論中的三人,忍不住道:“他倆可不都是你姓束的帶出來的?不過就是青出於藍了嘛。”
正說著,只見那路人已經隨著最望方才叫去的侍從上樓來了。出人意料的是,那人似乎挺高興的,也不知是侍從口才好還是他本身就樂意。
“識字嗎?”最望將這人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柳葉眉懸膽鼻薄唇,配了一雙煞風景的下垂眼,卻與他那吊兒郎當的氣質挺搭的。有點亂的頭髮簡單地結成一束垂在腦後,應未及冠。男子二十而冠,也不知這鄉巴佬是真未及冠還是連束髮都不會。
下垂眼路人笑著走到有痣青年麻某人的面前,指著他眼角的痣道:“識痣。”
麻某人以外的三個傢伙都憋笑。最望繼續問:“那這是什麼痣啊?”
下垂眼路人嬉皮笑臉地看向最望:“黑痣。”
最望又問:“這黑痣長在這個位置是什麼意思啊?”
下垂眼路人笑答:“這酒樓建在京城的這個位置是什麼意思,這黑痣長在這個位置就是什麼意思。”
“哈哈,那你說說這痣為什麼是黑的?”最望還問。
“你瞧,寫字用的有硃砂也有黑墨,這痣也有紅有黑,你倒是說說這裡擺著的墨為什麼是黑的?”
這人有點意思。最望收起半分捉弄之心,反倒覺得跟這人說話感覺還不錯。儘管答非所問卻也能自圓其說,沒有刻意取笑卻也不失幽默,這人的口才似乎不差。
最望心懷鬼胎地笑著,又道:“今日我們幾個在這裡作詩詠月,實在作不出什麼佳句了,不如請這位兄臺指點一二?”看他言行,不像讀書人,也就是個江湖混混,倒是想瞧瞧他作出的詩是哪般模樣。
三位詩友自然也看出了最望的意圖,索性閉口看好戲。
“嘖,本大爺出手,自然是流傳萬世的名句啊!你們聽著。”下垂眼路人狂放不羈地笑了幾聲,落筆紙上是鬼畫符一般的草書,“亮大圓高冷,瞅指賞吟思。貴賤手中畫,老少盤裡吃。”
“一首剽悍又威猛的打油詩!”詩風一向雅緻的束某人憋笑憋到不行。
“俗,太俗了。”麻某人起先看他下筆豪放還以為他真有兩把刷子,而今已經失望,“你寫的這些,誰不知道啊!盡寫些俗話,沒點格調。”
“對得勉強算工整,就是差點意境。”符某人認同兩人的話。
最望卻沒有說話。這詩從字面上看來是挺俗的,但境界卻並不如三位詩友所說的那樣俗,反是……曲高和寡!見月必先覺其亮而瞅,見其大而起興去指,進而賞其圓,吟其高,久看方思其冷。不過五個形容詞五個動詞,無論是文人墨客還是田夫野老,對今夜這月的所想所為也不過如此。而貴賤、老少二詞則將所有人一視同仁,一個圈誰都會畫,一個餅誰都會吃,終用此兩個隨處皆有的行為將月光化作有形之物撒遍了人間的每一個角落……
猛然抬頭,對上那雙寵辱不驚的下垂眼。對於三位詩友的取笑,那雙下垂眼似乎是早已預料到一般,無怒卻有憾,憾不相懂。最望定了定神,將取笑戲耍之意通通收起,一臉認真地向著那位下垂眼路人道:“敢問兄臺尊姓大名?”
“宵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