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們不用對著看了,作孽。”邱父說:“眼不見為淨。”邱正揚說:“那我先回去了,咳咳、咳咳咳……”邱母送他到走廊上問:“老毛病又來了?哪能噶伐當心?”邱正揚搖搖頭,邱母又說:“自己身體自己不愛惜,儂叫阿拉做爺孃的哪能辦?”她眼中滿是責備和關心,邱正揚慎重地點點頭:“曉得了。”
走出住院部大樓,月朗星稀的上海用一個鑽心的寒風擁抱他,呼吸透過一條滿是荊棘的喉嚨灌入心肺,孤獨宛如一條沉重的披風蓋在他的肩上。西藏南路的行道樹光禿禿地迎接他,目送他走進一座老舊發黃、透著煤爐味的小區。開啟防盜門的一瞬間,樟腦丸的香味率先鑽入鼻孔,暗夜裡飛舞的塵埃輕盈地圍繞著他。他沒開燈,一個人在書房裡翻箱倒櫃,前不久挖掘出來的舊物仍舊完好地躺在角落。他摸著發硬的包裝紙,如獲至寶地捧著它,走到廚房裡,拿玻璃杯接一杯自來水,開啟包裝紙,揚起脖子,將這包半白不黑的粉末倒入嘴中,又舉起杯子往嘴裡灌,散發著黴味的粉末配上明礬味的自來水,絕佳的送死搭檔。可想而知,當邱正揚試圖吞嚥時,生理本能做出嘔吐反應,米糊狀的流液噴得滿臉、衣襟全是,喉道壁上黏滿藥粉糊,舌苔上的味覺細胞終於嚐到了毒藥的味道,叫囂著苦澀帶來的最糟糕體驗。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藥粉衝入鼻腔,最難受的感覺來了,邱正揚越咳越縮,整個人最後倒在地板上,蜷成一團,快要咳死過去。眼淚口水糊得亂七八糟,活像一個高位截癱的腦死患者。腹中所有的器官都皺縮起來,努力排擠著異物入侵的反胃感。咳嗽聲漸漸停了,倒在地上的人一動不動,好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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