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莽!我才解決掉這個拿燈籠忽悠人的傢伙!”
何獨舞無奈:“你也不是不知,這兩人如何攔得住。”
“走,我們也去!”江小花說著就要往前衝,卻被何獨舞一把攔住。
“我們去不得。也去不了。”何獨舞道。
“為什麼?”
“因為只有跟隨幽冥人才能進入陰間,而陰司街便是陰間的第一個入口。除了沈灝和慕容春光,其他人根本進不去。況且……”何獨舞頓了頓道,“況且毒尊也不會想讓我們看到最後的事。”
江小花突然嗚咽一聲:“你這是什麼混賬話,什麼叫最後的事。哪裡有什麼最後的事!”
何獨舞瞧他半晌,突然長嘆一聲,攬著江小花肩膀,任他哭的稀里嘩啦。
沈灝回頭去看來時之路,迷霧重重,看不清來路。
他又抬起燈籠往前照,卻依舊只看見一片灰暗的霧氣。
“陰司街,難道不是街麼?”沈灝喃喃。
“陰司街不是街,有什麼稀奇?”慕容春光已經走到他身邊,“屬下倒覺得盟主您到現在為止還一點都不恐懼才是稀奇。”
沈灝忍不住含笑看他:“我為何要恐懼?”
“盟主可知道自己已經踏入了陰間地界?”
“哦?”沈灝皺眉,“陰間怎麼會突兀出現在豐都城內?還從無有人察覺?”
慕容春光一垮臉色,沈灝還以為他又要說“屬下不知”,還好這次慕容春光卻道:“盟主不知,這陰間所謂的時而此處時而彼處,不過是障眼法,它在各地都設了分舵,倒類似於幫派一般。而多設立在繁華城鎮內。至於為什麼沒有被發現,這個十分簡單。每處陰間皆有佈陣迷惑普通人,自然察覺不出。這陰司街,就是此處的迷陣。盟主雖然以幽冥人的身份可以進入這處地界,卻不能不破此陣。若不能破,屍骨無存。”
沈灝瞥了他一眼,倒有些驚訝慕容春光一次能說這許多話。
“看什麼看,屬下臉上長出花了?”慕容春光冷冰冰的問。
沈灝咳嗽一聲:“並非如此。”轉身去研究陰司街,“此陣如何破?”
“不會。”慕容春光板著臉道。
“……”
“屬下確實不會。”慕容春光僵硬的重複了一次。
“那我們回去?”沈灝說。
慕容春光這次才道:“盟主拿著那燈籠上便說了,至此無回。人到了陰間,還能回去麼?”
“那進不能進,退不能退,應該如何?”
慕容春光不情不願的嘆氣:“那屬下試一試罷!” 活像別人欠了他幾百萬似的。
說完往前走了幾步,倒似瞧見了什麼有趣的東西,接著掏出一把匕首,道:“借盟主一物用之。”
說著便在沈灝手掌劃了一條口子,然後把鮮血滴到地上。
然後慕容春光又道:“失禮。”
毫不客氣的拽著沈灝又走了十多步,再滴了鮮血在地上。
如此反覆幾次,沈灝已經明白,慕容春光乃是在走著八卦陣法,按照“乾,坤,震,巽,坎,離,艮,兌”依次滴上自己的鮮血。
待八卦走完。
便聽見“轟隆”一聲巨響,霧氣陡然四撤,露出對面一塊巨石。
“這便是幽都沃石?”沈灝道。
慕容春光冷笑:“不過是嚇唬人的把戲而已。”
那巨石在轟轟隆隆聲中慢慢移開,後面並排出現金銀銅鐵木五色橋,乍一看彷彿是純金純銀製造之物,走進了便聽見慕容春光說:“雖說是模仿五濁橋而修建,卻都是木製。上面塗了金粉銀粉而已。”
兩人走進,便聽見一聲唱誦,道:“二位幽魂,行至陰間渡口,便讓本王算上一算,看爾等在人間功過幾何,可過何橋。”
慕容春光小聲對沈灝道:“盟主小心,此人乃是‘輪轉王’應無臺。”
“何謂輪轉王?”沈灝問。
“轉輪王殿居幽異沃石外,專司各殿解到鬼魂,壽可壽之壽,斷陽間功德罪過,分別核定,發往閻羅十大殿。故而我們今日是要走哪一座橋,就要看輪轉王怎麼判刑。”
“原來就是個判官麼。”沈灝道,“你可知這應無臺是誰?”
慕容春光硬邦邦道:“屬下不知。”
“……”沈灝無奈看他。
第40章 霧裡看花
應無臺一臉青白,看起來真跟孤魂野鬼似的,左手託著個算盤,右手拿著個帳本。
他見沈灝走進便嘻嘻一笑:“來來來,讓我瞧瞧你這功過幾何。”
沈灝還沒開口,慕容春光已經轉臉過去,接著張嘴就罵:“功過幾何功過幾何,你還真當自己是輪轉王?快快讓我們過去,不然就砍得你四分五裂!”
對面那應無臺一怔:“你是何人?”
“你管我是何人。”慕容春光道。
應無臺又愣了愣:“怎生如此無禮。”
慕容春光一臉不耐:“是你們主子用燈籠勾引我們入陰間,你倒是在這裡擋什麼擋?快快讓開,讓我們過去。前面是刀山還是火海,你總不能擋我們在此。”
這話說的應無臺一張老臉騰的通紅,惱羞成怒之下大吼一聲,舉著算盤就衝了過來。
慕容春光站在他面前,也不動彈,直到應無臺襲至面前,才猛然揚手一轉,接著只聽見一聲脆響,慕容春光已從背上取下背了很久的九環金絲大刀,迎面擋住應無臺的算盤。
接著更不等應無臺喘息,一柄大刀使得虎虎生威,刀刀狠厲,直把應無臺逼得幾乎無法招架。
沈灝在一邊看著,臉色卻漸漸沉了下來。
慕容春光讓他想到了一個人。
這個人本應該與他同路來此,卻被雷競鎖入官府。
這個人本應該虛偽無恥,妖孽橫生,與慕容春光如此不同,卻某些地方異常相似。
此人千辛萬苦本應就為了入陰間的這一刻,卻至今不見總計,彷彿消失一般。
慕容春光與應無臺斗的十分激烈,一個大劈刀便凌空劈了下去,應無臺無處躲閃,只得抬手擋駕,竟被慕容春光一刀壓制,腳底青磚皆碎半寸。
應無臺大喝一聲,算盤陡然崩裂,算珠猶如暗器般往慕容春光身上射去,本直線下墜的慕容春光竟然拿長袖一揮,已在空中陡然轉身,斜竄入半空之中,姿勢優雅的讓人拍手叫絕,於此同時,他刀鋒一甩,便將襲來的算珠原路返回。
應無臺措手不及,只剩一聲尖叫,算珠已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