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僅讓李智束手無策,連李硯都被他們搞得暈頭轉向。
楊天明倒是個聰明的,呼喊著一眾親友,“把新娘搶回來得了!”
他這話音剛落,李硯就首先制住了榮武,用腳把榮國府的大門踢了開。李墨有樣學樣,也抓著榮文不放。大家本就是鬧著玩,也都沒用什麼力氣,但是這樣扭作一團,實在好笑極了。
大門一開,場面立刻就亂了起來。
楚國府裡的人都一哄而上,連杏兒也拽著秋言一齊跑了進去,不一會兒媒婆揹著榮家大小姐扭扭噠噠的出來了。
李智這才放下了心,給媒婆撩開了轎簾。
宋甜甜本來就和榮蕊在一起,這時候也摻和進了李硯他們這一團混亂中,眾人又樂又鬧,最後也忘了一開始的規矩,都跟在轎子後面往楚國府去喝喜酒了。
楚國府從正廳到前院足足擺了有五十多桌,李智還算個有些酒量的人,但轉過幾桌之後也腳步虛浮起來,還好杏兒聰明,往酒壺裡攙了點水,好不至於出現新郎官暈在酒桌中間的事。
李硯他們幾個自成一桌,聲音尤其的大,也不用李智怎麼管,這一桌人就已經喝得盡興了。宋甜甜更是女中豪傑,最後直接用上了碗,摟著楊天明的脖子就往他嘴裡一通灌。
秋言不勝酒力,雖然一直和他們嚷嚷,但實際上早就不行了,一直趴在李硯的肩膀後面不斷打著酒嗝。
第28章 第二十七章
天矇矇亮,杏兒便同幾個小丫頭一起,準備著去新人的房裡伺候洗漱。剛走進李智的院子,便看見了躺的橫七豎八的李硯眾人。
杏兒眼尖,一看宋甜甜也在其中,忙去攙她,“這可不行,宋小姐要是被人瞧見和他們這群男人湊在一起,可怎麼得了啊。”
宋甜甜醉得迷迷糊糊,夢裡還在打把勢,剛被杏兒扶起來抬腳對著睡她旁邊的榮武就是一下。
榮武沒有任何防備,朝著天哀嚎一聲,胳膊肘杵著楊天明胸口堪堪坐了起來。
楊天明氣悶,四肢亂拱,指甲撓到了李硯的脖子。
李硯還以為是什麼飛蟲,伸出手往後面一拍,正拍在榮文的臉上,榮文每每在起床的時候脾氣就極差,被這樣打了一下還能忍著,眯著眼睛對著榮武就來了一拳。
榮武后背上宋甜甜的拿那腳餘勁還沒消,臉上就又添了一塊青紫。
蜷在李硯腳邊的秋言倒是完好無損,昨日他的酒大部分都被李硯擋走了,作為下人的責任心也略有貢獻,讓他先睜開了眼,忍著腦中一陣又一陣的暈眩,從地上爬了起來。
昨天李硯想到的,非要去到李智房裡鬧洞房,可他們幾個房都沒進去,就因為榮武摔了一跤,連帶著集體都陣亡在了前線。
“李硯你快衝進去啊!”宋甜甜被兩個小丫頭架著還能如此大聲地朝這邊吆喝。
秋言站在原地嘔了一會兒,才矮下身去扶李硯,“三少爺,咱們回屋吧。”
李硯的眼浮腫著,根本不知道秋言在說什麼,嘿嘿地傻笑了兩下,又去摟榮文的大腿了。
秋言嘆了口氣,沒了辦法,蹲在地上,把李硯從榮文身上扒拉下來,抓著他的一隻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使了吃奶的力氣才讓李硯站了直。
似乎是腦袋頂上的空氣更清新一點,李硯終於恢復了點神智,拿腳撥弄了半天榮文,終於把榮文給撥弄清醒了。
就這樣,他們一個攙一個,連成了一個小隊,但楊天明醉得實在不輕,榮武怎麼也立不住他,只能把他扛在肩膀上。
一行五人浩浩蕩蕩地走到了李硯的小院,引來了楚國府上上下下好幾十口人的側目。
他們一看地方對了,又刷拉全都倒地上了。把前來打掃的小丫頭嚇了個夠嗆,忙跑過來,蹲在秋言耳朵邊上道,“秋言秋言,夫人講了,飯廳馬上就要開飯了,要三少爺一定過去呢。”
秋言一聽是夫人的令,兩隻眼立馬瞪得渾圓,小手不斷搓弄李硯,“三少爺,醒醒,醒醒!”
李硯昨天那件瀟灑的長衫現在已經被揉的皺巴巴的,和本人一樣無精打采的。
榮文嫌秋言實在太吵,伸出腳去頂李硯,“快走!”
李硯無可奈何地跟著秋言爬起來,進了屋,窩在椅子裡,呆滯著看著打了雞血的秋言忙前忙後,給他打熱水,又為他準備衣服。
“秋言,我們就這樣好了。”李硯腦子裡已經描繪了一幅他和秋言兩人相攜相伴的美好圖畫了……
“啊?”秋言把溼布巾糊到李硯的臉上,抹了一把,“咱們可不能就這樣,夫人還等著呢。”
布巾的溼意終於把李硯喚回了現實,他嚥下嘴邊的口水,“咱們去哪來著?”
“用早膳啊,”秋言把布巾又浸溼了一遍,覆在李硯的眼上,道,“今天新媳婦敬早茶,您可是小叔,不能缺席。”
李硯半張臉被布巾糊著,只能拉著臉,從布巾的下沿艱難呼吸,點了點頭,“我得做什麼?”
“不用,您就接了少奶奶的茶就行,杏兒到時候會在,紅包她會給的。”
“你甭給我敷了,我快喘不過來氣了。”李硯揪揪自己的脖領子,“這麼一會兒沒什麼用。”
秋言嘆了口氣,把布巾擱在李硯的手裡,又去給李硯拿衣服。
“你莫急,他們都得等著我。”
秋言哪能聽李硯的,匆匆來回,他本來就不甚清醒,又幾步並一步,果不其然就絆倒了。
李硯看著撲倒在自己胯間的秋言,一時說不出話,把那溼布巾又貼在了自己的腦門上。
……
李硯雖然來得點是準的,但他那兩顆魚泡眼實在引人注目,要不是李楚咳嗽一聲,大家都快忘了作為主角的李智和榮蕊。
榮蕊不愧是大家閨秀,一舉一動都那麼優雅,連李硯這樣不拘小節的粗人都正襟危坐起來,接過茶的時候微微點了點頭。
杏兒站在他後面,笑著把紅包遞給了榮蕊後邊的侍女,這敬茶之禮到現在都是和和美美的,直到楚國府門口傳來一聲尖利的聲音,
“鄭王爺世子,宗煜到!”
賓客同主家都是一驚,大家都向門口瞧過去,只看見一個穿著硃紅長衫的英俊青年走了進來。
李楚站了起來,不急不緩的向前走,正好在宗煜踏進門口前跪到了地上,“參見世子。”
其餘人跟著他一起跪了下來。
“沒想到今天是新娘子敬茶的日子啊,”宗煜笑得十分邪氣,“那我的禮是不是送得晚些了。”說著他就從袖口裡掏出了塊玉佩,交到了李楚的手裡。
那玉佩上刻的分明是兇獸饕餮!
這樣大好的日子送別人這個,豈不是平添主人家的怒火。
但大家也都敢怒不敢言,這可是鄭王爺的寶貝兒子,誰敢對他來半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