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再次清醒的時候,只感到頭疼欲裂。睜開眼睛,發現眼前的一切都是白色的。看看周圍,我才明白自己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我皺了皺眉頭,想起前面發生過的事情,心裡一下子緊張起來。顧不得自己劇烈的頭疼,“呼”地一下坐起身來,對著旁邊的護士喊道:“小飛呢?我的小飛呢…………他怎麼樣?”
“小飛?”護士一臉的疑惑,“您說誰?”
“噢,就是刑警隊的高警官,他沒事吧?”我趕緊解釋。
“他在隔壁病房呢。”
“他在病房?他怎麼了?要緊嗎?”
“他在營救您的時候負了傷…………”
“什麼?他負傷了…………”
聽說他負傷了,我的冷汗一下子就下來了,馬上翻身下床,護士大聲說道:“不行,您還在輸液呢!”
“我好了!”我一邊說,一邊一把扯下手上的輸液器,撒腿就往隔壁跑。
推開門,看到躺在病床上的他無聲無息,眼睛緊緊地閉著,臉色蒼白。我三步並作兩步地緊走過去,站在他的床前,發現他毫無知覺。此時的他是那麼的安靜,沒有了往日的生氣,也沒有了往日的神采飛揚…………我忽然想起那天他說自己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心忽地一下收緊了,我好擔心他就這樣永遠地睡下去,再也不肯醒過來,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用依戀的眼光望著我了,我再也見不到他溫暖的笑容,再也不能見他明眸善睞、欣悅如昨了。我一下子撲到他身上,緊緊抱住他,大聲喊道:
“飛,小飛!你怎麼了?不要…………不要啊…………你醒醒…………你快醒醒啊…………”
一邊喊著,眼淚就不聽話地落下來。
隔壁的護士緊跟著我過來,使勁拽住我的胳膊:
“江先生,您怎麼了?高警官沒事,手術的時候打了麻zui,現在他還沒有完全清醒。”
“我…………我還以為…………他…………”
聽了護士的話,我才稍稍放下心來,用手背胡亂地蹭了一下模糊的雙眼,近乎虛脫地坐在了他的床沿上。
“鶴,…………是你嗎………………”
也許是我的喊聲驚醒了沉睡的他,他睜開眼睛,皺了皺眉頭,很吃力地望著我:“你怎麼起來了…………頭疼嗎?”
“不疼了,小飛,你怎樣?你沒事吧?”我急切地握住他的手,詢問著。
“鶴,你的手怎麼流血了?”他的聲音有些虛弱。
經他這麼一說,我才想起,剛剛我把輸液器從手上拽了下來。
“沒事,沒事…………”
身邊的護士趕緊拿來一個棉球,我接過棉球,摁在我手背上的針眼上。護士識趣地退了出去。
“飛,你傷到哪裡了?都是因為我…………”我的眼睛又模糊了。
“鶴,我沒事,你不用擔心。只是腿上受了一點點小傷,手術已經做完了,過幾天就好了。”
“很疼嗎?”我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看到他的右腿被厚厚的繃帶纏著。
“不疼,沒事。”他的笑容有些勉強,我知道他的腿一定很疼。“你快回房間休息吧。”
“我不回去,我要在這裡看著你。”
“我沒事,不用看,你快回去休息吧,頭還暈嗎?”
“不暈,我早就好了!”
“那也需要休息。”
“我不!我要在這裡陪你…………”
“乖,快回去休息。你若不聽話我可生氣了。”
“你傷的這麼重,我不放心你嘛!”
“護士…………”眼看拿我沒轍,他高聲喊道。
“哎,來了”,小護士應聲進門,“高警官,需要我做什麼?”
“麻煩你扶江先生回去休息。”
“好的。江先生,請吧。”小護士微笑著。
“高飛,你…………”我不甘心。
“聽護士的話,好好休息。”
“嗯。”雖不情願,當著護士的面我也不好再說什麼。
輸完了液,我又趕緊偷偷跑到他的病房門前。仔細聽聽裡面沒有動靜,悄悄推開門。輸液瓶裡的液體不緊不慢地滴著,床上的高飛仍然緊閉著眼睛,也不知道他是否睡著了。我輕輕走到他的床前,只見他臉色依然很蒼白,嘴唇也沒有血色。我怕驚醒他,輕輕搬來一把椅子,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他。
他的眉頭忽然皺緊了,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小飛,你怎麼了?”我慌了手腳,不知如何是好。
“我沒事,”他睜開眼睛,“你怎麼不在房間好好休息?”
“我不放心你,”我握住他的一隻手,“是不是腿很疼?”
“沒,沒有。”他的笑容很勉強。
“我讓醫生來給你看看吧?”
“不用,手術已經做了,很快就會好的。”
“那你剛剛為什麼皺眉頭?”
“我是擔心你。”
“我有什麼好擔心的?早就沒事了。”
“那就好,來,”他拍了拍床沿兒,“坐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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