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以後的幾天裡,我幾乎夜夜夢到天舒,夢到他蒼白、憔悴的面容和滿含淚水的眼睛,夢裡的他總是用近乎乞求的語氣問我:
“白鶴,你不是說有時間就來看我嗎?你為什麼還不來?”
每次從這樣的夢裡醒來,我都會輾轉反側地難以再入睡,思考著到底該不該再去看他呢?不去吧,想到離開時他的淚水和依戀的眼神於心不忍;去吧,又怕不合適,因為到目前為止,我們可以說還沒有真正地見過面呢,這樣冒冒失失地去他家算什麼呢?雖然我的身體並沒有行動,但我的思想卻始終在鬥爭著。我常常在想,只是第二次見面,我們之間幾乎完全算是陌生人,天舒為什麼就在我的懷裡睡得那麼安穩?他媽媽不是說他總是失眠嗎?當感到我要離開的時候,他為什麼會落淚?我也總是在問自己,為什麼一個男孩子能夠讓我如此地牽腸掛肚、日日夜夜地充塞著我的思緒?為什麼他的目光能這麼吸引我?為什麼他的眼淚這麼令我心碎?我和娜娜談了近兩年的戀愛,但心裡卻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
時間就在這種反反覆覆的掙扎中輕輕滑過。這幾天當中,我時常在想,人與人之間的交往有時候其實是很奇怪的,有些人,也許認識了一輩子也不曾有過身體上的接觸,而我和天舒,雖然只見過一面,我就把他抱在自己懷裡了…………一個午後,我忽然接到天舒母親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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