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走後,明塵鶴抬頭看了看鐘,現在是北京時間21點30分,算算波士頓應該是當天早晨八點半。也不知那個夜夜醉生夢死的騷包起來了沒。他想了想還是撥通了電話,出乎預料,電話很快就被接了起來。
“小鶴鶴~~~~”那邊傳來一陣妖媚的輕呼,帶點小萌,酥麻地讓人腿軟,光聽著聲音,就能讓男人橋械投降了。
“啊,見鬼啦!你個裴小騷今天這麼早起?還是昨晚的床伴不能滿足你啊!”明塵鶴調侃著。
“去死啦!我早從良了好吧。自從上次本小爺被個膽大包天的買了一夜後,我已經很久沒讓人碰過啦!咯咯、、、、”裴寂清好像想起了什麼開心的事,笑得花枝亂顫。
“哦?還有人敢出錢嫖你啊?”明塵鶴有些奇怪。他的疑問是有根據的。裴小騷曾經帶著明塵鶴去他經常去的G.a.y吧玩過,明塵鶴可算是大開眼界了一番。他看著那些各種膚色的男人,都把小騷當成了寶貝,共同託舉著他,而裴小騷風光地躺在上面,搔首弄姿,電眼四射。
旁邊的酒保問明塵鶴:“你是裴的朋友?”
明塵鶴點了點頭,然後酒保豎起了大拇指,揚了揚:“裴,這個!我們店裡的客人不碰他,把他供著。他這種人不是這些人能夠、、、、”酒保說著彆扭的中文,能夠什麼?他搜腸刮肚了老半天,還是不知道該用什麼詞彙。
“染指!”明塵鶴接了下去。
“yes,染、、、指。”酒保猛點頭,為學到一個新詞彙興奮不已。
當時的那個場景明塵鶴是畢生難忘啊,他的這個好朋友裴寂清學習優異,經常獲得導師讚賞,而進入聲色場所,也是獨領風sao,毫不遜色的。這麼個有意思的人,明塵鶴一直都很榮幸能和他相知相交。
“就有這麼個不怕死的中國大帥哥,以為我是moneyboy,出錢上了我一晚上。不過,一大早就消失不見,要不是床頭放著的錢,我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呢。”裴寂清的聲音似乎有些落寞。
明塵鶴聽著雞皮疙瘩起了一身,除了他裴小騷,估計沒有人會這麼心甘情願地做個零了。
“不跟你扯這些了,回到主題。”他把扯遠了的話題又拉了回來,正色道:“回國來吧,我這邊需要你的幫忙。而且你也是D市人,伯父伯母應該都希望你呆在他們身邊吧!”
“好啊!”裴寂清非常乾脆、爽快地答應了。
明塵鶴咯噔一下,“我說你在聽我說話嗎?我叫你回國!”
“是啊,我同意了啊!等我把那個粘人的艾德甩了我就回來!”裴寂清很肯定地回答。
“你不是唬我吧,你好像一直都不願意回國的!”明塵鶴不太敢相信自己這麼輕易就把裴小騷給說服了。
“落葉總要歸根吧!”裴寂清忽然很深沉地來了一句。
“去去去,少來這套!就這樣,你到時跟我聯絡!”
明塵鶴一把擱了電話。唇邊盪漾起了開心的笑容,有兩年沒見了,那個總是華麗地耀眼的男人也不知究竟變成什麼樣了,他開始有了些許期待。
第二天早上,明塵鶴才出電梯,就聽到一群護士嘰嘰喳喳在激烈地討論著什麼。
“你昨晚是不在,你沒瞧見那個老太婆有多大的脾氣呢!他兒子是市委書記就了不起啊!我還不伺候她了呢!”小李似乎很生氣。
“人家有這個資本傲!誰叫她兒子是市委書記呢?不過,這麼一來,我們科怕是有麻煩咯!那老太婆沒事倒還好,萬一出了什麼事,可不是這麼好解決的。要跟當官的鬥啊,我們安總怕是要費一番功夫了。”
夏慕很是擔心。
“怎麼怎麼?來了什麼大人物啊?”明塵鶴趕緊跑了過來湊熱鬧。
“明醫生好早哦!”夏慕打了個招呼,隨後嚴肅了起來:“昨晚林醫生值班,收了個病人,是我們D市市委書記他媽。老人家的情況好像不太樂觀呢!”
明塵鶴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這事情若是處理不好,怕真會給安然添個大麻煩。
於是,紀主任帶著大家查完房後,坐下來開了個分析會。
林醫生詳細介紹了老人的病情,最後非常頭痛地總結了下:“關鍵是她已經82高齡了,又有糖尿病,又有青光眼,左冠脈阻塞了95%,右冠脈是30%,這麼個情況手術風險很高啊!”
“是啊,這手術不敢輕易做。常規體外迴圈下做搭橋術的話,我怕到時心臟不能復跳。”另一個醫生憂慮地說。
“明醫生,你怎麼看?”紀主任看向了坐在一旁沉默不語的明塵鶴。
明塵鶴掃了眾人一眼,然後從容答道:“那就不按常規的做!心臟不停跳冠脈搭橋術!平時我們是在體外迴圈下心臟跳動停止後再搭橋,那麼這次我們就不停跳,直接做,這樣可以把傷害減少到最小。”
此話一出,下面的醫生唏噓了一陣子。老實說不停跳手術,他們心外還沒做過。
“那好,明醫生,這個病人就你負責吧。小林,你沒有意見吧?”紀主任非常慈祥地問道。
林旭巖自然是沒有意見,自從上次看了明塵鶴的手術,他就已經被徹底折服了。他非常樂意地點了點頭。
“現在這麼個情況我做不了!”明塵鶴卻又很乾脆地拒絕了。
所有錯愕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身上。他很直截了當地回:“這個手術對麻zui醫生的要求極高。可是就現在麻zui科的情況來看,我覺得沒有能和我配合的醫生。”
“那你的意思是、、、、”紀主任詢問著,他明白既然明塵鶴提出了這麼個方案,就一定有解決的辦法。
“在等幾天,麻zui科會有一個新醫生過來!”明塵鶴自豪地說。
晚上坐在電腦前,明塵鶴就把病人的資料發到了裴寂清的郵箱裡,還特別囑咐他,一定得早點回國。
做完這一切,門鈴大響。
“啊!”明塵鶴慘叫一聲,洩憤地跑去了開門。
“我說安大總裁你又沒帶鑰匙嗎?”
“一個沒注意,吃的東西買多了,我一人吃不了,你作陪吧。”安然很是自來熟地繞過明塵鶴,走進了屋裡。
明塵鶴銳利的目光上下審視著大方坐在沙發上的安然,唇邊掛著玩味的笑容:“我說安總,你該不會真想泡我吧。”
“是啊。”安然很平靜地回覆著他,抬起了那雙柔情似水的瞳眸,帶著魅惑,帶著溫情。
明塵鶴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著,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嘴角扭曲抽動著。這個人真厚臉皮,怎麼可以這麼直白的說是!
“開玩笑的啦!坐下吃吧!”安然依舊對著明塵鶴微笑著,只是眼底掠過了那麼一絲受傷。
吃著東西,安然出奇的安靜,也沒有再找話題和明塵鶴說話,吃完了,他便很快起身回去,似乎不願再逗留。安然的態度,讓明塵鶴突然有了點小難過。
安然走到門口時,卻又停下了腳步,輕輕地說了一句:“明塵鶴,其實我從來不開玩笑的。”
門關上了。門內站著的男人聽到了自己的那顆心,用著以往任何時候都不可能到達的速度狂跳著;門外站著的男人,倚靠在門上,臉上盪漾起了前所未有的真誠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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