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爾看也沒看，拿過檔案，直接翻到最後一頁，簽了字。

他伸出手，看錶，「還有沒有？」

戴維對他的暗示當作沒看到，手指在桌面上彈了彈，依舊淡然，「霍華德，給我日本的資產報告……」

然後又是一陣手下人的報告，薩爾坐在寬厚的椅子裡撐著頭疼的腦袋，不太明白他的管家還要折磨他多久。

薩爾從來都沒覺得戴維是一個簡單的角色，從第一面開始就如此。

是的，只是單純地做他的管家？一個揹負龐大家產但卻一點保障都沒有的人的管家？他那聰明得跟魔鬼一樣的母親才不會允許他的管家能耐只是如此呢。

所以，當年他和戴維只帶了兩個貼身保鏢，又完好無損回到美國後，就算他的管家在他面前再無所謂地殺掉一百個人，他也覺得那不是多不可想象的事情。

他也知道，他沒安全感這件事，就算再掩飾也是掩飾不了的，那個連握槍的姿勢都講究優雅有禮的人肯定不會因此嘲笑他。他的管家，是一個一槍把人的腦袋崩得滿地都是腦漿，都能優雅得像喝下午茶的混蛋呢。

他可沒心思管他的主人會不會因為剛剛失去母親又在一個該死的滿是腦漿鮮血屍體的封閉船艙裡嚇得連手指都動不了。

他魔鬼一樣的母親請的魔鬼一樣的管家才不會在乎他會不會害怕這件事……薩爾摸著頭疼的腦袋頹廢地想：喔，操，魔鬼先生迫不及待回到他的地獄了呢，而我呢？難道必須被迫在旁觀賞他的演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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