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喜歡你這種上了歲數的大叔好不好!小孩子我才看不上呢。”感覺好像不小心洩露了什麼( ̄▽ ̄)o∠
李燒一臉奸笑:“終於承認喜歡我啦?”
“放,放你媽,唔!”
店長是個沉默的女人,有一雙兒女,對任何人都是淡淡的。於默和其他店員關係還算融洽,一天下來基本能說上一兩句話,但一般都是別人先開口的。
於默不覺得悶,就算十天半個月不說話他也無所謂。
其實有時候還真覺得這樣的身體真神奇,不吃不喝都沒關係,但於默有時還是會吃東西,有時候值夜班店長會請大家吃夜宵。
有次一個男同事抓住他的手大叫:“你怎麼這麼涼!”誇張的表情撕心裂肺的慘叫,於默一下子就笑了。
“天生體寒。”於默不露痕跡的抽出自己的手。
“哦,你這樣真像個死人。”他說完就去一旁跟魚玩了。
白色的燈光照到魚缸裡的水草上發出瑩瑩綠光,於默做了個無奈的表情,繼續工作。
其實那時候於默已經不在意了。
儘管“死人”這兩個字還是深深的刺痛他的神經。
可那天晚上,於默一直坐在陽臺上,看著遠處的天空,惆悵了。
他竟然想起了於邵。
米醫生剛做完一場手術,略疲憊的回到家,往沙發上一摔。倒是李燒悠閒的很,一邊剝橘子皮一邊往嘴裡塞橘子。
米菓說李燒吃橘子特別傻逼,人家都是在橘子中間一摳,成了兩半然後剝皮,李燒是用手術刀在橘子腰上劃一圈,再剝掉,還說這樣就有兩個碗了……然後用來放橘子籽。而且他用的手術刀還是隨身攜帶給病人開刀的那種。
神經病呀……當時米醫生默默的在心裡罵道。
今天他真的特別累,李燒好死不死的賴過來,使勁往他嘴裡塞橘子。
“塞你媽啊!我不吃!”米醫生推開他的爪,挪到一邊窩著。
“幹嘛啦?”李燒特裝嫩的問,然後靠了過去。
“今天那個手術,做了一半,大出血……”米菓的聲音陰惻惻的,一副被吸乾了陽氣的樣子,嘴唇還在抖。“還好及時搶救過來,不然……不然……我怕他會死在我主刀的手術檯上嗚嗚嗚……”
“沒事!人死了有我擔著,不用擔心。”
“放屁!我是說他要是真死了我還要賠錢!”
“……”
李燒沉默一會兒蹭蹭蹭到沙發邊繼續剝橘子吃,米醫生像屍體一樣(本來就是)趴在沙發上,耷拉著手臂,死魚眼瞪著電視螢幕。
“都過去一年了……”米菓幽幽道。
“嗯……一年又怎麼了!你看起來沒變老啊,面板也沒鬆弛啊,我還是很愛你的別擔心啦。”
“你……我是說那傢伙怎麼還不醒……”米醫生爬起來兩步跨到李燒面前往他腿上一坐,魔爪伸向李燒手中的橘子。剛才不還說不吃麼……
米醫生剛把橘子塞到嘴裡李燒就扣著他腦勺壓在沙發上,“吐出來!”
米醫生:“吐,吐出來?”
李燒:“……”低頭就吻下去,舌頭伸到米醫生嘴裡攪來攪去,把橘子捲到自己嘴裡,米醫生不爽了,張嘴就咬,只要到一半。
兩人大眼瞪小眼的對視了一會兒……
“你神經病啊!”
“你討厭啦!”
“……!”
米醫生差點都要哭了:“李騷你他媽活了那麼多年了,還像個傻逼一樣!”
後來,米醫生為此付出了慘重代價。
而冰箱裡的某屍,也在思念著他孤獨的愛人。
第19章 HE
於默的生活平凡又平靜。活著的意義就是活著,這樣已經很好了。
他很喜歡公寓前的那條綠蔭道,兩旁都是蔥鬱的樹木,走在那裡就好像穿梭在《龍貓》裡的灌木叢一樣。因為這邊比較偏僻,一般很少人,於默也很喜歡這種清靜。
他現在實在無聊,每天除了上班就是看電視看電影發呆。其實他賺了工資也沒什麼用,米醫生都為他預付了一年房租,而且其他花銷加起來也不用多少,再說他基本沒什麼花銷。
於是於默多了一個興趣,坐在綠蔭道旁邊的椅子上發呆。一般只有一些上了年紀的老人,沒事幹才會來這邊坐坐。
家裡依舊有很多魚,於默也在燈泡裡養魚,是從網上學來的,可他總覺得自己做出來的“魚缸”一點都不如網上的好看。他房間裡的窗戶前有個二十釐米寬的臺,上面正好放魚缸,於默最近喜歡上一種鬥魚,藍色的很漂亮,也不算很貴,放在透明的魚缸裡特別好看。
其實於默小的時候就喜歡養魚,因為家裡不準養小狗小貓,但是魚可以養。可那些小金魚經常養一兩天就死了,死的次數多了,於默就不養了。後來他才知道,魚缸裡的水不一定要經常換,自來水含氧低,魚不容易成活。而且他經常一天喂兩次,魚直接就被撐死了。
他現在養魚,只是孤獨了吧。小貓小狗還是算了,他都沒有正常人的體溫。普通人看不出來他是屍體,動物們可不一定,所以寧願養同樣是冷血的魚。
於默的心情隨天氣變化,雨天任何人都會覺得心情鬱悶煩躁,情緒低落,不止於默一個人。所以一般雨天除了上班,他都不出門,窩在沙發裡,抱著抱枕,看著窗外,也不知道能看多久。
於默剛下班,今天值白天的班,四點就下班了,說水族館離家不遠,可也要走二十分鐘左右的路。坐公車的話,那麼近誰坐公車啊。再說他也不喜歡擠公車,那種人與人肢體有接觸的地方,最反感了,而且還容易被人發現他是個死人。
透明的雨傘上不時有小水珠滾落,也不時有小水珠砸下來,可能因為這裡很難見到陽光,地面積起來淺淺的水窪,淅淅瀝瀝的雨砸進去,就消失了。
於默一小步的踏在水窪裡,發出細微的聲響,地面亮亮的,倒映出另一個世界。不知道為什麼這種自娛自樂,竟然也能讓於默笑起來。
他手上還提了個透明的小塑膠袋,裡面裝了兩條金魚。是老闆送給他的,很小,又是花色的,賣出去頂多兩三塊,這種魚水族館一般不賣。
從傘底向上看,一片濃濃的綠茵,偶爾幾縷光從樹葉間的縫隙漏下來,星星點點。這樣看傘也變成了綠色。
左前放十米左右有個握著一把黑傘的男人,另一隻手插在口袋裡,沉默的走著。於默只看了他一眼,便匆匆將目光移開,並未注意。無論什麼人,於默都是瞥一眼馬上躲開目光,生怕被別人看到自己看他們。
世界從來沒有這麼安靜過,花瓣掉落到地上的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只因為你從我身邊走過。
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