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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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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的第一張圖。

圖片管理器放大了整張圖,寧奕的瞳孔隨之驟縮,他淡茶色的瞳仁裡倒映出了一張熟悉的臉龐,熟悉到他不敢相信他會在這臺電腦上見到這張臉孔。

是陸星。

寧奕驚得目瞪口呆,握住滑鼠的手無意識地顫抖,為什麼學長的照片會在陶遠明的電腦裡?為什麼?

照片上,陸星站在一處窗子前,陽光靜靜地灑在他的身上,使他裹上了一層淡金色的粉末,靜謐安和的微笑掛在嘴角,陸星溫柔地看著鏡頭,似乎拍照的人與他關係匪淺。

然後是第二張、第三張、第四張……不同的地點,不同的天氣,永遠不變的主角,永遠不變的溫柔眼神和安靜笑容。

有幾張拍的還是陸星看書的樣子,白色的襯衫顯得他高貴優雅,不食煙火。陸星曾為了安安靜靜看會兒書而四處躲避女孩兒們的追求,那麼又是誰竟被允許站在他身邊,隨意拍照?

所以……是陶遠明?

照片出現在這裡,只能說明這點。可是陶遠明是怎麼認識陸星的?他們……究竟是什麼關係?

朋友間會拍攝那麼多單人照片嗎?還加密?

寧奕的腦內暴風驟雨般地卷集著資訊,無數殘破的碎片飛入他的腦海,陶遠明的言語神情,一舉一動,全在不經意間匯聚到了一起。

就像拼圖一樣,看似凌亂,終究可以形成整體。

0617……

“0617……”寧奕喃喃自語,他反覆念著這四個數字,霎間茅塞頓開,0617,6月17日,這是陸星的生日啊。去年陸星還無意間跟他提起過,說自己的生日要明年快畢業時才過。

可是他永遠過不了畢業時的生日了。

最後得出的結論是,陶遠明愛著陸星?他們是那種關係?

可是為什麼陸星絲毫沒有露出形跡呢?難道是陶遠明瘋狂地單戀著陸星?雖然覺得很難相信,但是寧奕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他知道陸星一向很受歡迎,男女通吃未嘗不可。如果陶遠明真的單戀陸星,而最後因愛生恨也不是不可能。

再加上陶遠明看的那些書……寧奕帶著驚恐的眼神瞟了一眼那些書籍,心中愈發恐懼。難道從陸星遇害那天起,陶遠明一直在自導自演?他既露出痛不欲生的表情,又隱忍故作堅強,即便查到他的頭上,他也能搬出充分的理由開脫罪責。

這些天自己一直和殺人犯住在一起?

這麼一想,寧奕膽戰心驚,他關了資料夾,慌里慌張地搜尋自己的稿件,終於在下一個盤裡發現了自己的存稿,於是火速發了郵件,然後關了電腦。

陶遠明殺了陸星……他殺了陸星……

這個念頭盤踞在寧奕的腦中,久久無法散去。

傍晚,陶遠明平靜地回來了,他依然按照往常的習慣,開始翻書複習。寧奕躺在床上裝睡,他知道陶遠明不會打擾他,可是裝著裝著,就真的睡著了。

翌日清晨,寧奕起床時發現陶遠明已經不在了。窗外傳來淅淅瀝瀝的雨聲,開啟窗戶,寒涼的風吹了進來,樓下的大樹剛剛抽芽,依然單薄蕭瑟。

寧奕洗漱完畢後走出了天幕樓,他打著傘沿著風靈湖邊的大道走著,準備吃個早飯去上課。

走了不過半分鐘,他便看見一堆人圍在湖邊,打著傘嘰嘰喳喳在議論什麼。走近點,發現竟還停了輛警車。

“打撈隊來了,終於來了!”有個男生激動地說。

“天哪,那個人泡在湖裡多久了?為什麼現在才發現?”有個女生驚呼。

“要不是我室友發瘋拿望遠鏡亂望,絕對不會有人發現湖中心漂著個死人!那麼小一點肉眼哪能看得清啊!”知情人士疑神疑鬼地說。

寧奕聽見這些話,不由得止住了腳步,他舉著傘圍過去,幾乎所有路過湖邊大道的學生都被吸引過來了。

大家看著一隻船劃到了湖中心,從湖裡拖起了什麼東西。岸邊的人不停地發出“好可怕好惡心”的驚呼聲。

船劃了回來,打撈的幾個人聯手把撈起來的屍體拖到了岸邊的草坪上,拖得不好屍體還是背面朝上,於是有人扯了一把,把屍體的正面翻了過來。

“哇——”四周一片譁然。

泡腫的屍體漲得衣服都鼓鼓囊囊的,死豬肉般白色的面板溼漉漉地暴露在空氣裡。

很多女生把眼睛遮了起來,害怕做噩夢。

寧奕踮著腳勉強看到了躺在草地上的屍體,間隔幾秒,他慢慢露出無法置信的表情,瞳孔急縮。

傘,無力地墜落在地上。

雨直接淋在了他的身上。

“黃小飛……”

第十七顆子彈

黃小飛死了,他那張發脹的臉在雨中不斷地被沖刷,四周圍觀的人對著他的屍身指指點點,有些人帶著憐憫,有些人帶著恐懼,還有些人帶著嘲諷。

寧奕只是透過一條人縫兒呆呆地看著黃小飛,只覺得昨日還與他說著話的鮮活的人,此時卻成為一具冰冷醜陋的屍體,令人難以置信。

黃小飛說他要成為探知真相的人,然而離那句話說出還未到二十四個小時,他的生命卻以猝然凋謝。

不知道他的面板是否泡得發酥,拿手指戳一下就能爛成一個小洞。不知道他的指甲是否已經脹得脫落,十指尖上已然光禿禿一片。他會不會長出青黑的屍斑,猶如海底遊弋的怪魚。

光怪陸離的想法飄蕩在寧奕的腦子裡,雨水已把他澆透,然而這種程度的寒涼無法凝固他的恐懼。

指尖已經興奮到發顫。

完了,他的惡疾又要發作了,死亡的甜蜜在誘惑他,那種無力的悲慼猶如一雙女人手在愛撫他的身體,好似嗑藥上癮,欲罷不能。

寧奕的傘跌落在腳邊,上課的書也扔在草地上,所有人的目光都獻給了黃小飛,無人在意他。

拳頭緊了又松,鬆了又緊,這種內心搏動掙扎的過程實在是痛苦不堪,寧奕很想不顧一切地奔向死亡的懷抱,可是他記起他對聶揚帆的承諾。他活在這個世上二十二年,聶揚帆是唯一一個拯救過他生命和靈魂的人。從來沒有誰那麼那麼關心他,就連陸星也不曾。學長對誰都很溫柔,那是他的習慣。聶揚帆不同,對他的關照只是針對他,這讓寧奕感到窩心。

前前後後,由於狂熱的自殺傾向他已經失信於聶揚帆四次,他不想再讓那人失望。

寧奕痛苦而憤怒地跪在地上,把拳頭捶在了泥地裡,濺起了些許泥點。站在他前面的同學驚怪地轉過來看了他一眼,罵道:“神經病啊!”

是,他是神經病。唯有精神上的疾病是身體無法控制的,就像癲癇患者無法剋制抽搐,老年人無法逃脫阿茲海默症的魔爪。

寧奕不停地捶地,試圖緩解那種強大的慾望,他狠狠地咬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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