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深處的同時,一陣奇妙的感覺令他咬緊了牙,雖然竭力忍住了那些叫喊,然而下半身卻充斥著一種詭異的酥麻感受,那感覺實在太過強烈而刺激,令他幾乎起了一層雞婆疙瘩。
沉江城在他耳邊低聲道:「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他努力維持著從容的語氣,但顯然相當失敗。
沉江城低聲笑了,神情從容,「喜歡這樣嗎?還是喜歡別種的?不用客氣。」
誰客氣了!周樂言在心中怒吼。
他努力深呼吸數次,才能讓嗓音恢復平靜,開口說道:「慢……慢一點,還有輕一點……會痛。」
沉江城對於他的要求全盤接受,那根硬物抽出一半,只在甬道淺處緩和地摩擦,疼痛與刺激都相對地減少,而快感亦然;沉江城伏在他的背後,周樂言的背脊緊密地貼著對方的胸膛,彼此身軀的熱度都無法隱瞞,周樂言因為對方的體溫感到熱而溫暖,又因為那種過度的灼熱而感到一陣無來由的心慌意亂。
「江城……」他低聲道。
「我在這裡。」沉江城像是知道他想表達什麼一般,很快便如此迴應道。
周樂言微微鬆了口氣,心中希望這件事快點結束,省得被人發現;然而這種柔和的抽插顯然滿足不了沉江城,對方的動作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隱隱有些失控的趨勢,有時不小心頂得深了些,周樂言猝不及防,還難堪地叫了出聲,而沉江城卻又深深吸了口氣,回到原本剋制而溫和的動作之中。
同樣身為男人,周樂言不可能不明白沉江城的壓抑,就現在的情況而言,即使沉江城放縱一些也不會再令他疼痛,但是要他主動邀請,這又有些超出他的能力範圍。猶豫片刻,周樂言終於下定決心開口道:「不用管我。」
然而卻聽見了沉江城的輕笑。
他有些惱羞成怒,「你笑什麼。」
「這句話說得真是視死如歸……」沉江城笑了一會後總算是停了下來,因為彼此姿勢的緣故,周樂言看不見他的神情,只能猜測著他的情緒。
「你到底還要不要做。」周樂言惱怒地道。
「當然要做。」沉江城答得理所當然。
周樂言還來不及說些什麼,沉江城已經深深挺入,他忍住一聲湧到舌尖的呻吟,感到呼吸困難,情不自禁微微張唇幫助呼吸,然而沉江城的動作很快就打亂了他的氣息,對方從後方湊了過來堵住了他的唇舌,周樂言幾乎有些窒息。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激烈漫長的快感之中,周樂言狠狠咬了下對方的嘴唇。說不清為什麼,但他就是很想這麼做,果然事後沉江城皺眉摸著唇時,那略微困惑茫然的模樣讓他的心情好了不少。
兩人理好衣物,走到門外,因為消失了相當漫長的一段時間,沉江城不免被朋友問了幾句,周樂言因為不願面對這樣的尷尬場面,索性趁著沉江城與顧北林說話時,悄悄溜到了原先那個陽臺上。
因為先前的情事,他連站立都有些難受,腰部一陣痠麻,只能倚在陽臺欄杆上。
就在這時,褲兜中的手機響了,卻是陌生的鈴聲,??周樂言將手機拿出來才意識到那並非自己的手機,而是沉江城的。不知道是出於巧合還是默契,兩人用的是同一款手機,偶爾拿錯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周樂言隨意地瞥了手機一眼,在看到螢幕/螢光屏上顯示的名字時,登時微微一怔,心中泛起了驚愕詫異種種情緒,既覺得意外,又感到不能相信,於是整個人都僵住了。這個名字原本只存在於十年前的過去,但直到現在,周樂言都還記得清清楚楚,一日不曾或忘。
這個人正是當年沉江城瞞著他悄悄告白的(交往)物件,兩人高中時代的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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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樂言早已想不起來那個人的長相是什麼樣子,只籠統地記得對方比他們大了一屆,先認識對方的人不是他而是沉江城,到了後來,他發現自己經常在沈江城周遭看到這個人,有時是去校內圖書館找沉江城的時候,有時是在吃中飯或放學回家的時候,陌生的學長與沈江城笑著交談,因此他才對這個人逐漸有了一些模模糊糊的印象。
很長一段時間內,學長在他與沈江城的決裂中扮演了一個無足輕重的角色,就像背景一樣,完全不重要,反正沉江城當年的告白並未被對方接受;然而周樂言完全沒想到,時至今日,他們竟然還維持著聯絡。
手機鈴聲自顧自地響了片刻後便停止了。
周樂言呆呆望著螢幕/螢光屏,耳邊傳來熟悉的嗓音,「你在這裡做什麼?該走了。」
他抬起臉,瞧見沉江城,明明有很多話想問,卻又將那些帶刺的言語強行咽回喉嚨中,將手機塞到沉江城手中,隨後便匆匆踏進屋內。沉江城會用什麼目光、什麼神情看著手機螢幕/螢光屏上的未接來電顯示,他一點都不想知道。
如同他預料的一樣,回家路上,沉江城沉默地駕駛車子,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惆悵神情,那副模樣顯得有點陌生,跟原本他知道的那個沉江城根本不像是同一個人。周樂言感到一陣無來由的不悅,卻又無話可說。
即使重修舊好,即使再一次成為朋友,有些事情還是他無法插手的,例如沉江城喜歡的(交往)物件,以及沈江城做出的選擇。現在想起來,這位在他記憶中漸漸模糊的學長也相當可疑,如果真的不是同性戀,何必跟沉江城維持聯絡?更不要說,當初學長還拒絕了沉江城,兩人根本沒有維持聯絡的必要。
周樂言想到自己,一時又有些怔愣。
他不覺得自己是同性戀,就算走在街上也依舊會注意美麗的異性,然而現在的他卻能毫無障礙地與沈江城上床,如果學長也跟他一樣是這種人的話,那倒是可以解釋一切的緣由了。他想到這裡,無意識地望向車窗外,咬緊了牙。
沉江城在家門口停下了車,彷彿嘆了口氣,「你想說什麼。」
周樂言微微愕然,「什麼說什麼?」
沉江城讓車子熄火,沉默地望向他,似乎察覺了他的煩躁不安。
周樂言猶豫片刻,終於小心翼翼問道:「你跟……學長,還維持著聯絡?」
「嗯。」沉江城答得輕易,但又有一絲難得的遲疑,「前幾年因緣際會又遇見了,所以交換了聯絡方式,現在……算是朋友吧。」
周樂言聽到這句朋友,心中也不知道是嫉妒還是詫異,或者兩者都有。其實這本來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但是沉江城一貫是個沒什麼朋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