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皇上，昨天那個魑田國的使者來你這是做什麼？”子墨扶著華傾輕輕地走下旋轉的樓梯，木質的地板輕輕地想著聲音，望著四周空曠無一物。

子墨不知道面前這個女人是怎麼想的，那個魑田國的是這個世界上四個強國之首的國家，它的國主迄今為止沒有人知道是男的還是女的，但是傳說中它的國主是個美的不可方物的一個人。只是這個神秘的人物為什麼會派使者到這來？

華傾並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專心地盯著面前的一片場地，這裡有著她的回憶，那個女人練武的場所，每次她都會在悄悄地來這裡看著那些侍衛練武，記在腦海中，然後在深夜裡一招一式地模仿著，不知道這裡浸染過多少她的汗水和血水、

華傾都明白，每次她都會趁著她娘睡熟的時候偷偷地帶上一些糕點來這裡看著她練武，看著她堅毅的臉龐，和那細弱的手臂形成的對比，每次都會傷到自己，一道道的傷痕都深深地刻在她的身上，但是她從沒有說過一句痛，沒有掉過一滴淚水，只是在受傷之後看著茫茫的夜空，看著面前的她，然後又會堅持下去，她不知道勸過多少次不要這樣，只是她從不會聽她的，也只是這一件事情不會聽她的、

練好之後都會輕輕地擁著她，撫摸著她的髮絲親吻著她的耳垂，細細碎碎地落下那輕輕的虛無縹緲般的吻，她的嘴唇很清涼，華傾一直都知道，就算是情慾很濃的時候她的嘴唇還是如平常般清涼。

輓歌，我們只見究竟有著什麼樣的隔閡了，是我變了，不再是那個天真的女孩了，還是你的自私毀了我們之間。

“皇上？你在想些什麼呢？”子墨輕輕扯了一下她的衣襬，盯著她入神的眼眸看著，那淡淡的悲傷就停留在表面，眼睛一直看著遠方的那個場地，隨後便低下了頭。

“你剛剛說什麼？”華傾緩緩抬起頭，將那剛剛的悲傷掩藏起來望著面前那個溫文爾雅的男人輕輕笑了起來，清清爽爽的笑容，沒於那個女人面前裝來的妖媚，這個時候的她總還是那個愛笑的女孩，那個單純幼稚的女孩。

子墨盯著她的笑容好一會，這種笑容，其實她笑起來很美，不是囧囧人心的妖媚，而是直達人心的溫暖，難怪那個女人那麼深愛著她了。

華傾看著眼前的男人望著她失神，抿著嘴唇輕笑著開口：“子墨，你剛剛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講麼？”

“哦，是啊，你看我又忘記了。”子墨笑著收回自己的視線微微低了低頭繼續說道：“昨天那個魑田國的使者來找皇上是做什麼？”

魑田國的使者？

華傾這時候才想起來昨天那件事情，昨天上早朝的時候突然來了個魑田國的使者要覲見，她不能拒絕，那個國家是這個世界最強大的國家，她只好叫侍衛將他帶到議會殿、

他一進宮殿便說明了來意，那個國家的國主想要一個人，一個女人，聽著那個使者淡淡說出一個名字，讓她震驚了很久，她不是詔告天下，那個挽將軍已經戰死沙場了麼，為何他會知道？

只是他沒有說出他們為什麼會知道，只是叫她能夠將那個女人給他，當做是作為兩個國家之間的和平，而他們也不會說出她還活在世的訊息，和她的皇位如何得來的。

她不知道那個使者是什麼時候走的，她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選擇的餘地，還有什麼可以留住她的東西、

所以今天她想再見一面那個女人，那個讓她不知道是恨還是愛著的女人，再看一面她與她以前相處過的地方，那些影像一直都徘徊在她的腦海裡，一直都沒有消失過，她溫柔的樣子，她為她與別人爭執的時候納子倔強，清冷的神情，溫柔的神情，她的一切都在她的腦海中徘徊著。

“他是想要輓歌。”華傾輕聲說道，卻還是掩飾不住的害怕，是的她害怕，害怕沒有那個女人的世界她不知將會怎樣，她好像已經離不開沒有她的世界了，即使是在這樣傷害過她的時候。

子墨聽了她的話震驚了許久才緩過來，眼眸裡還是透著不可置信，怎麼會這樣，那個從沒有見過的魑田國國主居然知道那個威震一時的挽將軍還活著，還派人來要她，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麼？

“為什麼？”子墨轉過頭望向那片空地說道，沒有一絲的表情。

“如果我知道為什麼就好了，他沒有說什麼？只是說了為了兩國的和平、”華傾無奈地笑道。只是為了兩國的和平，這樣赤囧囧的威脅她還有什麼話可以說，還有什麼可以說，她將要送走那個女人了。

“皇上。”子墨頓了頓望著華傾的臉仔細地說道“皇上會答應麼？”

“你說我可以選擇麼？”華傾苦笑著揉了揉額頭，靠在欄杆上輕輕說道。

“皇上。”子墨知道她沒有選擇的餘地，她不會考慮那個女人的處境，不會為了她拋下這個她一直想要的國家，那麼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將她送給那些人，送給那個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人。

“皇上，會後悔麼？”子墨淡淡地說著，彷彿不是在說給她聽一樣，望著前方，很輕很輕的聲音。

華傾一驚，猛然抬起頭望著億欄杆上的男人，高臺上的風輕輕地將他淡藍的髮絲吹起在腦後，眉眼間還是那般冷靜，彷彿眼前的男人不是子墨，而是月染，那個儒雅的男人。

“月染。”華傾情不自禁地喊了一聲、

子墨緩緩回過頭對上她的眼眸，似笑非笑、“皇上，我不是月染，我是子墨。我不是那個男人、”

“是啊，你不是月染，永遠都不是，他已經不在了。”華傾無奈地說道、

“皇上，我剛剛問你的話你又沒回答呢，送走挽將軍的話你會不會後悔？”子墨又重複了一遍剛剛說過的話。

“後悔？”華傾輕笑起來，小巧的嘴唇彎起了一絲的弧度，不知是嘲笑，還事寂。“我決定了的事情就不會後悔。”

“那皇上的決定是什麼？”子墨知道她的決定是什麼，只是還是想要等她親口說出來，她真的要將那個女人送給一個不知道是什麼人的人了。那麼她們之間僅剩的那一點的聯絡也將沒有了吧。

她不會後悔？

“你知道我的決定的不是麼，何必又要問我呢？我知道你關心她，但是，我沒有選擇的餘地，如果有的話我不會的，你能明白麼？”華傾無奈地說著她想說的話。

“皇上，如果你決定了的話，子墨只是希望皇上這一生不要後悔，不要後悔今天所做的決定，也許，以後皇上將永遠都見不到她了。”

“永遠也見不到她了麼。永遠？呵呵——是永遠呢。那樣的話也許可以忘記那些以往的事情，不管愛也好，恨也罷，都煙消雲散了。”華傾輕輕地呢喃著。

“皇上你說什麼？”子墨並沒有聽清楚她在呢喃著些什麼、

“沒什麼，我不會後悔的。”華傾攏了攏那件還在身上的衣裳，似乎經過了這麼久，這件衣服上的氣息還是那麼濃烈，屬於她的氣息。

“希望如此吧。”子墨嘆息了一口氣，緩緩轉過身子扶著華傾走下這高樓臺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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