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眼淚在臉上刷出兩道白印。
“陸垣棠,你又搞什麼。”秦夏引微不可聞地嘆了聲,眉宇間倒不見絲毫困頓,反倒有些高興的意味。
“道士”抹了把臉,指了指腳邊燒得正旺的銅盆,認真道:“來吧,一火兩端!”
“胡鬧。”秦夏引笑罵道,抬腳欲繞開那滑稽的火盆。
“你給我站住!”陸垣棠花著半張臉,面有慍色地走過來,不由分說摟住秦夏引,悶哼一聲抱著人邁了過去。
他先前蹲得久了,腿腳就有些發軟,才邁過去就撐不住了,兩人就著摟抱的姿勢直挺挺倒在了門前。
秦夏引皺著眉看向灰頭土臉的陸垣棠,“鬧夠了?”
“沒有,還沒鬧洞房。”陸垣棠兀自笑了兩聲,“剛才我抱你跨了火盆,你就是我的新娘子了。”
秦夏引也未見氣惱,只是悶悶道:“起來,你太重了,我透不過氣。”
陸垣棠呆了一下,又壓過去吻秦夏引,樂道:“天底下哪有你這麼沒情'趣的新娘子。”
秦夏引無奈道:“這不是情'趣的問題,我只是沒有被人壓在院門口接吻的愛好。”
陸垣棠這才想起他們還在院門外,旁邊還有個驅鬼辟邪的銅盆子,竟是說不出的滑稽。
兩人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又收拾好火盆才牽著手進門,一邊走還要時不時挨在一起接吻,好不容易進了門就已經難捨難分似的糾纏在一起。
陸垣棠被吻得有些缺氧,全身上下只剩一條內褲蔽體,緊要關頭總算把持住自己,勉強說了句:“浴室。”
秦夏引從善如流,託著渾身發軟的陸垣棠就直奔浴室。
“這是什麼…”秦夏引冷下臉,望著浴缸裡層層疊疊的綠色樹葉,方才那點慾望立刻煙消雲散。
陸垣棠環著秦夏引的脖子,竭力安撫暴躁的愛人,“柚子葉,辟邪的…呵呵……”
秦夏引望著懷裡髒兮兮的陸垣棠,無可奈何道:“你當我是出獄嗎。”
陸垣棠沒做聲,單是用力摟緊了秦夏引,半晌才低聲道:“你就當我迷信,讓我也安心。”
秦夏引想起路上蔣易銘所說的話,此刻親耳聽人說一遍又真切幾分,原本心底的那股煩躁也隨之淡去,連日來所遇的波折和困難都被這一句給消弭了,揮散在浴室的水汽和柚子香中。
他抱著陸垣棠跨進浴缸,兩人相對而坐,陸垣棠自覺勾著秦夏引的後頸拉進距離,水面的柚子葉隨著彼此的親密而飄灑搖擺,猶如一片綠海。
秦夏引抬手,細緻認真地洗去陸垣棠臉上的浮灰,漸漸地將原有的容貌恢復在眼前,陸垣棠將腿搭在秦夏引腰側,垂眼撫摸那些已經淡化的傷痕。
秦夏引被陸垣棠搔得發癢,捉住他的手放在腿上,不經意道:“你去找李琢了。”
這是陳述句,不容陸垣棠扯謊糊弄,他心虛地“嗯”了一聲,又訕訕開口:“你別生氣,我也是病急亂投醫。”
秦夏引沒什麼表情,“我不生氣,只不過你沒必要找他,李琢已經輸了。”
陸垣棠舒了口氣,轉移話題道:“我今天才知道你挺厲害的…唔……”
秦夏引吻得及時,堵住了陸垣棠那些不找邊際的奉承,用最直觀的手段證明他的確很“厲害”。
陸垣棠被吻得七葷八素,反抗了幾次皆以失敗告終,末了只得將下巴抵在對方肩窩處喘氣。
秦夏引捧著陸垣棠的臉,用指腹抹去對方嘴角殘留的涎液,挑眉道:“你說病急亂投醫,我是你的病嗎?”
陸垣棠張口含住秦夏引的指尖,含糊道:“心病。”
秦夏引眯著眼,十分享受陸垣棠的舔吮,撬開對方的唇齒在裡面肆意攪動,“心病還須心藥醫,陸醫生有解藥嗎?”
陸垣棠避開秦夏引的手指,迎上去輕噬對方的耳廓,惡意地吐著熱氣笑道:“秦總沒聽過醫者難自醫嗎?”他慢慢跨坐到秦夏引身上,按著對方的後頸使人貼在自己心口,輕聲道:“我可從未想要醫好這病,倒不知你願不願意呆在這裡。”
秦夏引認命地閉上眼,將額頭微微用力抵在陸垣棠心口,低聲道:“你明知我被你困在這裡。”他頓了頓,與陸垣棠十指交纏,仰頭望著那雙魂牽夢繞的眼睛,嘴角漾起一個微笑,“心甘情願。”
那晚他們並沒有做到最後,只是抱在一起親吻,像兩個初墜愛河的小夥子,笨拙又純真。
兩人吻得累了卻也不願入睡,面對面地聊天,陸垣棠還惦記著白天的事情,秦夏引不堪其擾,三言兩語打發了他。
就本集團高管而言,秦夏引的確是被請去談話,不過因為物件是蔣易銘的父親,所以堪稱輕鬆愉快。至於之前出言不遜的那位老行長倒真是禍從口出,因為捲入了其他的交易而被責令退休,也算是晚節得保。唯獨涉及違約案的那位經理被免職審查,與其他被拘捕的同僚相比已算得上不幸中的萬幸。總體來說,雖說有些勝之不武,秦夏引還是打了個勝仗,一箭雙鵰解決了公私兩事,得了夫人又得金。
陸垣棠不關心老傢伙晚節如何,也不在乎哪個經理罪有應得,只要他的秦夏引完好無缺便是現世安穩。
秦夏引望著身旁睡熟的陸垣棠,知道今晚終於可以睡個好覺。
Chapter 53
《戰歌》如期殺青,陸垣棠照例和劇組鬧了通宵,本想在酒店補眠一天,大清早卻被秦夏引一個電話給吵醒了。
“起床。”
陸垣棠眼皮發沉,眯著眼瞧了時間,打著哈欠道:“你行行好,昨晚殺青宴,早上五點才躺下。”他想了想,又補充道:“我沒亂搞,自己睡的。”
對方似乎笑了一下,語氣和緩許多,“先起來,小李去接你,應該到了。”
陸垣棠低罵了一聲,百般不願地爬下床去洗漱,途中還被自己的褲子給絆了一下,這一摔總算摔出點精神。
小李果然早早候在一樓大廳,勤快地接過陸垣棠的行李,車子也在外面等候多時。陸垣棠雖說半邊臉擋在墨鏡下,還是有往來的行人認出了他,有幾個圈內人早上才喝回來,正巧趕上陸垣棠坐進車子絕塵而去,其中不乏眼力好又神智清楚的,瞧見了那車牌號後忍不住發問道:“剛才那不是新盟老總的車?”
“嘖嘖,你們還真是孤陋寡聞,他倆好上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新盟裡誰不知道陸垣棠專寵。”
“新盟老總也好這口?沒聽說過啊?”
“淺薄!所以說是陸垣棠專寵啊,別的男人就是脫光了撅著屁股都沒用,想被潛都沒機會!”
“可陸垣棠也有三十了吧?也風光不了幾年了吧。”
“這哪說得準,有種你們也回去練技術等著接班啊。”
幾個人嬉笑怒罵穿堂而過,這些年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