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了一大口啤酒,清涼的液體滑過喉嚨,直達肺脾,我享受地低嘆一聲。眼睛瞄了瞄燈火輝煌的學校大門,像一個巨大的城樓,身邊人海人潮,耳邊是燒烤的聲音,新生們享受著開學前的最後一個夜晚。
起先有些不太習慣的蔣浩然也慢慢適應過來,說道:“我從來沒在這種地方吃過,不過……感覺還不錯。”
我喝口啤酒,“你怎麼會上這個學校,憑你的成績……”
話沒說完,就被他截住了。
“你也知道我的性格,縱使再好,不習慣,也是白搭!”
這我知道,他特別認準第一眼看中的東西,第一次做過的事,也因為我是第一個和他玩的同齡人,所以他會對我親上幾分,我也不再說什麼。
我轉移話題道:“你想不想進學生會?我可以幫你。”
“不用,我對這個沒興趣。”他舉起酒杯與我的相碰,兩人一飲而盡。
“哥,你沒交女朋友吧?”他問得小心翼翼。
看到他的表情,我想笑,這又不時什麼見不得人得大事,有必要如此小心謹慎嗎?
“大一的時候有過,不過現在已經分了,這我已經告訴過你了吧?”
他點點頭的同時也鬆了口氣。
我吃了口肉,挑眉問道:“怎麼,你想交女朋友?”憑他的條件,校花級別的應該不成問題。
“沒這想法。”他輕鬆但認真的語氣讓我愣了一下,“為什麼?”
一陣沉默,蔣浩然琢磨著怎麼開口,最後他道:“女生很麻煩。”
對於這個觀點我沒有反對,像蔣浩然這樣的男朋友,女生肯定要吃苦的!
“也先別說得這麼肯定。”只要碰到了對的人,那些都成次要的了。
我吆喝著再來二十根羊肉串,兩瓶啤酒,我們關於女生的談話就到此為止,因為覺得彷彿與我們沒有多少關聯,可是,這個世界怎麼能與女人無關呢?
*********
接下來的兩週,新生開始軍訓,沒有吃過苦受過累的蔣浩然強打精神,可是每天還是顯得病怏怏的,他的身體確實不是很好,這幾天,我去看過他好幾次。
他宿舍另兩個人陳海清和田勝亮我都見過,四個人相處得還算融洽,雖然蔣浩然不太合群,但我經常勸他要與人好好相處,他很聽我的話,看來效果不錯。
“怎麼樣?還不舒服嗎?”他躺在床上,臉色有點蒼白。
“沒事,就是有點低血壓。”他這個人很要強,別人並無大礙的情形下他顯得體弱讓他很沒有面子。
我拍拍他肩膀,“軍訓完了,我陪你去健身房吧!”每天我都去。
他點點頭。
我把一堆營養品房在他桌上,他立刻跳了起來,有些生氣地說道:“哥,你這是做什麼?我有錢,還用你買這些東西嗎?”他知道我平時休息的時候做兼職。
“就是些吃的,我知道你累得懶得去買,你還給我,我可不要啊。”他有些強硬地說道。
這次他沒有拒絕。
我擺擺手,走出了寢室。
我並不知道,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讓他記了一輩子,多少年以後,我和他在一起,他曾經對我這樣說:他從來沒有感覺過那樣一份真誠的關懷,雖然他經常收到別人的禮物,但那些禮物都是從父母那裡拿錢買的,從來沒有人像我一樣辛苦地打工為他買營養品。
我聽了他的話,只是微微一笑,我想他的理由並不成立,那是的他已經對我有了好感,我做什麼他都感到珍貴和感動。這已經是後話。
很快兩個周就過去了,軍訓隨著集體匯演的結束而劃下了句點。這場軍訓對大多數的人是有益的。多少個夜晚,我在圖書館學習,從二樓望下去,都能看到成山的人潮湧來蕩去,像大海上的波浪,夜空中的歌聲,彷彿要穿破遮擋住光芒的迷霧,那麼讓人蕩氣迴腸。
不自覺地,我的腦海顯現出我剛入校時的情形,那麼稚嫩,又那麼青春,渾身散發著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傲氣,才短短几年,覺得那彷彿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了。
忽然,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打斷了我的思緒,我按下通話鍵,那邊傳來了孟憲義有些焦急的聲音。
“喂,是憲義嗎?
“文龍哥,你快過來吧,蔣浩然他喝醉了,嘴裡直嚷嚷著要見你,見不到你就不走!”
“好好,我知道了。”我打聽了他們的具體位置,從車棚裡推出車子就跑了出去,學校裡嚴謹喝酒,如果被宿舍裡的老師抓到喝酒鬧事者,必要嚴懲的。他們那幾個都是有賊心沒賊膽的傢伙,遇到這種事手足無措。
我匆匆趕到他們說的那家飯店,已經是十點了。
焦急的三人看到我,彷彿看了救星,“文龍哥,你可來了!”
我沒空和他們說話,將蔣浩然扶了起來,看到他醉得不省人事,我也不忍再說他。
“你們先回去吧,一會宿舍可要關門了。”
他們三人倒吧這事忘了,聽我一說,三人連忙神色焦急地消失在夜色中。“文龍哥,我們先走了,浩然就交給你了!”
我朝他們揮揮手,扶著蔣浩然走出了飯店。
夜晚的風徐徐吹來,蔣浩然清醒了些,“哥……”他悶悶地叫了聲。
“幹嘛喝成這個樣子?”我忍不住說了他兩句。
他悶聲不說話。
“今天先去我那睡吧。”
他點點頭。
讓他坐在後座,我單腳支地,身體微側地問他,“能行嗎?”
他恩了聲,雙手攬上我的腰,我低頭看了看他交握的手,腳一蹬,去了我臨時租住的地方。
如果您喜歡本作品,請記得點下方的“投它一票”,以及多發表評論,這是對作者最好的鼓勵!